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紫千红第2页_古风春药媚药神魔伴侣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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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紫千红(第2页)

脑中似混沌又似清明,龙澈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能说得通,“可是……可是就算师父他们被 操纵去见管账的……管账的也不该……”

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痛楚。

那么聪明的人,难道就真没办法全身而退,难道就不知一旦再结死仇,他们之间或许就永无希望?

龙澈然点头,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为什么拼命努力也总赶不上离墨,不过——“是蛊就没一个好东西!师兄,这忘尘又有什么怪处?”

“记忆……”

离墨轻轻吐出二字,怅然悲惋。

“管账的,不管怎么样,只有一句话,你一定要记着——”

“你若真想要这天下,本大爷就陪你夺。你若不想要,本大爷就陪你走。”

“此言一出,断无反悔!”

“主上,为什么要把龙澈然送走?”

“……他在,只会徒惹麻烦。”

远远望着那辆马车走远,风湘陵在心里默默道一句。

“你错了龙哥,”风湘陵忽而笑起来,“本魔君可没你想得那么高尚!说得明白点,本魔君干的那些事就是为了权势地位,为了武林,乃至这整个天下。先前在曹操面前演出的那一场辞官归隐的把戏,也不过是个幌子、暂时的权宜之计而已。”

“……”龙澈然轻轻叹了口气,扳过风湘陵的肩膀,正面对上他眼睛。不知为何,此刻龙澈然竟觉得风湘陵能看到自己,那双深邃的眸里映出一双影子,让他的心意豁然开朗。

“管账的,不管怎么样,本大爷只有一句话,你记着——”

虽然此刻这样的方式,会让他身上的雨水湿透风湘陵干净的衣料,但龙澈然却觉得,这种仿佛水乳 交融般更亲密的贴近,竟似可以将那些冰冷的液体也暖得热烫起来,这样的气氛,让他觉得很好,很安心。

“管账的,为什么总是要说反话呢?为什么总是要把本大爷推开呢?呵……本大爷现在可算明白了,你越是使劲想气走本大爷,其实就越是需要本大爷留在你身边,对不对?”

“……放手。”沉默片刻,风湘陵冷凝了语气,躲闪龙澈然欲吻他耳垂的动作。

“我来时去了江陵,仙女姑娘被照顾得很好……而且,在那之前,我已经见过师兄……”龙澈然道,心中一酸,语调亦颤了颤。

风湘陵听出他变化,略一寻思,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仍旧只是沉默,片刻之后甚至轻蔑一挑眉,反问道,“那又如何?怎么?你师兄临死前让你杀了我报仇,所以你就急急忙忙过来了?”

“……”龙澈然咬了咬牙,深邃的眼默默垂下,却仍掩不住其中浓浓悲伤,半晌微露苦笑,无奈摇了摇头,“管账的,为什么总是要这样?”

“明知是本大爷,却故意装作不知道,是想要本大爷知难而退吗?”

面具上那一丝裂痕已经完全愈合,风湘陵缓缓勾唇,笑容平淡,“龙哥这是在责怪本魔君吗?也对,是我落仙谷的下属对客人无礼,既然与贵派的仗还未打起来,的确就不该鲁莽,让人说我落仙谷的不是。”

这样一句话,嗓音清晰,如泉水淙淙,流畅得寻不出一丝破绽。

“瑕妤!”

风湘陵惊而坐起,瑕妤却已经撒手跑开,雨里,不停抽动着肩膀的小小身子,是那般脆弱无依却又坚强得令人不忍。

叮铃铃,叮铃铃,雨连成阵,远远送来清脆铃声。

躺在竹椅上的人平和浅笑宛如面具的脸终于裂开了一丝浅细纹路。

“你——就是你把少主害成这样的!你居然还有脸过来!”伞已经不知飘往何处,杯盘药碗尽数摔碎在脚边,浓稠的药汁随雨水汇成丝丝缕缕,盘桓出悲苦的痕迹。

瑕妤狠力抽回花铃,带起一阵血雾,拳头如雨般接踵而至锤在龙澈然身上,一边打还一边把他往外推。

不由自主抬起步伐,却见那人肩膀动了动,微微偏过头,望向他所在的方位。

“瑕妤,不用再忙了,我就这样躺一会儿。”

