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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相信(第2页)

裴書延羨慕宋季陵有勇氣對他的alpha說出一切,無論是好事或壞事,而非像自己一樣,只有在懷孕後才想方設法讓池鏡被動接受他實際上並不冷情,而是個撒嬌鬼的事實。

「那是在政壇應對時所需要的原則。」宋季陵回頭看了一眼窗邊,沒見到閔行勝的身影,略帶失望地轉過頭:「行勝是我的伴侶,我的alpha,我的愛人。」他說到這裡,話音微頓,像是有點難為情,自己笑了:「所以我會告訴他所有事情,用我最真實的樣子面對他。再說,他也承諾無論我是什麼樣子都會愛我。」

閔行勝呼喚著他名字的聲音自樓下響起,宋季陵低垂眼睫,目光似水,柔和而纏綿。

裴書延神情複雜地看著他,總算明白了自己為何在上議院時會覺得這男人難纏透頂宋季陵有股自己都沒察覺的狠勁,對自己狠,對他人也是。

而自己就做不到這一點。從他始終無法告訴池鏡真相便能看出來,在這方面他較宋季陵要差多了。

「恕我失禮,這個問題只是出於我個人的好奇。」裴書延在離開書房前站在門口,對著纏鬥數年即將迎來和解的敵手發問:「在您告訴他自己的家庭情況時,難道不會害怕他就此離開嗎?」

眼前的美貌omega不解地遞來疑問眼神,宋季陵微笑:「您沒查到我私人經營的出版社嗎?看來我偽造的身份還不算太容易被察覺。」

裴書延微怔,宋季陵的目光在他背後的書架隨意逡巡,指著幾本裴書延曾經公開在報章媒體上推薦過的政治學書籍,信口唸出書名:「敝社出版的書籍都還可以吧,無論裝幀與質量。蒙裴議座的光,拙作銷量頗佳。」

看著年輕幾歲的政敵總算露出今天最失態的神情時,宋季陵笑了:「我想揭發這件事情好幾年了,自然要替自己找條退路。」頓了頓,眼光又飄向閔行勝所在的地方:「但如果不是因為他,或許我畢生也就只把這個選擇當作可有可無的退路。」

「那麼,為免爭議,讓我們擬份協定吧。」裴書延朝他伸出手:「祝你我合作愉快。」

他們在書房擬定書契時,池鏡拉著閔行勝到房子外頭拷問好友到底是怎麼被勾了魂。宋季陵坐在落地窗邊的桌案旁,從窗戶望下去正好看見他的alpha在和池鏡嘻笑打鬧。

宋季陵溫柔地看著閔行勝,嫣紅的唇彎起,漂亮的臉蛋上愉悅難以掩飾,不曉得的人見了約莫要以為他擬的協定是繼承大筆財產,而非全數捐贈並放棄政治生涯。

閔行勝摟著情緒明朗起來的omega,憐愛地吻住他,在再度將宋季陵胸腔中的氧氣掠奪殆盡後移開了唇,靠到他耳畔繾綣呢喃。

「我們回家吧,寶貝。」

回過神的閔行勝連忙從置物箱拿出乾淨毛巾,也沒讓他自己動手,動作輕柔地替宋季陵仔細擦乾頭髮,接著乾脆仗著體格差距,把人從副駕駛座抱到自己懷裡。

宋季陵溫順地坐在他腿上,仰著臉看他:「想親親」

alpha就低下頭吻他,一直吻到漂亮青年小臉通紅,眼神迷濛地抬手,軟軟地推他:「嗚不能呼吸了」

裴書延笑起來,想起宋季陵說的話,暗自做了決定。

他要告訴池鏡自己真實的樣子雖然不是現在,他還需要一點時間來積攢足夠的勇氣,但他再也不想裝下去了。

他的alpha有權利知道他的一切,他的真實模樣和性情,就像池鏡也毫無保留地對他袒露了所有喜怒哀樂一樣,他也要說出所有真心才行。

「嗯,好累。」裴書延靠在他懷裡,乖巧軟糯的模樣讓池鏡以為方才那個和宋季陵針鋒相對的小美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好餓,要小鏡餵我吃蛋糕。」

池鏡看了看牆上的鐘:「現在吃蛋糕,晚餐吃得下嗎?」時針指到四點半,他們一向是晚間六點準時用餐,他怕現在裴書延吃小蛋糕吃撐,正餐就不吃了。

omega撅著嘴,把臉埋在他胸前蹭:「蛋糕和飯不一樣。」

那股奇異的感覺消失得太快,他還沒抓住就已逸散無蹤。正當他還想試著想出哪裡不對時,對面臉色不佳的閔行勝已經慍怒地開口:「別這麼說季陵」

池鏡訝異地看著一向好脾氣的好友,他還是頭一回看見閔行勝為除了機甲被人弄壞以外的事情動氣不對,上回他和自己借人的時候語氣也是這般咬牙切齒的,所以他要教訓的就是得罪宋季陵的人?

