沈铎动情地摩挲着雁思归柔韧的身体,抚摸着他光滑平坦的小腹,动情地将这只野猫拽入黏腻的泥沼,化成黏腻的泥沼,想要这只野猫怀上一窝小崽子的愿望越来越强烈,这样,他就只能在这片泥沼扎根开花,再也无法离开。雁思归被沈铎弄得极其狼狈,平日里沈铎就火力旺盛,一旦分别一段时间,简直是把人往死里作弄,禁欲了许久似的,让雁思归招架不住,沈铎撸起额前的汗湿的碎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锋利的眉弓,痴迷地一遍又一遍抚摸他的小腹,错觉似的觉得那里好像被他射得微微鼓起来,这想法犹如一桶热油蹭地就点燃了本来就熊熊燃烧的烈火,丧失理智的沈铎再度将雁思归做得晕过去。
周行舟早就将车停在无人的小树林里,自己识相地徒步离开了,沈铎将雁思归前后两处简单清理带着人开回了别墅,佣人一见沈铎用西装裹着人抱进来,纷纷识相地垂下了头,几个年纪不大的不小心看见雁思归露在外面沾满痕迹的皮肤,瞬间涨红了脸。
沈铎将人清洗过后,独自去了书房,给何晟打电话盘问他前两天提到的但暂时被搁置的事情。
沈铎挤得仿佛全部都要进去,直抵雁思归的最深处在里面肆意妄为,攻城略地,雁思归被他做得几乎要断了气,雪白的腿在他腰侧乱蹬想叫他出去一些,可因为姿势原因和动作无力,看起来倒像是夹着沈铎的腰轻轻磨蹭,沈铎被他搔挠得愈发火大,抓住他一条纤细的小腿就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啃咬,腰上的动作也愈发蛮横,力道大得透着凶残的狠劲,那股子热辣辣的蓬勃野蛮的雄性荷尔蒙宛如岩浆爆发一样从四面八法将雁思归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而雁思归清爽又甜蜜的味道便无可排解,只能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沈铎的四肢百骸,催情剂似的,点燃一波又一波的情潮,汹涌澎湃的,势不可挡的。
和雁思归结合的感觉对沈铎来说是如此奇妙,雁思归既能带给他至高无上的满足感,仿佛是完成最后一块拼图一般,也能带给他永无止境的不知餍足,一旦碰到便有如罂粟一般,使他贪得无厌使他索取无度。这样汹涌磅礴狂躁的爱和欲使他自己都感觉到危险,仿佛行走在万丈悬崖边缘,迷人又危险,危险又迷人,无与伦比的刺激带来前所未有的战栗,一口接一口,迷醉上瘾,欲罢不能。
“雁雁,说你要我。”沈铎凑到他耳边温柔地蛊惑,压抑着情欲放缓了动作,九浅一深地轻轻磨蹭,雁思归紧咬着唇瓣,脸颊上的红晕像是皑皑白雪中两抹嫣然盛放的梅花,剔透而瑰丽,沈铎见他不说,突然再度长驱直入,凶悍异常,手向下探去堵住了那顶端,这下,雁思归果真如凛冬腊月里枝头的一朵小梅花,被悍然的猎猎寒风和鹅毛大雪欺负得簌簌发抖,摇摇欲坠,“说你要我”,沈铎喉间压抑着宛如狼犬捕猎时般的低声嘶吼,“雁雁,说你要我。”
沈铎突然喉间一哽,心口也憋闷得难受。后来,他没给过雁思归最好的,他给的,全都是糟糕透顶的。他突然不敢面对雁思归那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不敢看那之中蕴含的神色,他怕雁思归用那双眼睛默默地说出些什么,他怕这虚假的亲密的表面被揭开,露出下面肮脏恶臭的行径,露出四分五裂触目惊心的伤痕,露出腥恶腐败的流着脓疮的过往……“雁雁。”雁思归的眼睛突然被盖住,沈铎急切地覆了上去,亲吻追逐他的唇瓣,动作急躁而粗暴,倒像是在发泄谁的情绪似的。雁思归推开他,他又纠缠上来,手臂箍得雁思归几乎要喘不上气,“雁雁,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沈铎粗喘着啃咬他的唇瓣,将人压倒在车座上,雁思归偏头躲闪他的亲吻,“你又在发什么疯!”沈铎双眼猩红,动作粗鲁地啃咬他的下巴和喉结,手上用力,将雁思归身上昂贵的布料尽数撕裂。
