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刺没有告诉博士他挑选的绳子是柔软到不会受伤的类型,她不需要知道自己在为她费心,甚至不需要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个sub不应该去探知任何dom的想法,这是她作为被支配者的逾越。如果想要让博士尽快进入到sub的角色里去,首先就要让她失去对作为干员的自己的掌控力。
而这很难。
棘刺注视着自己面前的女人,她看起来苍白而消瘦,棘刺确认自己可以在不使用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压制住她,不管是想要对她做什么,她都没有丝毫反抗的可能。
你带了绳子。博士对着那个箱子里露出来的第一样东西挑了下眉。
不是必要的,但我认为对你比较好。在初次尝试的情况下,束缚工具可以给你一个【你并不是自愿这样做】的暗示,让你更能接受这种关系,有助于放松初次接受调()教时不可避免的心理戒备。棘刺展开箱子,让更多的东西展现在了博士面前。
博士沉吟了一下,突然说然后,你要做的就是让我自愿,甚至主动去要求这种束缚,对吗?
那么,你给我想了一个更新奇些的放松方式。
可以这么说。
很体贴。博士评价道,然后,她接着说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恐怕不太能胜任你口中的,sub的角色。听起来这要求我把情绪与思维完全交给你,对于指挥官而言,这十分致命,所以我从未这样尝试过,恐怕也很难在这方面随你的愿。
博士不再说话,她安静的注视着棘刺,像是在思考他刚才的话,又像是在等待着他几乎说服自己,指尖不轻不重的,一下下的敲打着文件夹边缘,一时之间,房间里只能听见指甲边缘与金属敲击时的轻响。
棘刺尽量使自己不要反射性的蜷缩起手指,也不要沉不住气的试图继续说服她,他已经给出了足够的信息,而他也相信这些信息足以让博士明白他们在谈论什么,再继续说下去只会将主导权让渡给博士。
而他相信,这种沉默正是博士对于自己作为dom能力的第一重考验,他不能被自己的sub牵着鼻子走。
你很适合臣服于我,博士。
最后,棘刺这样说。
棘刺看着那个被鞭子压出的小小的酒窝,接着说你不在乎衣食住行,不在乎人际关系,没有想要的东西,也没有想做的事,你看起来目标远大,但做演讲的一直是阿米娅,你并不在乎你的目标。而在私人生活里,尽管和很多人保持了床伴关系,但你并不为这种事着迷,对你来说,它们只是必要的,而不是你想要的。
对于那些受你支配的人,你则有着毫无底线的纵容,你容忍他们的一切,接受着他们对你各种各样的安排,从今天的饭后水果,到你们在床上会使用的润滑剂口味,你从不对此提出意见,这是你的补偿,你觉得你对他们有所愧疚。
这就是为什么我出现在这里。棘刺很低的说了一句一个征服者是不会为自己支配了他人而感到内疚的,因为这即是他们所给予的奖赏。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征服她。
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你适合做一个臣服者吗?在博士带上眼罩的时候,棘刺整理出了一根裹着柔软的绒毛皮套的马鞭。
极境跟我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在他来罗德岛之前,他打听了不少总指挥官的过去,而正如你所知道的,他一向消息灵通。棘刺顿了顿,语气平淡的说他和我聊了不少关于你的事,他对你佩服至极,他说,没有人会不跪倒在你脚下。
谁都不会想到这样的博士能成为一个sub,因为它要求的不是身体上的示弱,而是精神上的臣服。
但棘刺依旧这么做了,他勾起一副黑色的眼罩,语调沉稳,不紧不慢的说现在,我要为你戴上眼罩。他说在戴上它之后,你不再是罗德岛的博士,你只是属于我的奴隶。
在博士的黑眼睛被眼罩完全覆盖住之后,棘刺松开为她调整眼罩系带的手指,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以安抚暂时失去视力的博士。
博士颔首承认了这种说法,她说因为这对我来说不罕见,你知道我和很多人都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吧。
知道,但我希望能有一些不一样的。
比如说?