被出言維護的宋季陵轉過臉,對alpha輕輕搖頭,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又回首朝審視著自己的裴書延道:「確實,以裴議座和我的過節,和事情現在能窺見的程度,不相信我是理所應當的。」

「而我對此深信不疑。」

閔行勝帶著宋季陵離開了,後者拿著裴書延從李均那裡調來的資料副本,也獲得了池鏡答允的軍用雷達支援。

他們走後池鏡將裴書延抱起,坐到沙發上,從背後環著他:「寶貝累嗎?寫了那麼厚一疊紙。」

宋季陵一愣,失笑地搖頭:「我也是人,是人就會害怕。」

「那您為什麼還要告訴他?」裴書延追問著,像是執著地探究真理的哲學家:「您也是政治系出身,偽裝自己以及將情勢導向利己趨勢,不是課堂上一再提及的處事原則嗎?」

他的語調有些變了,像是激動,又像是真的困惑,更多的則是羨慕。

宋家只要走私軍火一天,他就不可能讓身為未爆彈的自己和閔行勝公開關係。只有完全確保背後沒有不穩定因素存在,他才能安心投入alpha懷抱,盡情依偎。

他的父母和弟弟違法亂紀在先,無情算計在後,就算說他這樣是藉機剷除阻礙也好,是自私不顧親情也罷,宋季陵不可能因為一群有著血脈關聯,卻毫無實質情分的家人捨棄真正愛他的人。

在弄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之後,宋季陵不介意為此拋棄所有世人眼裡珍貴的事物,無論那是權利、金錢抑或親情。

已經在自己的欄位落款的裴書延抬起眼,見他放鬆而閒適的模樣,想了想:「確定要就此放棄政治圈嗎?有很多種方法能讓名譽不受損失,想繼續待下去並非難事。」

只要還待在上議院,就算不靠宋家的財產,憑藉政治影響力,宋季陵還是能過著舒服的日子。這點同樣身為上議院議員的裴書延再清楚不過,因此在宋季陵一開始便提出兩者都放棄時,他是很驚訝的。

宋季陵將目光轉回協定上頭,仔細看過一遍後簽上名字:「就算不在上議院,也不代表我就放棄政治了。」

「那寶貝休息一會再接著親。」閔行勝撫著他纖瘦的背,改為輕啄他的頸側:「寶貝乖,事情結束以後我就帶你回家看爸爸媽媽好不好?還有我爺爺,他可喜歡你了,上次你在壽宴還沒跟他問好就半途消失,回家以後他和我念叨了好久。」

宋季陵攀在他肩胛骨位置的手緊了一瞬,雙眼像是閃起無數星芒,直起身體主動獻上一個羞澀又柔軟的吻。

他沒事了,宋季陵想。為什麼要為了壓根不在乎他感受的人難過呢?他已經擁有了一個傾盡所有愛著他的男人,而這個男人還想讓自己的家人也一同給予他溫暖和愛,這就已經十分足夠了。

回歸當下,無論事情進行得如何順利,宋季陵終究還是在行動的前一天被早已下定決心要割捨的家人又傷了心。

外頭還在下著雨,無邊無際的雨絲落在車頂,叮咚著敲出嘈雜樂曲。閔行勝與他靜靜地相擁半晌,總算用體溫將宋季陵給捂熱了。

從alpha身上汲取了身體和心靈溫暖的omega率先鬆開手,鼻音濃濃的:「老公毛巾」

「好,就吃一小塊。」池鏡親吻他柔軟的髮:「要什麼口味?香草奶油還是乳酪?」他記得這兩天廚娘阿姨做的蛋糕種類,都是按著裴書延喜好挑的食譜。

小美人撒嬌著抬起臉親他:「各吃一塊好不好?」

聽著意料之中的答案,池鏡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那要乖乖吃晚餐,不吃老公就打寶貝屁股。」

見他壓制住了差點暴起的閔行勝,又仍維持著理性和他討論,裴書延雖然和他政治主張相悖,又有對他身為走私主犯的先入為主印象,也不得不承認宋季陵確實是個相處起來很難令人討厭的存在:「所以,您要怎麼取信於我呢?宋議座。」

「我會離開上議院,不再參與政務。事成以後也不會自宋家所有產業盈利牟取分毫。」宋季陵平靜地說出自己早已想好的處理方式,一旁的閔行勝睜大了眼看他,顯然也是第一回聽聞這些話:「您能查到的獲利,無論多少,我都將其捐獻國庫和慈善機構。這樣您能相信我了嗎?」

裴書延盯著他看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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