噼啪的裂帛声在狭小的空间听起来令人有种惊心动魄的胆寒,雁思归敏锐地察觉到沈铎的不对劲,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与此同时,那一直被他深埋心底的被强暴的经历让他无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只好竭力躲闪着:“沈铎,你别这样……”
闻言,一直处在焦躁得发疯的沈铎突然就安静下来,他察觉到了,雁思归在颤抖,雁思归在怕他,这是沈铎亲手造成的,这是雁思归深深埋藏不曾表露的。更大的焦躁和惶恐瞬间就排山倒海地向他袭来,顷刻间将他淹没殆尽。不合时宜地,沈铎满怀深情与爱意,近乎虔诚地亲吻过他的每一寸,从眉心到鼻尖,从唇瓣到锁骨,从胸口到腰腹,从指间到脚尖,动作间的珍惜与狂热仿佛是在向自己深信不疑的神祗献吻。
“”,雁思归终究是隐忍道。
沈铎闻言,亲了亲他的头顶,安慰似的在他胸口抚摸两下,“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驾驶座上的周行舟见状,默默调慢了车速,变道绕了远路。沈铎间歇注意到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雁思归被他这粗俗无耻的话和动作气得满面通红,当即推开他连带狠狠剜了他一眼,可配上那白里透红芙蓉石一般的面颊,登时落在沈铎眼里就少了那么几分力道,却是像眼横波一般,妩媚顿生,风情流转,沈铎脑内刚刚绷起的那根弦啪地就断了,扒下雁思归的裤子露出两条细白的长腿,按着人就来了一场兴致高昂的晨间运动,激烈得雁思归真得被求生欲支配挣扎着爬出去,又被沈铎拽着两条腿拖回来毫不留情地再度刺进去,沈铎抱着雁思归馨香柔韧的身子,在三月末和煦的春光晨曦里,尝到了类似心意相通的滋味。
雁思归怎么会猜不透沈铎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但是他必须把他母亲从他够不到的那个监狱一般的地方救出来再做打算,至少外边的世界这么大总有漏洞可以钻营,“如果换做是你,而那个人是雁桥霜,你们分别了19年,他吃了很多苦,甚至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有下一个19年,你会放他一个人住着吗?”沈铎停下动作,面色松动,雁思归再接再厉:“沈铎,我亏欠他太多,你就让我尽尽孝心”,雁思归倏地抬起手来,轻柔地抚过沈铎线条坚毅的面颊一侧,像是情人之间自然而然亲昵的爱抚一般,“你答应我,我还是会对你好,嗯?”轻轻上扬的语调,似是商量,又似是撒娇。
高冷的猫咪突然蹭蹭你摸摸你向你示好,主人是多么的喜出望外,沈铎算是体会到了,一早上被雁思归勾得神魂颠倒,心神激荡,按着人就落下灼热滚烫的吻,昏君一般地黏黏糊糊道:“答应你,都答应你,你这个妖精。”
不过片刻,沈铎已经浑身燥热地压在了雁思归身上,手上也不规矩地撩开了他的睡衣,探进去流连抚摸,雁思归捉住了他四处煽风点火的手,沈铎呼吸沉重地松开他的唇瓣,眼眸里炽烈的欲念几乎要将雁思归活活吞噬干净,雁思归轻轻挑眉,自是一派风流颜色:“不好意思,你别做沈纣王,让我背上男狐狸的骂名。”
雁思归视线落在他们两个相扣的手上,手指微动,终究还是没抽出来,“幼稚,但,不许反悔。”
沈铎勾唇,抓起他的手亲了亲,“猫爪一盖,没得抵赖。”
雁思归突然唇角上翘,冰山融化般的暖意融融,猫眼石般的一对眼睛瞬间生动得流光溢彩,顾盼生辉,“你才是猫爪,还压起韵来了。”
“雁雁,做噩梦了?”雁思归睁开眼,呆呆地看着沈铎,还没有从那种无以复加的恐惧和疼痛中缓过神来,沈铎喜欢他每次刚醒来时这个懵懂无害的样子,摸着他背后的长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雁思归垂下眼睛,没什么比一觉醒来发现你真的在泥潭怀里更可怕的事情了。
