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绝笔第1页_古风春药媚药神魔伴侣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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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绝笔(第1页)

武士只从一位家主,然而显然甘露寺还只是一个下等武士,每日参加训练,到该巡逻的时候跟随队长去值班,闲暇时偶尔会亲手做些可爱的小玩意送给他喜欢的姑娘,就似乎北镇与南镇之间的争斗对甘露寺毫无影响。

南镇的叛乱由上面派了几队人马去镇压,可是长谷川依旧能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而甘露寺一无所知。

那只调皮的狐狸真是坏心眼,居然敢让我看到你对别人露出这幅饱含爱意的眼神。

等我捉住你,我一定要好好调教你,把你按到墙上,或者在大庭广众之下,只带上隐身的术法,就算小狐狸不愿意也没关系,不是心甘情愿那就强上吧,把你做到站也站不住,只会哭着求饶才行。

有穿同样武士服的男人从远处叫甘露寺的名字,甘露寺只得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恋恋不舍的与女孩子告别,小跑到武士身边,边系上刀边对武士抱怨着什么。长谷川忙追上甘露寺的脚步,跟着他在林间小路中穿梭。

既然你看不到我。长谷川想。那我就打扰了。

那个男人果然是甘露寺,比长谷川平日里蹂躏的那只狐狸要年轻许多,明明是他在调戏姑娘,却弄得像他被那姑娘调戏了一般满脸通红,从头到尾很完美的表现出教科书式的处男表情。

这太难得了,长谷川觉得心里痒痒的,于是席地而坐,就坐在甘露寺的旁边,看他说蹩脚的笑话逗姑娘笑,看他紧张的搓着衣服边缘,看他把自己的刀解下来借给姑娘玩耍,却又不让姑娘碰刀刃。

森林里,小狐狸终于拖着步子走到姑娘的身边,姑娘没能成功逃跑,靠坐在树下死不瞑目。小狐狸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默默转身离开。

刚成为妖一定很不适应吧?没关系,别忘了自己的执念就成,有执念你就能自己活,没了执念就得靠别人活,先记住这一点,其他的以后再慢慢教你,作为交换,你来陪床吧。

……

诶诶诶别走啊,我开玩笑的,叫我一声前辈就行。对了,我能不能顺便问一句,你的执念是什么?

身体已经失去了‘存在’这一个概念,只是念头动了动,甘露寺便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树林中,喜欢的姑娘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几个浪人很快从后面追上她的步伐。

……

哟,小狐妖。长谷川坂昌也提着甘露寺的后颈嗅了嗅。欢迎你来到我的领地,是我把你捡回来的……好歹说声谢谢吧?

近处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河边打水,远方有穿着武士服的男人坐在树桩上,男人对面还站着一个面飞红霞的姑娘。

长谷川冲过去拉住老人的手臂,想告诉他有一批浪人很快就要到达这里,如果可以的话快点向北跑,带着你所有的亲人,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在老人身上轻易穿过。

话语不能被传达,肢体不能被触碰,长谷川焦急的在原地转圈,不知道究竟怎样做才能让这些无辜的人避开即将到来的灾祸。

那个利用我绊住浪人的不是她。

我答应过她要送她清晨采到的花。

寒冷与眩晕感同时侵袭包裹这具已经废掉的躯体。

甘露寺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疯了般的四处逃窜,她似乎知道这群浪人的最优先目标是有反抗能力的武士而不是普通人,追在她身后的浪人只有两个,长谷川眼睁睁的看着她跑出村,看到穿着武士服的甘露寺后眼睛一亮。

甘露寺看到她后也是一脸开心,还没来得及献宝,立刻被女孩子推了个趔趄,浪人很快追上来,甘露寺拔刀,女孩子借由这个机会成功逃进树林。

一对二,甘露寺又不是什么可以以一当百的武神,很快在刀与刀的搏斗中占了下风。身体被从各种刁钻角度落下来的刀割出或轻或重的伤口,鲜血横流,树枝编就的盒子与里面的新鲜花朵早被踩得稀巴烂,浪人的支援很快便到,右手被不太锋利的刀具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武士刀脱手而出,脊椎被一脚踹断,甘露寺扑跪在地上,下颌被从后面扳住扬起,喉管微凉,吸进到肺子里的不再是混合着血腥味道的空气,而是非常纯粹的血液,鲜红的,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甘露寺下意识的用手去堵,只摸到满手的血。

