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谭先生其实想说的是,她的心比她爸爸硬多了。
要不然怎么进组半年就能被分派任务。
准确来说,是仅此在谭先生的手下快半年。
在电梯快要到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谭先生的声音,荔荔。
她转头,嗯?
谭先生没回头,真皮办公椅挡住他的身影,十三区起了内讧,你去解决吧。
好了好了,我也有看直播。他拍了拍祁荔的手,起身去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把手枪,笑道:你惦记了好久的,开心了吧。
祁荔双眼发亮,忙拿过来在手里把玩,以前说什么都不给我,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你刚学怎么玩枪,怎么会让你碰真的。
祁荔和武南戴好眼镜和装备,她拿出那把枪,对准了靶心。
两人都没有说话,专心在自己手上。
搏击和枪击都是武南教给她的,从头到尾她接触的人并不多,武南和女医生是其中,还有谭先生身边的秘书和保镖。
old你妈。
武南站起来打算回去,被祁荔拉住,大哥,陪我去射击场。
他甩开她,老子要回去睡觉。
武南冷笑,没死就行。
医生收拾完东西离开,只剩武南和祁荔在训练场呆着。
谭先生说了要你怎么处理那把枪了?武南问。
电梯上升着,到达八十层的时候停下,保镖侧过身,为祁荔按住电梯。
来了。
坐在主位的谭先生笑着站起来,拐杖触碰地面的声音清脆,眼底满是柔和的笑意。
你以为我这么久没来退化了吗,大哥,我跳舞也要练肌肉啊。她耸了耸肩,突然冲过来对准他的头来一记。
武南躲过,嗤笑一声,速度变慢,腿力度不够,反应不够快,你还他妈差得远。
祁荔双手立在前面,重重的接下了他的一记拳头,她闷哼一声,甩了甩手,谢谢老师教导,我会努力的。
等她出来的时候武南已经准备好了,给手腕绑着绷带,祁荔对做这些事已经很熟悉了,快速处理完自己后开始训练。
武南刚刚被惹怒,下手完全就是对待敌人一般,对着祁荔往死里打,对准的永远都是命门,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祁荔当然知道这个肌肉男心里在想什么,她躲过他的攻击,突然对他的下体一个猛踢。
事发突然,武南没预料到,闷哼一声跪在地上。
我当初进组一年半才给我配枪。武南冷笑一声,轻蔑的看了一眼祁荔,你还不够格吧。
酸什么。她淡淡道,自己垃圾就别嫉妒别人,看你那样。
他差点没暴走,你才进组多久?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这些都是谭先生教给她的。
武南已经在车上等她了,他是一个身高一米九多的壮汉,很小的时候就进入了北门组,一直是谭先生身边的打手,片刻不离身,自从她在谭先生手下后,武南就被分配给她做教练,起初他十分不满,对于教一个看起来娇弱的女孩子他感觉非常的不理解和没必要,但是谭先生的命令,他只能照做。
祁荔在他身上吃了很多苦头,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怜惜初学者,狠狠的拳头直接往她身上砸,一下比一下狠,她那时候经常叫医生来,有时候直接让医生在旁边等着,后来私下被谭先生提点了之后,逐渐医生很少来了,武南也慢慢对她改变了想法。
谭先生是个很和蔼温和的人,但能管理北门这么大的组织必定是有过人的手段,她第一次见他杀人就知道,这个人是个笑面虎,对待背叛组织的人毫不留情,对待敌人更是冷酷无情,但她能感觉到,他对组员非常好,这份感情似乎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下有些不切实际。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对她很好,也很严格,同意她的提议,给她最好的资源锻炼自己,也给她自由的空间继续跳舞。
他对她总会妥协,她当然也没让他失望,艰苦努力训练着自己,渐渐的在一些事情上他会听取她的意见,甚至会交代她事情做。
<h1>第二十二章</h1>
黑夜暗沉,街上的人并不多,寥寥几辆车穿梭在马路中,祁荔背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车窗开了一条缝,足以让外面的风吹进来。