“沈铎。”雁思归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晨曦初现时分的雾气,随时都可能消散,他抬起眼皮,是一双比晨露还要晶莹剔透的眸子,“我梦见我被拽进沼泽里了,很臭很脏还很黑。”
半晌,给人打电话叫人去查一查雁思归最近去过的所有地方的监控。
他悄无声息地走进卧室,仿若暗夜里出没的鬼魅,也仿若昏暗中前行的眼镜王蛇,长臂一捞,悄悄缠紧了自己的猎物。
雁思归再次梦到那个梦,仿佛连续剧似的,他在黑雾弥漫的古怪幽林中疯狂奔跑,而这一次,那些仿若精怪的树木真的伸出了长长的藤蔓,阻挠他。绊倒他,缠紧他,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挣脱,脚下看不清的地面却忽然变得湿乎乎黏答答的,然后他就在挣扎中一点一点下陷,一点一点被泥潭吞没,越挣扎下陷得越快,没过腰际没过脖颈没过下巴,他逐渐窒息,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一张嘴呼救大口的腥臭污泥涌入口腔呼吸道,没入肺部,爆发炸裂般的疼痛——
“她也没机会这样对你”,沈铎倏地攫住他的双唇,动作残暴又蛮横,在他的口腔肆意刮搔泄恨,攻城略地,紧紧按着他的双臂让他不得动弹,铁腥味和他的甜蜜在唇齿间蔓延开来,这并不是什么吻,而是沈铎在撕咬吞噬自己的猎物,榨取他的血液榨干他的氧气榨干他的恨意,沈铎一次又一次地深入,想要勾出卡在他们两个之间的那根刺,直到雁思归在他舌尖重重咬了一口,沈铎才退出来,看着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他,突然就埋到他的肩窝里去,“雁雁,我以前错了,我以后不会那么对你了,我们两个就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雁思归在他怀里僵住,没想到沈铎会突如其来地道歉。可是,小时候的那些欺侮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沈铎不会改正,道歉也并不能原谅。况且,这份道歉已经来得太晚。“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就该放开我。”雁思归的声音很轻。
沈铎只是将他拉进自己怀里,用力收紧了双臂。
“之前提到的诗韵集团的实际控制人,庄黛月似乎并非和沈董毫无关系。庄黛月其父为ht银行原第一大股东庄人杰,其兄为ht银行现第一大股东庄世出,其上还有两位姐姐,分别是证监会研究中心主任庄云悦,和光盛资本执行董事吴万斛的夫人庄馨越。而庄馨越其子为吴天佐,吴天佐之妻为沈大海之女沈逍。”何晟平铺直叙地汇报完,补充道:“庄黛月和沈董算是姻亲关系,之前没有查到,是因为庄黛月是庄人杰晚年以收养为名义认领的私生女,对这方面的关系掩藏较深。”
沈铎摸了把下巴,对于家中那些个亲姑姑堂姑姑都没什么好印象,没想到庄黛月算起来算是他堂姑的小妹,和沈霰沈霖走动得频繁也是自然。只不过——庄云悦,这不是庄可可她母亲么。“安排人查一查沈霰跟沈霖的异性关系,着重注意他们和庄黛月、庄可可有没有什么来往”,沈铎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敲打,“还有他们和雁思归有没有什么来往。”
沈铎放下电话,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双目幽深,望着监视器里安然沉睡的雁思归不知在想什么。
雁思归绯红的眼皮颤巍巍地掀开,两串晶莹的泪水滑落,那宝石一般的猫眼隔着一层水膜就那么直勾勾地看向沈铎欲念幽深的眼睛,如怨如诉,欲语还休,既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嗔怨,更像是在说:“给我。”
