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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玩物(第1页)

bruno和hedi哈哈大笑着碰了碰杯,dler倒是彬彬有礼地与雁思归攀谈,问他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雁思归正襟危坐,淡淡道:“审计。”

三个人倒是扬了扬眉,看不出来雁思归竟然是从事这一行当的,还以为是什么被包养的明星。几个人颇感兴趣地八卦两人是怎么认识的,谁先追的谁,在一起多久了诸如此类。

雁思归淡淡地扫了一眼沙发上左拥右抱的几个异国男性,没有理会沈铎,dler已经率先松开身边的一男一女,起身礼貌地伸出手去,流利地用国语说道:“想必你就是沈铎的恋人吧,百闻不如一见,你好,我是沈铎的朋友,叫我dler就可以。”雁思归伸出手,暗中打量他,“你好,我叫雁思归,可以叫我josh。”

bruno和hedi闻言也纷纷起身打招呼,沈铎坐在一旁看着,心里正为雁思归对他视而不见的行为有些愠怒,一缕甜香飘然而至,雁思归居然乖乖地做到了他身边的位置上,沈铎翘了翘嘴角,毫不避讳地勾过他的腰,将两人的距离缩短,“有没有想我?”

雁思归对沈铎这种将他当收藏品炫耀的行为恼恨非常,又心知若当众拂了他的面子回去又要被折腾个半死不活,故而闻言只是清淡地瞥了沈铎一眼,似笑非笑,看起来倒像是三分害羞七分勾引,沈铎当即被他撩得想按着人动手动脚。

周行舟耽搁了时间,担心沈铎怪罪,从后视镜偷瞥了雁思归无数次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沈总可真是念您念得紧,出差那么忙每天还给咱们打电话问您有没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饭,现在刚一回来,就派咱们来接您见面,啧,真是。”

雁思归眼波一扫,轻飘飘地从镜中掠过,“你们受他指使监视我,还指望我能给他什么好脸色,好叫你们日子好过么。”

周行舟被他直白冰冷的话一噎,再不自作聪明只闷头开车了。一路上风驰电掣,最后停在了一家私人会所。何晟早早地在门口等着,时隔一年再见到雁思归本人,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也忍不住在内心惊叹,却是波澜不惊地领着人穿过宫殿一般的会所大厅,往后庭的露天舞池去。隔着老远,里面的音乐和吵闹声就听得分明,雁思归眉头微蹙,他向来讨厌这样的场合。

又是草长莺飞时,雁思归倚在露台之上,所见皆是森森郁郁的常青树,高楼大厦和都市喧嚣皆在屏障之外,踮起脚尖也眺望不到,重重绿浪波涛起伏,海一样的一望无垠,似乎他再也到不了对岸的那片天空下去。他在海上一个人漂泊了太久,弹尽粮绝,每当寻到一点方向不顾一切地奔赴,见到一点曙光时,海面立时会掀起滔天巨浪将他拽去更湍急的旋涡,仿佛在玩什么猫鼠游戏,享受他每每功败垂成时的绝望与愤怒。那点信念之火奄奄一息,几乎要支撑这条船继续前行,他的精神像是在万丈悬崖之上走钢丝,晃晃悠悠地寻找平衡,倘若再来半点风吹草动,等待的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雁先生。”女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雁思归撑着下巴没有回头,“少爷出差回来了,打电话说让您准备准备,晚上带您出去见几个朋友。”

“雁先生?”女佣以为他没听到,唤了一声。

雁思归眼疾手快捂住沈铎靠近的嘴巴,“我赢了,你得守约,况且——你是想用我,给别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消毒么。”

沈铎盯着他,突然勾唇一笑,舌尖在他手心上舔了舔,雁思归瞬间嫌恶地收回了手,“乖,我没有把你当玩物的意思”,沈铎凑近他,灼热的鼻息喷洒在雁思归脸上,“我是想试试,当众和你接吻是什么感觉,就像你曾经和庄可可那样。”

雁思归愣怔一瞬,没想到当时沈铎竟然在看着,还记了这么久,他觉得荒唐又可笑,沈铎那个时候就对他有非分之想了?16岁时那一场强暴竟不单纯是为了折辱报复?明明知道不该惹火他,还是控制不住地一吐为快:“你不是她,你也成不了她,她不会强迫我,威胁我,也不会像你今天这样对我。”

话音一落,众人瞬间鸦雀无声,hedi的脸色变得铁青,沈铎眯起眼睛看着雁思归,眸色幽深,安静了几秒之后,bruno和dler骤然捧腹大笑,前仰后合,指着两个人说这主意不错,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亲一个!”安静下去的人群再度沸腾起来,更有甚者看hedi温文尔雅好欺负的样子开始起哄把他往沈铎身边推搡,雁思归就站在台桌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笑话。