甘露寺在山上采到那不知名的可以用作药材的花朵,又从原路返回,此时太阳刚刚开始偏西,日头正盛,长谷川偏偏感觉到寒意从脚底泛上来,一直堆砌到背脊。

长谷川率先跑回村庄。

南镇的浪人巧妙的避开所有北镇派出去的武士,在村庄警戒最低的时候闯入武士的住处。只有武士才对武士有威胁,而这些浪人都是已经抛弃了武士精神的浪人,所以没有堂堂正正的决斗,南镇浪人用尽了所有卑劣的手段,将村庄里仅剩的三十多名武士一一格杀。

“……顽强的小东西。”甘露寺在它旁边蹲下,伸手摸了摸狐狸的喉咙。那里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褪去。

眼看着生命流逝的感觉很不好,虽然并不是自己亲手所杀,但是这场面太残忍,甘露寺想不出这小东西究竟是靠多大的毅力才能亲口把自己的腿咬断。

甘露寺从包袱里拿出干粮,掰碎喂白狐吃了点,白狐脸上脏兮兮的毛发还拥有着柔软的触感。

次日清晨,甘露寺早上不需要值班,他带上干粮和一个用树枝编织的歪歪扭扭的盒子准备进山。长谷川起床后迷迷糊糊的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判断出他正准备履行前天的诺言去山里给他喜欢的姑娘采花。

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们都喜欢这种不实用的东西。长谷川打了个哈欠。送花不如送吃的或者用的东西,然而甘露寺却还是选择亲手去采,就像一个坠入情网的普通少年。

呜呜,真好啊,甘露寺桑居然也有这么少女心的时候,下次可以用这件事来取笑他了。长谷川快乐的想。

-尾声

长谷川跌进了一个温柔的梦境中。

不是一个,是很多个,长谷川只觉自己在不停的从一个梦境跳转到另外一个梦境,而每一个‘前一个’梦境的内容都变得虚幻而又模糊不清。

长谷川不再试图更改故事的结局,而是夜以继日的跟在甘露寺身边,看他吃饭,舞刀,看他在换班后坐在树桩上打瞌睡,年轻的甘露寺没那么狡诈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从没有露出狐狸甘露寺偶尔会露出的那种年迈的表情,每日朝气蓬勃积极向上的活着。倒是他睡时的模样从来都没有改变,无论睡前摆出的是一个多么放松的姿势,在他睡熟后他总会蜷在一起,就像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小孩子。

也确实是小孩子,长谷川坐在他床边估算他的年龄,发觉他似乎还不到二十岁。

于是在他床边贴着他的身体躺下闭上眼,虽然触碰不到人类甘露寺的身体,但是总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气息,与小狐狸的气息有微妙的不同,大体上确依旧相似,类似于沐浴后肌肤的自然香味,很好闻,长谷川很喜欢。

甘露寺的速度不慢,长谷川加紧脚程才勉强追上。甘露寺很少走在长谷川前边,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在他身旁或蹲在长谷川肩膀头顶,长谷川极少见的从后面观察他前行的步伐。小武士欢快轻盈的走在长谷川前面的位置,长谷川不远不近的跟,越看越觉得他或大摇大摆或小碎步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玩了……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

直到这一刻长谷川才终于笃定这个幻境里活蹦乱跳的那只并不是自己的那只小狐狸,而是甘露寺生前时的模样。这不是单纯的故事或者幻境,这是甘露寺当年的记忆。

长谷川总觉得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却又想不起具体的内容,而且明显面前甘露寺的过去对长谷川的吸引力更大一些,长谷川很快把那未知的,似乎很重要的事情抛到脑后。

“这刀上面沾过血,不是女孩子该动的东西。”甘露寺害羞的摸摸鼻子。“我的一个前辈告诉我,女孩子天生就是拿来被呵护的,只有最美好的东西才配得上你。”

嚯,这情话说得真顺畅。长谷川不满的从地上站起来,站在甘露寺与那漂亮女孩子的中间。

甘露寺面对女孩子时局促的模样不是第一次见,但甘露寺露出青涩到这种程度的表情还是第一次,长谷川俯下身,几乎与甘露寺鼻尖顶着鼻尖唇贴着唇,把他那专注的目光分毫不差的收入眼底。