龙澈然身体僵硬,直直对上风湘陵视线漂浮的眼睛,然后,一点点移动,到那薄衫包裹着、分明清减的骨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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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澈然是第一次进来这里。

只此一句,已足够龙澈然整颗心都奇迹般回归平静。

“这蛊名字叫忘忧,中蛊者若连续服食一种相应药草达到五年,施蛊者就可以自由操纵那个人的言行和意识。师父与碎痕先生长居流影门,兼之身份崇高,会成为有心人的目标也是可以理解的,而我,则长期以来充当了那个人的工具。”

听到“工具”二字,龙澈然又想起风湘陵那些话,浑身不由一阵紧绷,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漏听了什么。

黑火未及反击,璇霓已经飘忽老远,“快走吧!迟了怕真要出事!”

“你还知道会出事啊!知道干嘛还……”

不知为何,黑火突然觉得前边璇霓的背影有一瞬间的迟疑。

璇霓正蹲下身,小心翼翼用药铲挖着什么,黑火凑近看,竟是一株毫不起眼的碧叶小草,唯一奇特的地方,只是那正中一朵米粒大小的花苞,玲珑剔透隐隐透出幽蓝光泽。

“喂,变态,搞了半天就为了这么个东西,风湘陵的眼睛也不急在一时啊!你倒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刑天那厮随时都可能来找麻烦,你就放心丢下一群老老小小的在落仙谷?”

“既然不放心,那你还跟来?”璇霓继续忙着,细致的动作比往常确实多了几分急切。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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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为什么非要这时候出谷采药?风湘陵的眼睛难道还没……”黑火紧紧跟着前面一抹红影,忍不住大叫。

“没有资格?哈!独眼鹰,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本大爷没有资格!再说了,没有资格又怎样?本大爷不会自己夺取资格?独眼鹰,真没想到你心思藏得还挺深,只可惜彼此彼此,管账的也是本大爷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也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挡住本大爷去见他的路!”

“那就拿出实力来,证明他对你有多重要!”

大喝一声,武玄已率先起势。

武玄又问,“高兴时可以死缠烂打穷追不舍,不高兴时可以抛弃伤害反复无常,他对你而言,就是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对待的人吗?”

话音甫落,气氛顿时凝注了,龙澈然只觉大脑一白,旋即便有一股子血气猛然涌上来,轰得他整个人都要爆炸,“混蛋!本大爷对管账的怎么可能——”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将伞扔给龙澈然,武玄却站在原地,不发一语。

“管账的呢?他还是不肯见本大爷?”抹一把脸上雨水,龙澈然死死捏着那伞,接连淋了多日的雨,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要禁不住,可他全凭一股蛮劲撑着,满心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见到风湘陵。

武玄看着他,仍旧不说话,似在思索着什么。

武玄在帐帘之外,见后面那人影一动未动,还是保持着他上次来时那般姿势,心内发酸,止不住又道,“主上,这两天雨都没有停过,恐怕……”

“……”帐后那人终于有了动静,似是撑臂要坐起,却顿了顿,到底只淡淡道一句,“拿把伞,将他撵走,莫要让人看我落仙谷的笑话。”

默默摇了摇头,武玄知道再说也无用,遂答了“是”就转身离开。

为什么不解释……

为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啊,只是澈儿你想不到罢了。

熏风午原,很美。

以前我总给你带那里的酒喝,你最后到底是自己循着味道找去了,却还是个傻瓜啊,都没想起,我也是去过那里的吗?