她朝窗外点了点烟,问前面的司机,听说码头那边闹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她不是北门组的组员,只是单纯为谭先生效力,从进入他手下到至今,她从来没有和北门组的人打过交道,就连谭先生叫来训练她的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总的来说,祁荔就像是被养在谭先生私下的人。
这是她要求的,她不会让自己属于任何一方。
她只想做自己的事,仅此而已。
叔叔,你今天说的竟是一些出乎意料的话。祁荔笑了,行,既然老板吩咐,那我一定完成任务。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你要知道,你可比你父亲厉害多了。
电梯到了,她没多说,径直下了楼。
她笑了笑,轻车熟路的把子弹取出来再装回去,爱不释手。
武南在等你了,快去吧。谭先生坐在办公椅上,面对着宽大的落地窗,居高临下的看着一片城景。
她嗯了一声,随意扔下帽子,重新走向电梯,保镖为她按了电梯。
祁荔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接过秘书递来的果汁吸了一口,摘下墨镜,不满的说:叔叔,不是说来看我比赛的吗,怎么就突然有事。
谭先生叹了口气,挥手让秘书出去,我这最近很忙啊。
她撇了撇嘴,不是解决了码头那边的事嘛,还有什么忙的。
但是她的事情,只有谭先生一人知道。
她看得出来,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其他人对她的到来很是惊讶和不解,还以为是谭先生私底下包的情妇,但谁会把情妇带进来训练,之后看过祁荔的潜质和努力后,渐渐明白谭先生这是要培育一把剑。
去完请你喝酒。祁荔笑道,烧烤店老板的女儿今晚在,你不是惦记很久了?
非得说到这个地步他才同意,两人上了车,去往郊区的射击场。
诺大的场地只有他们两个,这是北门组的基地,专门给组员的训练场地,祁荔永远都是走后门,自然撞不见其他人。
没呢,就让我自己拿着。
武南把玩着枪,一下拆一下装,你死盯着这种老枪干什么,新的比这种好用多了。
old school,你不懂。
他继续攻击过来,一下比一下重,训练场只剩下打斗的肉体搏击声,还有一声声粗重的喘息。
训练了两个小时,祁荔脸上挂了彩,手臂上也都是伤,医生上前来给她治疗,是一位女医生,从祁荔第一次接触武南开始都是她来给她治疗。
好了。她拍了拍祁荔的手,笑着说:比以前刚来的时候好太多了,那时候可真是吓死我了,武南一个老大粗,对待女孩子也没个轻重,你这细皮嫩肉的我还以为你快死了。
祁荔抬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肩上,鞋底很硬,她用力压下去,笑着说:哎呀,有那么疼吗,我之前可是被你打的全身没有一处是好的呢,你给我在这装什么柔弱呢。
论力气,祁荔当然比不过他,但她比武南这种大块头轻便敏捷,反应力也很快,这是她的优点,而这个优点被她发展到了极致。
武南一个腿扫过来,祁荔眼疾手快地跳起来,站得远远的。
谭先生把我当回事就够了。祁荔拍了拍他的肩,笑眯眯的说:好好当我的训练机器,要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觉得谭先生会放过你?
武南咬牙,车稳稳的停在一个训练场门口,他打开门就往里走。
祁荔漫不经心的跟在后面,去卫生间换衣服。
保镖给她开门,她刚进去,还没来得及坐下,突然一个拳头向她砸过来,她面不改色,从背后掏出刚刚谭先生给她的枪,咔嚓一声对准武南的头。
拳头猛地顿住,武南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手里的枪,谭先生给你枪了?
嗯哼。她笑眯眯地坐好,汽车发动。
她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武南作为她的教练,经常把她打的吐血,后来逐渐找到诀窍,才能堪堪躲过他的攻击。
有一段时间是她的瓶颈期,无论如何练习都突破不了防线,那时候谭先生正好来视察,亲自和她对打,让她认清自己的实力和长处。
在她心里,她是感谢他的,一直以来他对她的栽培她都看在眼里,除去别的,谭先生这边算是她能让她支撑下去的一片天地,她知道如何发泄自己的情绪,更知道如何控制。
已经派人压下来了,果然如您所说是个陷阱,还好早有准备,要不然咱们一组人都得死在那。
她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车缓缓开到一栋高高耸立的写字楼前,立马有人来开门,祁荔戴上墨镜,压低了帽檐,随着保镖进入写字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