几秒钟后,又或者是几分钟后,长谷川再一次试着用自己的手指去触碰老人手中的水桶,这才终于发现被排斥的并不是物体而是自己,这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自己才是不小心误入这个故事的看客。

“所以说,等到闲下来……后天我就去给你采你想要的花朵。”坐在树桩上穿武士服的男人忸忸怩怩的说。

这声音无比熟悉,长谷川猛然抬头,认真的凝视那具正在背对着自己的身体,那具身体长谷川熟悉得近乎陌生,某一瞬间甚至眼睛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究竟是谁,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凑上前去。

我的执念是……

长谷川从那具身体中脱离出来,面对面站在甘露寺对面。这个男人翘着嘴角,眼里都是温和的笑意,然后他伸出手指,摸了摸长谷川的鼻梁。

长谷川看到在那个昏黄的记忆世界里,遍地都是血腥,遍地都是尸体,唯一的活物只有一只白狐站在甘露寺尸体的旁边,又过了很久很久,小狐狸一步一晃的离开了那个由血液构造的地狱,步履蹒跚得就像内里换了另外一个灵魂。

谢谢。

……没意思,你真的是狐狸吗?哪有狐狸会乖成这样的。

……

明明已经死掉了,为什么我还可以思考?

原来这就是死去之后的感觉吗?

甘露寺睁开眼。有白色的狐尾一甩而过。

黑暗比疼痛到达得更早,甘露寺停留在黑暗里,长谷川也停留在黑暗里,长谷川只觉这一刻自己已经不再是故事外的看客,而是甘露寺这具身体的主人,甘露寺的官能都施加到长谷川的身上,他的每一段思维也都真切的反应到长谷川的脑海里。

还不能死。

我还不能死。

血腥味随风飘出,长谷川捂住嘴,胃里好一阵翻滚。

显然发现内部有问题的不止长谷川一个,但是村庄里已经再也没有能与浪人抗衡的力量,浪人从每一个角落里揪出躲藏的普通人,原本还有人试图反抗,到后来则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长谷川看到了表情愉悦的,正走在回村路上的甘露寺的身影。

“我没有办法救你,也救不了你,也不知道你想去哪里。”甘露寺这样对它说。虽然都说白狐通人性,不过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只能喂你吃点东西,我得走了……希望你来世可以好好的。”

成佛要机缘,成妖也要机缘,甘露寺背好包袱,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前行,而长谷川留在了原地。白狐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呼噜声,漆黑的眼中仅剩的那点光芒散去,白狐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原地只留下一具尸体,只有长谷川可以看到有什么东西开始新生。

生灵因为不甘而死去,却又因为执念而重生,甘露寺看不到他的身后一路追随着已经化为妖类的白狐,长谷川却拥有着阴阳师特殊的眼睛。听说白狐有着一副玲珑剔透的心肝,生来可以看透人类生死,长谷川脚步缓下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几乎所有下层人都吃不饱饭的年代,猎人以在山里放上捕兽夹、等待有动物会被诱饵吸引上钩,再把动物的肉吃掉、把毛皮卖给富商来为生。甘露寺进山不久后很快发现一只停留在捕兽夹旁边血迹斑斑的白狐狸。

白狐只有三条腿,还有一条被留在了捕兽夹上。那条腿上有着被疯狂撕咬过的痕迹,遍地都是血,看起来就像是白狐为了自由与生命,情愿舍去一条后腿,也要从捕兽夹中挣脱出来。现在它做到了,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它已经爬出了两棵树的距离,只可惜还是失血过多,无力的在地上小幅度抽动呜咽。

看到甘露寺出现,白狐绝望的闭上眼,它的死期已到,但是它似乎还有想回去的地方。

面前景色温和的扭曲,惨烈夕阳挂上天际,翠绿树木被火光吞噬。

南端城镇的富商雇佣了一批抛弃了武士精神的浪人赶往北方,似乎是与北端某一个城镇的富商不和,一路上凡是遇到北端富商所管辖的村镇均闯入作恶。

长谷川所出现的地方是尚未被战火波及的某个村庄,村庄平和而又宁静,长谷川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棕色的武士服,依稀在上面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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