沈铎隔着几步,视线落在雁思归的眼、唇、颈和腰上,暗道真是狡黠又睚眦必报的野猫。一把勾过hedi,对着他铁青的脸就吻了下去,人群爆发潮水一般的欢呼,雁思归掏出了手机咔嚓留下了纪念。

一吻结束,hedi推开人群就冲到洗手池边狂吐不止,妄图用水洗掉此生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一边洗一边骂雁思归真是不好惹,沈铎推开笑得泪流不止的bruno和dler强行拽着雁思归就去了会所里的一间包厢。

众人屏息凝神,等待雁思归的最后一杆,雁思归仍旧神色淡淡,一杆进洞,人群爆发欢呼尖叫,他淡淡地直起身,利落收杆,优雅又从容,看向沈铎的眼神看似平淡无波,那股子猫一样的骄矜又高傲的颜色却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偏还不卑不亢道:“受教了。”

hedi抚掌赞叹,走到他跟前:“雁先生真是好厉害,你赢了沈铎,不知道想讨个什么彩头?”

bruno和dler调笑,“那不如,就讨一个沈先生的香吻吧。”

第四局,dler对沈铎,沈铎胜出。

第五局,沈铎对hedi,沈铎胜出。

几局紧张刺激的比赛下来,桌边已经围满了一群男男女女看热闹,沈铎连胜几场,隔着台桌视线暧昧地落在雁思归的唇瓣上逡巡。雁思归无视他的挑衅,平静地走到台桌前,弯腰,握杆,瞄准,利落进洞。

雁思归长眉一挑,压低声音道:“沈铎,我给你面子,不是让你把我当供人取乐的玩物的”,他随手勾了勾手指结果一根球杆,眉眼里尽是冷冽冰霜:“我们球桌上见胜负。”

沈铎和其他人皆是一愣,沈铎是因为没想到雁思归会突然翻脸露出雪亮的爪子,其他人是因为没想到雁思归也要加入战局。

沈铎看着雁思归那副骄傲又乖戾的模样,当即被挑起胜负欲来,他顶了顶牙尖,眸子里兴奋的火苗跳动。

年后,沈铎开始很忙,各种大型投资项目和商业合作等着他亲自去考察洽谈,一出差就是好长时间,没了他24小时黏在身边,雁思归重新开始继续各项调查工作。自上次林婷婷的一事发酵以后,沈铎就彻底搜查了他电脑和手机中的所有往来记录,两台设备也被沈铎更换成新的,以往所有的联系人和文档资料都随着沈铎将他的手机电脑扔掉而消失得一干二净。但雁思归是审计人,对数字敏感是天性,要记个联系方式简直是轻而易举,只是备份的资料都还在k城的家里,还需要寻个时机回去一趟。

他联系了blunt这个他曾经带了两年多的半个徒弟,如果他没估计错的话p城那边的年审工作还在开展,v岛是否在继续动工他暂时无法自己亲自去探查,便拜托blunt工作有闲暇的时候去v岛拍些居民住宅区开发的照片。他有两个重点要查,一个是东区沿江地方的开发进度,另一个是去年夏天未完工部分现在是否已经完工。上次他去的时候离江仅仅200米左右的地方已经被圈围起来,如果雁思归猜得不错,那么年后对方应该在打地基了。他已经仔细研读了v区发改委和城乡规划部的资料,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可属于湿地禁止开发区。而另一方面,v岛坚持生态立岛,不支持过分开发,限制人口数量,如果未完工部分现在已经完工,说明沈峰地产仍然在推进开发项目,极有可能是违规的。

此外,他开始梳理沈大海系的关系图,沈大海两女一子,大女儿沈悠,二儿子沈遥,老来得女的小女儿沈逍。虽然在沈家女儿们不能继承公司继承股份,但是扶持自己亲弟弟上位一向是要比扶持堂弟要对她们有利的,毕竟联姻以后,他们还需要沈家的资源扶持自己夫家的事业。这也是为什么沈征当年被逼得无路可退的原因,三个姐姐加一个沈大山用尽百般手段一定要把他从雁桥霜身边带回去。沈逍前些年与光盛资本联姻,而光盛资本则是主要从事文体娱乐、移动互联网方面的风投机构,成立不过短短13年,但已经在国内的投资界小有名气。

话一出口,发现沈铎和雁思归两人的神色非常微妙,hedi见风使舵地提议打几局台球。

“赢了总得有点什么彩头吧”,bruno边磨球杆边笑着给dler使眼色,后者会意却精明地叫hedi这个寿星做主,hedi下巴撑着球杆,视线在沈铎和雁思归之间来回扫描,暧昧道:“既然沈铎今天招待不周,那不如——谁赢了,就能得雁先生一枚香吻~”

