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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第2页)

这么说,她知道的事比其他人都多。听后,周画屏和宋凌舟要求管家带他们去见这位丫鬟。

蔡府的下人住在偏房,偏房里的屋舍也有高低之分,那位丫鬟所住的地方坐落在北角,荒僻少光,环境条件在众多屋舍中最差。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焦味,屋舍前有一身着素麻衣衫的女子,跪在烧着的铁盆前,正在往里投纸钱。

离开灵堂,管家叫来当晚目睹蔡岳死状的奴仆让宋凌舟和周画屏问话。

问话得到的内容和案卷上的证言相差无几,两人见没有收获,便想打听些别的,但蔡府奴仆不是称自己不知就是推说从未听闻,看样子应该是收到指令不敢乱说话。

扫视一圈,周画屏问管家: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不过她只在心中想想,没表露出来。

周画屏微抬下颌:无妨,有管家你为我们引路就行。

出于礼节,两人先随管家到灵堂祭拜蔡岳。一进灵堂便看见漆黑棺木停在中央,棺木前有许多人,或立或跪,看样子都在为死者守灵。

之前在城门口和丁府前领教过蔡家的厉害,为免被人大做文章,第二日登门拜访蔡家,周画屏仍着一身男装,隐藏身份扮作与宋凌舟同行办案的官差来到蔡府。

一对写有奠字的白灯笼高悬在门上前,两边柱子用黑布裹住,放眼望去只有黑白两色,冷冷清清,凄凄凉凉,看来蔡岳的死给蔡家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宋凌舟和周画屏走进府中,却不见蔡氏夫妇,只有一名管家前来接待。

斜竺神色有异,宋凌舟于是多看了她一眼:为什么问这个?

府里的人都说,是丁扬宇丁少爷杀了我家少爷。斜竺垂下头,眼睫轻轻扇动,丁家少爷还那么年轻,又不是有意的,我想他如果就这样死了未免太可惜了。

想到蔡岳刻意安排下的目的,周画屏面上露出浓浓的鄙夷。

周画屏和宋凌舟没有多留,询问完后就打算离开,斜竺担心两人迷路,一直送他们出偏房才回去。

分别之际,斜竺突然开口:两位大人,奴婢斗胆问一句,若是抓到杀害少爷的嫌犯,将会如何处置?

待她缓和过来后,宋凌舟问说:斜竺姑娘,你开始说蔡岳蔡少爷有个规矩,晚上有客来访他人不得靠近书房,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旁边的周画屏点头,她也有此疑问。有客人登府拜访,不是应该让奴仆环绕左右服侍,好让客人尽可能感到舒心吗?蔡岳怎么反其道而行呢?

少爷的心思我如何会知道?斜竺低下头,脸上浮现出和其他蔡府奴仆相同的客气微笑,正当两人以为她也会像别人一样糊弄过去时,只见她复又抬头,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不过我有留意过,轮到我奉茶的日子,少爷见的都是女客,偶尔有次听院里其他姐妹说起,似乎也是如此。

那第二次呢?

斜竺继续道:"第二次再去的时候没再听见声音。我想着总算可以奉茶了,就在门外问少爷能不能进去,可拍了半天门都没听到应答,我正想离开,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没有应答,说明蔡岳当时已经失去意识,或晕或死,而从斜竺的描述不难猜出,她口中那股奇怪的味道是血腥味,隔着一道门板能嗅到血腥味,蔡岳当时的情况应当已成后者。

来的路上听管家说,斜竺是在蔡岳院中干杂活的下等丫鬟,想到蔡岳后院塞不下女人的架势,周画屏以为斜竺必定其貌不扬,现下看到真人远胜于一众妻妾的出挑容貌,不由惊奇。

管家要处理事务先行离去,只剩下周画屏、宋凌舟和些竺相对,斜竺知道来意后邀两人进屋舍详谈。

谈起那晚的事,斜竺说得话比其他人多不少,从头开始,先说起她的所见所闻。

宋凌舟问:怎么了?