沈铎瞳孔骤缩,心脏遭到重重一击,单手按下他同时用力往上一掼,雁思归惊喘一声呜咽更加婉转可怜,沈铎按着他疯狂快速的猛顶,雁思归也越绞越紧越来越黏,沈铎较劲似的越顶越重越顶越快,终于松开他的同时深深地释放出来,攀上顶峰的那一刻,沈铎仿佛穿越了重重云霄扶摇而上摘到了一片绵软洁白的云彩,唤作“雁雁。”
沈铎捞起汗湿的雁思归,他还在因为沈铎刚才过分的欺负而颤抖,喘息间带着细细的哽咽,小奶猫一样,可爱又可怜,可怜又可爱,沈铎让他靠在怀里,撸猫一样给他轻轻地顺气,没几下,再度硬如烙铁。沈铎就没退出来,雁思归当然感受到了变化,又咬又抓,又推又挠叫人出去,但是他还浑身疲软,这些动作做起来味道就变得欲拒还迎暧昧调情一般了,沈铎坏心眼地松了松掐在他腰上的手,一下子进得更深,雁思归呜咽一声彻底软下腰来,沈铎勾唇坏笑,凑上去与他接吻,唇齿缠绵,雁思归的香气被他吞吃入腹,他的味道霸道地入侵到雁思归唇齿间每一个角落。
雁思归还在与那股恐惧抗争,察觉到沈铎突如其来的变化,反正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要在过程中少吃些苦头就好,他突然闷哼一声,沈铎受到鼓动,更加卖力地吞吐地同时,在那下面按压戳刺侍弄,雁思归承受不住这样激烈的快感,再次哀求:“沈铎,你别这样……”只不过,这一次,带上了浓浓的鼻音,染上了深深的欢愉。
沈铎强忍着欲火,已是满头大汗,他有意取悦雁思归,让他迷乱让他畅快让他欲仙欲死让他神智全无,仿佛这样就能消除不安,仿佛这样就能再度将那些事情掩埋,仿佛这样雁思归就是爱着他的属于他的被他掌控着的。对雁思归来说,和沈铎上床就是单纯的酷刑,快感越强,折辱越重,恨意越浓。勾践卧薪尝胆似的,他在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中,一遍一遍将耻辱深深镂刻在心底,每时每刻都是血淋淋地鞭策。是以,他时常忍受不了酷刑的折磨,不是因为生理上的迷乱,而是因为心理上的虐杀式的煎熬。
雁思归几乎是尖叫着推开沈铎,沈铎舔了舔唇角星星点点的白浊,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绵软无力的反抗,他从雁思归光滑平坦的小腹一路湿漉漉地吻上去,凑到他的唇边,呼吸间是云朵与清风一般的柔软,探进去是花朵与蜂蜜一般的香甜,他腰下一沉,听到半声雁思归被他吞进唇齿间的娇喘,在那黏腻如蜜糖的地方深深地动作起来。他喜欢这样狭小的空间,这样,雁思归就只能紧紧攀附着他,这样,两个人就紧紧相缠得不留一丝空隙。
雁思归不怎么喜欢看电影,他缺乏欣赏这类艺术的能力,也缺乏共情能力,寻常的电影他看了只想睡觉,今天也是随便点开了一部高分电影,没想到就点开了这样一部片子。
一个智商只有七岁的父亲sam和一位漂亮可爱的女儿lucy。雁思归平静漠然地看着片子,心神却有些恍惚。当他看到sam那双孩童般澄净单纯的眼睛,在咖啡店笨拙又诚挚地重复问好和动作,带着lucy荡秋千每天晚上给她讲同一个睡前故事,执着地请求rita做他的律师却付不起报酬也不懂得人情世故,在法庭上与他同样有智力缺陷的朋友们懵懂无措地面对众人不知所云的争论,在被逼问到崩溃的时候大哭着承认自己认为lucy值得最好的,在lucy终于被养父母带走以后坚持不懈地乘几个小时的公交去探望她……雁思归总能透过他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尤其是那一双如出一辙的明净无瑕的眼睛,好像都在说,智力与爱的能力无关。