沈铎本来不悦,但不知怎么就想起了10年之前雁思归和庄可可在ktv里的那个吻,压着心头的不适答应下来,扭头一看,雁思归果然面沉如水,捏了捏他的耳垂道:“没事,雁雁,看我。”

一旁的人见状,调笑沈铎:“怪不得连hedi生日你都非要回家,原来是家里有雁先生这样的人在等着啊~”

hedi喝了口酒,“我本来非常生气,见到雁先生那一刻决定原谅你了。”

沈铎倒也不恼,招了招手要了杯酒递给雁思归,“就你们嘚瑟。”

沈铎正和bruno一群人坐在里边沙发上喝酒,聊最近a国那边几款手游版权运营的事,忽听得周围喧嚣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往门口那边一望,雁思归正穿花拂柳地往他这边走来。雁思归今晚穿了一身修身的银灰色西装,纽扣规规矩矩地一路系到领口,一副商务精英的打扮,只在胸口别了颗精致的小鸟样的钻石胸针,整个人看上去禁欲冷艳,举手投足间又吐露着那么一二分恰到好处的优雅与魅惑。沈铎很久没见过他这副打扮,就那么用赤裸裸的眼神迎接他,既像是热切等待公主的王子,又像是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野兽。

bruno、dler和hedi顺着沈铎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勾得沈铎这样的败类都魂不守舍的,绝,实在是太绝了。

bruno刚要戳一戳沈铎夸他艳福不浅,大美人已经行至跟前,冷冷清清地站定,然后他就听见沈铎一声极其肉麻的呼唤,“雁雁,过来。”

“嗯。”

身后的脚步声渐远,雁思归从口袋里捏出两粒药片,丢进嘴里去。

周行舟一接到沈铎电话就在客厅翘首以盼,等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雁思归下来,沈铎的电话也接二连三地打来,坐立不安地让人去催了好几次,雁思归才怡怡然地出现,周行舟本来心中恼火,看见雁思归那张冷艳的脸又瞬间熄灭了,好声好气地把人请上了车。

门一关上,沈铎就将人按在门上,禁锢在自己的双臂间,“反过来把我当彩头的感觉怎么样?”

“你感觉怎么样?”雁思归不答反问,沈铎狭眸半眯,恼恨至极也兴奋至极,恼恨于雁思归竟敢当众玩弄他,也兴奋于雁思归竟敢当众玩弄他,雁思归伸手推了推他,讥诮道:“你要是不爽,那我感觉就还不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沈铎纹丝不动,更近地压向他,“雁雁,你不乖的时候,也很可爱。”

周围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吹起口哨来喊着“亲一个”。

沈铎倒也不恼,噙着笑意目光深深地落在雁思归身上,眼前的场景和10年前太过相像,主角之一却变成了他。

雁思归抬眼,灯光下,一双美眸自是风华无限,视线转了一圈落在hedi身上,“我今天来的匆忙,没来得及给hedi先生准备生日礼物,不如——”他眼眸一转,落在沈铎身上,“就由沈铎替我为hedi先生奉上一枚香吻,聊表心意好了。”

沈铎盯着他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没想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雁思归早就将台球打得炉火纯青了。

两人你追我赶,比分咬紧不放,火药味十足,周围爆发一次又一次的欢呼,bruno朝dler跟hedi挤眉弄眼,这大美人可真是又冷又辣。

只剩最后一球,沈铎志在必得地走上台桌,漆黑的眼睛紧盯着雁思归,舔了舔唇角,似乎已经尝到美味,没想到,雁思归突然莞尔,红唇微俏,似是对着桌上的球轻轻吹了口气,又像是隔空吹散了沈铎的舔吻,也像是隔空给了他一个调情般的飞吻,挑衅至极又蛊惑至极,沈铎心神一晃,刚刚看到雁思归趴在台桌上流畅优美的线条他就已经在努力压抑了,这下被这只小野猫娇俏又恶作剧似的挑衅勾得瞬间浑身滚烫,碰杆的手劲过大,球撞到桌边又轱辘轱辘弹来弹去终究是没能进洞。

第一局,hedi对dler,dler胜出。

第二局,沈铎对bruno,沈铎胜出。

第三局,hedi对bruno,hedi胜出。

雁思归梳理这个,是因为,如果沈大海系准备利用他们安插在集团内部的人“里应”通过诗韵掏空沈峰,那么就一定需要外部人脉帮他们“外合”把套到的钱以合法合理的形式转移出去。光盛资本简直是最好的“外合”选择,对外投资本来就是他们的业务。

这头和尾都找到了,还差个中间牵线搭桥的角色,会是谁呢。

他们安插在集团内部帮他们“里应”的人,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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