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禾觉得她这个字眼太过亲昵,嗯了一声,克制着要哭出来的冲动:我都听见了,你们在做爱。
她鼻子发酸,咬牙喃喃重复一遍,说到最后音节已经几乎被吞没:我都听见了。
褚季快速整合了所有信息,一下串联起整个脉络。
你骗我!
我?忽然被指认为元凶,褚季愣了一下,下意识要收回手去看她,却被她反手握住,几根指节扣着他继续压在温热的眼皮上,他妥协,问,骗了你什么?
你明明说,不会再让我看见她。
褚季淡淡开口,说话间动作自然地撩开她脸上乱糟糟的头发。
郁禾吸吸鼻子:哭好了。
现在可以说了么,为什么哭。
他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向她解释,自己刚在今天结束了一段主奴关系。
郁禾不敢盯着他质问,只敢在黑暗里完成这项问询。褚季没说话,这让她紧张得攥紧他的手指,但她知道,他一定能明白她在说什么。
褚季的沉默让她陷入一场无止境的坠落,渐渐地,郁禾甚至忘了自己在哭。
良久,她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说:所以你早就回来了,还看见了她?
郁禾抬眼看他,看见他注视过别人身体的眼睛,以及或许亲吻过别人的嘴唇,心口的酸胀疼痛顿时故态复萌,眼泪如同涨潮的水,又有止不住要涌出来的趋势。
在泪水真的掉下来之前,她的眼前突然一黑。已经被眼泪浸出痛意的眼睛,就这么倏忽被他的掌心覆盖。
褚季捂住她的眼,察觉到这并起不到什么作用,依然有越来越多的湿意沾染到手心,女孩子的眼泪好像没有竭尽的时刻,紧接着听见她小声的、抽抽噎噎的控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