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经期提前来了。
你觉得有点奇怪,你的经期一向很准。你突然想起,以前在宿舍的时候,舍友们的经期会互相影响。可她是独居啊难道,兔子的发情期到了?
怪不得季泽让她注意兔子。原来是这个原因吗。你不禁陷入了沉思。
在季泽的目光下,梨月舔着你的指尖,目光轻蔑地看着季泽。
季泽知道他是个疯子,不欲再与他多话激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
季泽又和你聊了一会,临走前在门口对你传音。千万注意兔子。神色异常严肃。
梨月微微仰起下巴,微眯起眼睛,目光恶毒有如实质。
季泽面上不动,背地里对他传音。别再做那恶心的事。
梨月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你能怎么样。
你一看到这神情,立马就不敢问了。
我哪敢说话。
你也就放任他了。筑巢就筑巢吧,反正也不会怎么样。
你觉得梨月最近非常不对劲。
他会把你和他大大小小衣服和物品拿出来,围着床边放一圈,把你圈在里面。
你上网搜了一下,这种行为好像是假孕。
然后你无师自通地,摸了摸他的耳朵。
一双雪白的耳朵变成了粉色。梨月似是忍耐到了极限,瞬间哭了出来,轻轻喘息,发出低低的呻吟。
你看着这人间绝色,一时愣住了。
当然不行。你崩溃地拉着他,给他科普了一下人类的生理知识。
梨月耷拉下眼角,像一只被雨淋湿的狗狗。
那好吧,可是他指了指着自己下面,那我该怎么办。
他脱下你的内裤的时候,你立刻清醒了。
你在做什么?
梨月目光灼灼地看着你那个地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轻咬上你的颈侧,你感到酥酥麻麻的痒意从骨头缝里透出来。梨月多日的努力不是没有收获,你的身体现在极其敏感。不知道过了多久,你感受到他剥开你的睡裙,把脸埋在胸前,整个人显得异常安宁。
迷蒙间你突然想起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他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低头窝在你的胸前,紧紧抱住你。
你眼睛一时不知道往哪放,更何况你感受到下面越来越明显的趋势,脸有些挂不住了。
那个,你要不先去穿一下衣服
你听说过,动物们划分自己领地的方式是,让自己的领地沾染上自己的气味。至于那些气味是什么你深吸了一口气。
你看着他,他的眼神如此坦荡,从来没想过隐藏什么。即使夹杂了那么多晦暗的欲望,依然显得纯净而炽热。
一个兽人想要对人类做什么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没有。
柔软的黑发里,两只雪白的耳朵竖着,因为太薄而有些透明,耳朵上布满了血管,显出淡淡的粉色。
眼下他正带着笑意看着你,显得单纯可信,不过,你一看就知道那笑是假的。看出兔子的神情很难,但在人身上,你看的一清二楚。
只要看他一眼,你就知道这是个亡命之徒。
季泽看出你的意图,比你高出一个头的个子,向你弯下了腰,诚恳地看着你。
你愣了一瞬,摸了摸他的头发。
依旧很柔软,和他这个人一样。
你还在震惊于照顾已久的兔子居然早已化形,转眼你就被少年压到了身下。少年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目眩欲泣。
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你想说,你都一百多岁了还叫我姐姐。但是你还是咽了咽口水没说。
你看它有些僵硬,斟酌了一下补充。如果你不喜欢兔子也不是不行啦。小黄和小黑它们最近也到发情期了。虽然物种之间有生殖隔离,但是如果你们互相喜欢的话,物种都不是问题的。顺便给了它一个坚定的眼神。
身下的兔子迟迟没有动静。
你疑惑地看向它,直接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果然是发情了。你似乎明了,点了点头,迅速抛出下一个问题。
那你要继续跟我住在一起吗。
还没等他回答,你就迫不及待地说。
你有些震惊。动物发情居然这样吗。而且这兔子难道是雄性,可你明明是在把它当女儿养。
这里的血好香。好想喝。
梨月紧紧贴着那甜腻香气的源头,浑身上下每块骨头都在轻轻战栗。既然你的发情期到了,那是不是可以
那个贱种还让你摸他那肮脏的毛发,邀请你去他家。那浑浊的气息怎么配沾染上你的身体。贱种。
你换好内衣回到卧室,看见兔子伏在你的枕边。
不知为什么,此刻注意到它的眼神,你耸然一惊。虽然那只是小小的一团,但你莫名看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威胁。原本乌黑的瞳仁竟有些发红,让你有一种猎物被大型猛兽盯上的紧张感。
-
周末季泽来了。
不管什么物种的动物,化形之后才算是真正有了在这个世界的合法地位,不再是这片灰色区域的无业游民。
梨月比你还先知道你的经期来了。在动物的世界里,经期就是发情期。
梨月提前一天就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独属于你的香气,带着一点点铁锈的腥甜,让他整个人都有点疯。
干脆杀了算了。麻烦。梨月暗地里咬了咬后槽牙。
你少见季泽如此严肃的神情。愣了一下,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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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起来洗内裤。
季泽面色阴沉。你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诉她吗。
梨月笑容更盛。我怕什么?我可是从来不装模作样。而你呢,你这种衬衫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说话做事永远彬彬有礼的君子,对她又有什么肮脏龌龊的想法。同是兽人,季泽,难道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玩意儿?