说起来,那酒好香,不过我没尝过,也不知是否真有那么好喝,让你念念不忘年年都去……

澈儿,其实……忘尘不仅是蛊,也是一种毒,而我早已断了解药,因为……看着你,却记不起你的日子……

这些年,行尸走肉的日子,真的……太痛苦。

所以,就这样吧……

龙澈然闻言顿时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

“是真的,澈儿,”离墨明净的眼闪过一丝浅浅的悲哀,“因为将师父和碎痕先生体内的蛊一天天养大的人,就是我。”

“什么?!”猛然站起身,龙澈然一阵头晕目眩,只觉自己快要被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和匪夷所思的事实搅得一团乱。

“师祖?”龙澈然一愣,旋即醒悟过来,刚刚离墨一直没提到幕后人究竟是谁,但只这一句,龙澈然已经明白了。

“现在不宜与他正面冲突,更何况五枚幽瓣已被夺去,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根本无法预料。”

“我懂,师兄放心。”

为什么,不仅不解释,反而要将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还说出那些气死人的浑话,甚至不惜自残双眼也要跟本大爷划清界限……

猛然转身,龙澈然就要往外冲。

雨势已经小了许多,可刚到山洞口,他却停了下来,返回去,“师兄,你伤得太重,等雨停了我先送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我认识的大夫,他祖父是苗疆人,对巫蛊之术也有些了解,一定能想到办法治好你。”

龙澈然从不在意的这些话,都在那绝望惨烈的一天得到了所谓“证实”;明明不愿意相信的这些话,他却反而亲口说出来伤害了那个人,伤害了他挚爱的、口口声声发誓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

现在,龙澈然终于明白了。

如果只是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也许尚不足以激怒风湘陵,但若扯上他,扯上神弈,还有那些他所重视所珍惜的人们……也许,事情就真的不会那么容易善了。

可,偏偏在那时,龙澈然没有察觉。

从一开始,亲眼目睹天殊和碎痕的死状之后,他就几乎丧失了理智,直到风湘陵褪下面具的那一刻,龙澈然的思考能力已是彻底崩溃了。

所有的现实摆在眼前,所有的证据一一呈现,甚至包括在寻找风湘陵的三个月里,江湖上不知何时传出的那些无论是关于他本人还是神秘落仙谷主的流言蜚语,都纷纷涌进脑海,连接在一起,铁证如山般证明风湘陵其人,究竟有多么……

“什……”龙澈然如遭雷击,呆立原地。

“忘忧会控制人的思想和言行,你仔细想想,凭师父和碎痕先生的身手,要制住风湘陵或者制造什么假象都算不上困难,他孤军应战又如何能轻易脱身?如若再被暗示进行一些言语上的挑衅……”

“……原来你也不傻,还没自作多情到以为我跟你上了床就是认真了!”

激动得语无伦次,龙澈然脑中一片混乱,唯有风湘陵的面貌不停交错浮现,时而冷漠、时而温柔、时而残忍、时而悲伤……

离墨见他心心念念牵挂着那人,竟已至丧失判断力的程度,如今又这般失态,不觉忧上心头,轻轻叹口气,出声提醒。

“你有没有想过,凭风湘陵一个人,纵然他如何厉害,又怎能在短时间内杀掉师父和碎痕先生两位绝顶高手?”

还是,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根本就从未在乎过?

“……管账的亲口承认,师父和碎痕先生,还有流影门、仙女姑娘……都是他……”握紧了拳头,龙澈然咬牙,“而且我也亲眼看到……看到……”

“你看到了什么?看到全部过程了吗?”离墨摇了摇头,“你或许还没意识到忘忧的厉害,我当时被下的指令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激怒风湘陵,让他杀了我,亲手,单独,而且是以落仙谷主的身份。”

“尘世的记忆,只要是经历过的事都会很快忘记,被忘尘吞噬掉。”

龙澈然呆住。

离墨摇了摇头,深深凝视他,“不过,我有办法记住自己想要记住的事,所以,这次我能想起一些事来,也正是因为忘尘的存在,忘忧对我才没有发挥出最大效果,我才能挣脱那人的控制。但师父和碎痕先生却……”

龙哥,对不起……

龙哥,对不起。

纵然你做出那样的承诺,我也,不能再放任你陷入危险。

对不起……

只有一句话,他已经想得很清楚很明白。

除此之外,他觉得,无论什么都已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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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让人扫兴的家伙!”龙澈然皱眉,干脆咬上他脖颈,笑道,“可本大爷就是喜欢得紧,怎么办?”