但只要触及到她的眼睛,那双黑的能吞噬一切落进去的光芒,如同深渊一样不可探知的眼眸,某种本能的寒意就会窜上棘刺的脊背,让他绷紧了后颈的皮肤,喉咙干哑而疼痛。
她是一台活着的战争机器,而他是这台机器掌控下的棋子之一,在走进罗德岛的那一刻起,这个女人就在以她的方式,不着痕迹的蔓延着自己的触须,直到捕捉他,并使他随着自己的意志而投入到这座仿佛永不停歇的战争机器中。
棘刺可以从她的举手投足间看出来,她惯于支配他人,习惯于无视他人的意志而仅仅将他们当做工具来使用,常人可能需要极大意志力才能摒弃他们的人性,但这对于博士而言完全是家常便饭,她可以随时随地的脱离那种【尊重他人的思想】的状态,成为理性到残忍的独裁者。
棘刺抬起了头,浅金色的眼睛沉静而笃定的望着她。
对。他以一种无可辩驳的清晰态度说。
对于棘刺的话语,博士欣然接受,她顺从的伸出双手,让棘刺捆住了自己的双手。
不过,我很愿意如你所说的,尝试一下。博士抬起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拉下了自己的兜帽,蓬松卷曲的长发像是波浪似的滚落到了她的肩膀上,白炽灯在上面倒映出金属般的亮光。
她低低的笑起来毕竟,从你第一天报道起,我就在期待着这种尝试了。
棘刺需要用上一些定力,才能平稳的去打开自己手上的箱子,手柄上缠绕着的细鞭被他放在一边,带着它仅仅是为了在第一时间向博士表明来意,他今天不打算用这个。
所以,棘刺只是耐心的看着博士,无声的表示现在应该是博士给出回应的时间。
而如他所愿的,博士很快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她没有直接说同意与否,而是谈论起了别的话题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会突然升起这样的想法,让我们发展一段这样的,关系?
你最近看上去很累,博士。棘刺明白现在应该是他的回合了在没有紧急作战,工作内容也没有太多变化的情况下,你露出疲惫的次数和程度都要超出以往,所以我猜,不是你以往的放松方式出了点问题,就是你已经不再满足于这种放松方式了。
就像我想要支配你。
并且我知道他的手指向下移,探入了宽大厚重的外套下沿,在中间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指尖陷入了一点更加柔软的凹陷你会喜欢它的。尽管没有人对你这么做过,但在你失忆之后,很多事对你而言都是第一次不是吗?你的可塑性很高,善于接受新事物。你能够完成任何对你而言的第一次。
我想,这个也不例外。他抚摸着那一点逐渐湿润起来的凹陷处。
你一直是个强者,你掌控全局,支配所有你能支配的人,你摆弄那些干员就像摆弄棋子,你觉得自己不可能是个臣服者,这很正常,无论谁都会觉得,你是个天生的支配者。
但是,博士。我发现一件事。
你没有欲望。在说出欲望这个单词的时候,马鞭顶端冰凉的方形皮革贴上了博士的脸颊,黑色的尖角微微陷入了苍白柔软的脸颊。
他很满意的感觉到,手指下的发丝轻微的起伏仅仅是因为呼吸,博士的气息十分平稳,并不因为失去了直接观察棘刺的视力而不安。
和他猜想的一样,正因为她如此习惯于支配他人,所以,她也不会觉得这种性()爱方式会对她的统治造成什么影响。换句话说,她并不觉得棘刺能成功调()教她。
这种属于强者的气定神闲很容易令不够强大的dom感到挫败,但棘刺品味了一会自己的情绪,发现自己只感到热血沸腾。
棘刺看着博士的眼睛,用比之前更加轻松的语气说你知道d/s关系吗?
按照你的介绍,这种关系应该是具有专属性的。在听完棘刺的话后,博士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其中最不可能达成的部分,比起这个,让博士称呼某人为主人都算是小点心了。
在你戴上眼罩的时候,是的。棘刺说但在你摘下眼罩之后,我只是你的干员棘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