沈铎一直在悄悄注意着雁思归的表情和情绪,他也没想到是这样一部影片。雁思归在遇到他之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他从未听他向他提起过,或许是不屑于向他这样的人倾诉,偶有的一次也只是他从雁思归和胡世楠的对话中偷听来的两句轻描淡写。影片毕竟是艺术,艺术就会存在美化的成分,但沈铎仿佛能从其中窥见一二分雁思归的幼年。一个弱智的母亲,偏远的山区村落,靠着别人的施舍和乞讨过活,忍饥挨饿与恶意嘲讽打骂是日复一日的常态,最终爱的能力发挥了作用,让他那个弱智的母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人家里去,因为她认为他值得最好的。
沈铎看着他狡黠又骄傲的模样,一口咬在他喉结上:“你不是狐狸,你是我的小猫咪。”
雁思归一阵恶寒,被恶心得要命,假意求饶撒娇:“我疼,真的不行了。”
沈铎正欲火焚身,恨不得将雁思归欺负得水光淋漓眼泪婆娑,闻言恨恨道:“不给解馋还勾人”,隔着裤子猛顶几下,“又娇又紧,两个都不够cao。”
这样明媚的雁思归,这样打情骂俏似的亲昵腔调,沈铎仿佛赤身跳进了热气蒸腾的温泉里泡得太久,酥得脚趾都在发软,心脏都在汩汩地冒泡,头晕目眩得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原来被雁思归笑颜以对,竟然是这么幸福的感觉么。庄可可可真是太幸福了,沈铎晕晕乎乎地想。抱着人就腻腻歪歪地又亲又蹭,雁思归昨天被他折腾得太厉害,一动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沈铎察觉,伸出手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揉捏,雁思归虽然面上没什么,但僵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软化下来。简直就是一只被撸舒服了还傲娇地不肯说的小猫咪,沈铎盯着他泛起薄红的脸颊和耳朵想。
雁思归知道沈铎此时被他哄得心情还不错,适时地说:“我想把我妈从养老院接到身边来。”
沈铎揉捏的动作一顿,阿雁是他用来要挟雁思归的利器,而且他们之前也说好了只要雁思归能让他满意他就让两人每月见上四次,接到身边来那这要求岂不是作废了。可是雁思归刚刚对他似乎是真心实意地好一点,这个兴头上,他也不想给雁思归泼冷水。便含糊道:“哪有长大了还一直跟着妈妈住的儿子啊。”
沈铎一怔,雁思归少有地向他吐露心声,像是突然就把柔软的肚皮翻给他看似的,沈铎情不自禁勾唇浅笑,眼里噙着心里的柔软,“怎么呢,吓到了?”他安抚似的揉捏他的后颈。
“嗯……没人会喜欢不见天日又湿又冷的地方……我活了26年,不计回报,真心真意对我好的人真的很少,所以那么点好才显得非常珍贵,我也向往成为那样的人,活在阳光下面,温暖,明亮。”雁思归定定地望着他,沈铎从那样坦诚透彻的目光里读出了雁思归对他无声的控诉——他逼走了他生命里为数不多的肯对他好的人,“倘若我成为不了,希望剩下的人不要和我一起掉进去,给我留一点对光明的念想。”
沈铎听懂了弦外之音,雁思归要他不要伤害其他人。“只要你乖乖对我好,他们都会好好的。”沈铎牵起他的手,小指相勾,拇指盖章,“我承诺你。”
“雁雁。”
“雁雁?”
“雁雁?”
看,他们两个,永远谈判不出结果。这是一场零和博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回去的路上,雁思归靠着车窗戴着耳机看电影,不想理会沈铎,也不想沈铎来打扰他。沈铎心中不快,又怎会轻易放过他,扯了只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将人一把拽进自己怀里,“在看什么。”
雁思归理都没理,沈铎生气,手就直接探进他外套里去在胸口拧了一把,“在看什么。”声音已隐隐戴上了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