这般露骨的表白以及明显挑逗的举动,让风湘陵禁不住心弦一颤,差一点就要让表情泄露了真实心意,忙匆匆掩饰过去,镇定了声音冷道,“抱歉,龙哥,本魔君好像记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可以用势如水火来形容吧?或者说你已经决定好要将你师父的流影门拱手让给我落仙谷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本魔君倒还有兴趣考虑考虑。”

“不,”龙澈然撑起身,仔细凝视风湘陵的眼,可惜仍旧只是在迷茫大雾里穿梭,“本大爷知道,你要找红梅幽瓣并不是为了权势地位,你……”

这次轮到风湘陵怔愣了,龙澈然的反应完全不在他预料,这是怎么回事?

见那张深刻心底的面容依稀流露出疑惑与挣扎,龙澈然终于不再犹豫,大步上前,俯身拥住风湘陵,以最熟悉的方式,从后用胸膛紧紧贴住他脊背。

龙澈然喜欢这样的方式,因为可以亲吻风湘陵敏感温暖的后颈,可以看到他偶尔无措的可爱模样,可以用双臂将他整个人圈进自己怀抱。

“澈儿,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十五岁之后便不再长大?”

龙澈然呐呐,“师兄不是说练了什么返老还童功……”

“呵!那自然是骗你的,”离墨笑道,见龙澈然居然难得没窘迫失态,反而憋着尴尬认真听自己说,可见这件事的真相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遂轻轻一叹,继续道,“其实我身上还中了一种蛊,名叫忘尘,是忘忧的姊妹蛊。因为它的缘故,我得以保持这一副少年人模样,也因为它的缘故,我自小练武事半功倍……”

果然,当日一声恩断义绝,如今重见就真要形同陌路了吗?

强压下心头苦痛,龙澈然只是笑,“管账的,那天为什么要说谎?替人背黑锅,真有那么好玩儿吗?”

风湘陵一怔,却也漠然以对,“几日不见,龙哥新任掌门,说起话来也高深莫测了,恕本魔君愚钝,不懂你话意为何?”

龙澈然站在原地,雨水和着血水从肩头一路往下,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看着风湘陵,“管账的,你知道是本大爷对吧?”

“……”

因瑕妤而细细拧起的眉头逐渐舒展,风湘陵沉默,并不答话。

然龙澈然直挺挺站着,不挪一步,眼光定定落在风湘陵身上。

“少主已经这样了你还嫌不够吗?还不够吗?到底要怎样你才甘心啊!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少主!为什么!”满腔的悲愤都无法发泄出来,瑕妤只觉眼睛被雨水模糊了,风湘陵当日在雨中失魂落魄的样子一遍一遍浮现出来,那般凄惶那般无助,仿佛下一刻就会随神弈一起远去。

无边的恐惧顿时狂涌上来,瑕妤无法压抑心中急怒,竟忍不住失声哭道,“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瑕妤?”风湘陵微微笑了,“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莫不是这样一句话就惹大小姐生气?进来吧,外面下着雨,当心淋出病来。”

心中一苦,龙澈然大步走过去。

却在此时惊闻一声娇喝,龙澈然本来下意识欲要闪开的身子蓦然顿住,任那花铃从右侧肩骨穿透。

落仙谷。

初秋时节,人间芳菲尽萧索,可这地方仍旧繁花似锦,绿树如茵,并非他原先想象的那般琼楼高阁,侍卫林立,反而跟山外那些小村落似的,纯朴简洁,宁静中自然透出一段别样优雅。

而龙澈然就在一片翠色篱笆圈起的院落里,透过檐边断断续续滴着的雨珠织成的垂帘,看到了竹椅上斜斜躺着的人。

“不是眼睛的问题,也不是过度伤心落下那病根,而是……总之正因为时间紧急,我才已无法再拖延,非得赶快过来不可……只是这草终究还未长成,就怕……”

“变态?”

“……不,没什么,快走吧。”

“……”黑火哑口。

“还是我来帮你回答吧,”终于将那小东西完整弄出来,璇霓留了些土就装进锦囊里,回头一声嗤笑,“你是怕看到风湘陵那模样,心里难过得哭出来,太丢脸。”

“变态你——”

他承认他轻功是没璇霓好,可也不必现在来比赛谁快吧?