没怎么,我们走吧。周画屏提着裙摆追了上来。

刚才忽然浮上的疑问仍萦绕在心间,周画屏边走边想,在巷口遇到的那名艳色男子是怎么认出她是个姑娘的?

察觉有人走近,女子连忙扑灭燃着的纸钱,将盆挪到旁边后,起身上前对三人行了一礼。

奴婢斜竺给二位大人请安。

女子模样俏丽,面若桃瓣,眉若刀裁,双目带着难得的英气,不过因为刚哭过,周围泛红的眼圈显得瞳眸不太有神。

管家答了句不是,然后道:有个丫鬟不在这里。

她为什么没来?

那丫鬟最先察觉少爷出事,又看见了少爷的死状,受到惊吓这些日子都在屋里休息。

在其中穿行一遭,周画屏留意到灵堂中守在灵柩前的多为女子。只听说过蔡氏夫妇仅育有蔡岳一个孩子,观这些女子年岁又不像是蔡三贵的妻妾,周画屏觉得奇怪于是向管家讨教,这才得知原来她们皆是蔡岳的遗孀。

看着眼前十余号人,周画屏不禁咋舌,这蔡岳后院中的女人也太多了。

又观其虽着素衣但面上未含悲意,心里多出想法,成群的妻妾无一人对蔡岳真心,看来他生前待人没有善待他人,不然怎会没有人念他好处。

宋凌舟问:怎么不见蔡老爷和蔡夫人,他们在何处?

管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弯身低下头:老爷和夫人因少爷过世悲伤过度,身体虚弱至无法下床,不能前来迎接,还请两位大人多多担待。

世间最痛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蔡三贵和其夫人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是可以充分理解的,但想到他们使的各种手段,周画屏不禁揣度所谓生病其实是这夫妇二人在给他们下脸子。

宋凌舟想了下,答道:杀人者死,按照律法,嫌犯应会被判以斩首或者绞刑。

......

斜竺身子一抖,往后退了半步,仿佛有道雷劈在面前,嘴唇有些发白,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似乎在微微颤动。

周画屏有些茫然,直到看见宋凌舟紧皱的眉头,才明白斜竺话中暗示。

蔡岳骗仙语到家中意图对其行不轨之举,而在这之前,恐怕还有很多个仙语。

不让人靠近,是怕别人搅和他的好事。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想推门进去看看,却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上,后来找了许多人来才把门撞开,谁知撞开门就看见少爷他浑身是血躺在地上。

回忆浮上心头,斜竺仿佛又回到了蔡岳被害的那个夜晚,看到门后他那血淋淋的尸体,声音颤动,脸色褪得和身上素服一般白。

见斜竺露出惊惧神色,宋凌舟连忙转开话题,问了些别的问题,将斜竺的情绪从惨烈的死亡场面中拉扯出来。

每回书房来客人,少爷都会屏退左右不让人靠近,只许一人隔半个时辰去奉一次茶,有什么需要他会在奉茶的时候说,那天晚上奉茶的差事正好轮到我头上。

想来斜竺会率先发现蔡岳出事,是在奉茶的时候听到或看到什么不对劲。

奴婢一共去奉了两次茶。第一次端茶过去时,我远远看见丁家少爷怒气冲冲地闯了进去,待再走近些便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我没敢进去,将茶放在书房门前就走了。

府衙的卫兵连夜出动搜寻仙语下落,等到天边月亮西沉,终于有消息传来。

消息好坏参半,坏消息是搜查的卫兵巡过所有街道都没有发现仙语的踪影,好消息是把守城门的士兵不曾在出去的人中见过仙语的面庞,也就是说仙语现在应该藏身在卫州城中某处,而这无故潜逃的举动让她身上的嫌疑大了许多。

凶案还是团没有理出线头的乱麻,宋凌舟和周画屏将找寻仙语的事情交给柯良,继续埋头了解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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