季泽面色愈发阴沉。他不愿意让你看到他丑陋的一面。他希望自己在你面前永远是你喜欢的那样。
这种和谐的情况一直延续到月经结束的当天晚上,直到梨月哭着对你说:
姐姐,我要给你生孩子。
是的,兔子会假孕。他们会以为自己怀孕,然后给自己筑巢。事后如果发现自己并没有真的怀孕,还会愤怒地把自己的窝拆掉。
那个,梨月,你是不是你看着床边越来越多的物品,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准备发出疑问。
梨月手中还拿着你的一件内衣,转过头来看着你,笑容极其无辜,带着隐隐的威胁。怎么了姐姐。
你忍不住想,这实在是:
美色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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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顺着他的目光看,一瞬间觉得喉咙有些发干,说不出话。
姐姐,可以帮帮我吗。
你看着梨月水色潋滟的眼睛。鬼使神差的,被他的手牵引着,摸了上去。
他似乎耳朵有些红,哑声邀请你下周到他家参加聚会,庆祝他的化形。知道你不喜欢热闹,他贴心补充道。只有几个关系很好的朋友。
你欣然同意了。怀里的兔子一直有些躁动,你轻轻挠着它的下巴安抚它。它顺势叼住你的指尖,用牙缓缓磨着。
贱种。
姐姐,你不是发情了吗。我不可以吗。梨月故意垂下眼角,无辜地看着你。
你整个崩溃。这不是发情,这是月经。人类雌性每个月都会有几天是这样的。
梨月有些不甘心,目光流连在你那里,似乎有些不舍。那不可以吗。
你看不清他的表情。若你能看清,你就会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根本算不上好看,而显得格外扭曲、污浊。
我叫梨月。姐姐,你可要记好了。
这句话仿佛启动了什么闸钮。梨月不知为何变得有些疯魔,他细细舔过你身上的每一处,动作极尽温柔,却让你觉得越来越喘不过气。
他看着你,眼尾绯红,他声音里带着哭腔,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姐姐,帮帮我。
你象征性地挣扎了三秒钟,然后就放弃了。
一把心甘情愿进鞘的刀。
你叹了一口气。
好啦,没有不要你。
一想到他身上那么重的伤,居然都是自己做的。心底隐然有了一抹凉意。
你注视着他的双眼。他眼底有反骨,有背叛,有狡诈,有不屑一顾,有低劣的恶意,有着沉甸甸的占有欲和灼热的欲望。
霎时间,那些最近发生的奇怪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毕竟兔子精实在是太好看了。
骨骼纤细,肌理流畅,带着少年的青涩和生机。眼睛黑白分明,认真直视你的时候眼角勾起,不像兔子,倒像狐狸。笑起来时眼角却垂下去,显得十足的无辜。
更何况他还有耳朵。
你顿时有些发憷,思考着刚才是不是哪里讲的不对。难道你不应该直接指出它在发情期?幼兔可能脸皮比较毕竟薄。难道不会真的喜欢她吧,但这似乎已经不是物种的问题了
你还没想出原因。突然之间,眼前的兔子突然开始变幻,从两只手可以抱起的一团,骨骼瞬间抽长,变成一个冰肌玉骨的少年。
而且少年他,不着寸缕。
要不你出去找找?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我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严格遵守,坚决抵制人身强制那一套,坚持为保障动物的兽权贡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你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而且你伤也快好了,出去找应该不难是吧。这片区也有不少兔子的。
梨月:?
你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和他坦诚交流。季泽那句话确实让她有些担忧。而且她也看到了,兔子发情起来确实让人有点难以招架。
突然,你语气疑惑道。
那个,你发情了吗。
梨月愣住了,一瞬间身体僵硬。
你上了床。它没有像往常一样靠在你的脖颈处。
你正有些奇怪,突然,你感到腿间窸窣的痒意。一团毛茸茸猛地跃进了你两腿之间,靠近了你的下体。
只见它用潮湿的鼻尖轻轻拱了拱,似乎很喜欢那里。它紧紧盯着你,目光里似有粼粼水色。
季泽化形的样子跟你想象得差不多。合身的西装裹着挺拔的身体,高鼻深目,略厚的嘴唇,不笑时显得很诚恳,笑起来意外显得人很亲和。
刚一进门,季泽就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气味。那气味只有动物才能明白。他维持着脸上的笑。
你刚看到他化形的样子,还有些适应不过来,习惯性地想去摸他的头。手伸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妥,想改为握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