就在黑火终觉快要追不上时,前面那人竟突发善心停了下来,黑火赶紧几个跳跃,趁机赶上去。

“就是这个!终于让我找到了!”

掌风扬过,串串雨珠从指尖旋出,扫起道道弧线,未及出手的那些,竟在真气卷涌下化成淡淡薄雾,环绕手臂乃至周身。

“尽管放马过来吧!”

龙澈然猛一甩头上水珠,顿觉斗志百倍,也不畏不惧正面迎上去,“本大爷一定要见到管账的!也一定能见到他!”

武玄并不拔剑,徒手接下他盛怒之下劈来的一掌,内力相撞,激起四方雨花飞溅,竟在两人之间汇成一股旋转的水蛇风暴。

“龙澈然,你听好了。他,是我武玄最重要的人!所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如此对待他,你已经没有资格再见到他了,明白吗?”

龙澈然咬牙切齿,盯住武玄的眼突然间盛光大炽。

离墨却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身体里撕裂般的灼痛提醒他,若不抓紧时间说出一切,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

“澈儿,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这样你才能明白,风湘陵确是无辜的。”

风湘陵是无辜的。

两个男人就这么僵在雨中,宛如比拼耐心,谁也不肯服输,至少龙澈然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这种关键时候出状况。

“主上对你来说是什么?”武玄突然问道。

龙澈然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在他走远后,那模糊的人影几番踟蹰,终究还是缓缓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淅淅沥沥的雨声突然明朗了,窗开,雨点打落进来。

“龙澈然,你这又是何必……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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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竟也是直到这最后一刻,才恍然意识,恍然明白……有些事看似深奥,其实道理却太简单……

他也……不过是为了保护你,而已啊。

“主上,已经两天了。”

呵,澈儿,还记得你小时曾发下豪言……要喝遍天下美酒,看尽天下美人……

如今,却独钟一酒,独爱一人。

澈儿……也许那个问题,我可以帮风湘陵做出回答。

就这样吧……

能在最后看见你,帮到你,就够了。

至于……你说的那个地方……其实我知道呢……

说完,便抬腿跑出去。

望着那疾掠如飞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重重雨幕中,离墨原本平静的神情忽而变得飘渺,隐约有种凄怆的味道,却也,含着淡淡满足。

微微勾起唇角,一缕黑血缓慢溢出,顺着下颌蜿蜒滴落。

离墨看他明明忧心风湘陵,却强忍着不表现出来,心中已觉宽慰,刚想劝他不必顾忌自己,却对上那双满含坚定的眼,知道也拗不过他,遂点头道,“就听你的吧,不过这雨估计一时也停不下来,恐要耽误太久,你不如先回趟流影门,取两件雨披来。”

“……好,”想了想,龙澈然应了,着紧就要冲出去。

离墨叫住他,“小心刑天。”

“管账的……”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疑惑。

“为什么不跟本大爷解释?”

美貌绝世,看似清冷矜持,却实际男女不拒。

残暴嗜血,横扫江湖,各门各派冤仇无数。

……

“……没错,我就是个淫 荡下贱人尽可夫的妖孽!”

脑中突兀回响起那些话,龙澈然只觉心房宛如被重锤砸中,疼痛难抑,这一次,动用理智再细细体会,他已能听出来,风湘陵说着那些话时,语气里细若游丝的坚持和……颤抖着那么明显的痛苦。

原来还有一种可能,那些话或许根本就不是出自他自己之口,风湘陵其实根本就是在借别人的话攻击他自己……

龙澈然一愣,心中立时回想起天殊和碎痕七窍含乌的情状,还有离墨刚刚吐出的那滩黑血,“我看到……他们都中了毒……”

只要意识到这可能是风湘陵所为,龙澈然就觉喘不过气来。

“那不是普通的毒,”离墨道,一手按上自己心口,“这里,寄生着一只小虫子,澈儿,你知道传说中的巫蛊之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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