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要求我们姐弟自我介绍,在黑板写上自己的名字,行礼后简略地叙述自己,当然,是用日语。
这让我很失望,我一度以为我可以学习中文。因为身边除了家人,都是在说中国话,这让人感觉很是格格不入。
而最重要的是,中文是母亲的语言。
原本我是要被送去女校的,但是因为女校是寄宿制且我和宗一十分不愿分开,所以最终父亲妥协了。
因为我和宗一都是初次上学堂,所以感到十分的期待和欣喜。
第一天上学,我们乘坐家里的小汽车,私家车在小小的鹤岗还算是个时髦的物件,因此我们姐弟格外引人注目。
我打量这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厌恶地吐着舌头。
回头却发现父亲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后,正双手插进和服衣袖中,面色阴沉地目送及川大佐的身影,冷道:哼,一群无耻的吸血鬼。
新年后,父亲突然为我们的教育问题感到十分担忧。
一郎。
然而宗一突然变了脸色,后退半步。
有人疾步上前拉开了障子门,只见父亲面色铁青地呵斥道:谁让你们在这里偷听,没有家教,快离开。
宗一的变化更大,他的个子长高,五官也褪去稚气,越发像个英俊少年。
从前,他比我要矮上一大截,现如今却早已是超过我。
尽管如此,我们仍旧亲密无间。玩着属于我们的秘密游戏。
如果他不听话,我还会恶作剧地掐他的小乳头。
因为那是他的敏感部位之一。
如此这般,我坐在宗一的后车座上,整整渡过了两年。
仅此而已。
父亲希望我们更普通些,能够融入其他孩子的团体。
于是我们姐弟放弃私家车,开始骑着自行车上学。
宗一转过头,亲吻了我的双眼。
那之后宗一开始渐渐显露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安静精致面庞下隐藏的天生霸道。
黄昏是秘密时刻,我们会躲到后院的小仓库里,然后玩着只属于彼此的秘密游戏。
陈旭尧则总是叫不好我的名字,于是在我纠正他日语发音,他教我中国话的这一下午,我们成了新出炉的友人。
宗一对此十分的嫉妒,寻茬和他大打了一架。最后竟然大获全胜,我看着他耀武扬威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
这一日的黄昏,宗一要求亲吻我的眼睛,绝不允许拒绝。
浅野君!别忘了你是个日本人,军部怎么会欺骗民众,满洲是我们的友好邻邦,你见到的亦只是一些个别的支那贱民,而今竟然想要以点概面用谎言蛊惑众人!
我认为自己只是说出了别人不敢说的真相而已。
别以为你是商会会长,我就不敢把你关起来!
我的同桌是一名梳着二分头的满洲男孩,他自我介绍名字,陈旭尧。
我好奇地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旭是旭日;尧为传说中上古的贤明君主,后泛指圣人。
虽然仍旧不太明白含义,但觉得很好听。
由于一直是共同上家庭教师的课程,所以宗一与我理所当然地被分到了相同的班级。
也就是说,宗一这家伙竟然莫名其妙成了我的同级。
这发现令我十分不爽!
他认为家庭教师的教育模式过于狭隘和刻板,导致我们姐弟俩人终日只有彼此作为玩伴,并且越发桀骜不驯。
于是他把我们送到了县城上由日本人公办的学校。
说是公办,是因为这里面招收的学员相对大众一些,除却少部分日本人子女,绝大部分都是中国人。
宗一垂头应答,乖乖拉着我跑开了。
我们跑到玄关处,因为讨厌及川大佐,所以故意踩脏他的军靴。
不多时他走了出来,神情却是心满意足的,甚至连我们的恶作剧都没有发现。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们都不要长大,就这样一直下去,直到世界毁灭的那一日。
两年的时间改变很多,我褪去了婴儿肥,变得四肢抽长腰肢纤细。
而最难以启口的便是我日渐发育的胸部,每一次不经意碰触都是那般痛楚,一度令我以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甚至偷偷写下遗书,想了很多不痛苦却可以自我了结的办法。
幸亏最后菊乃向我解释了女孩子们成长的共同秘密,我才羞红着脸偷偷撕了那封信。
夏天还可以,凉风送爽一路野花飘飘,冬天则悲惨了,冷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但是父亲坚定而固执的认为,寒冷是最好的教育,可以从小培养我们的坚韧品质。
宗一是男孩子,主动要求骑车托着我上学,于是我总爱把双手插进他黑色的立领学生服中,隔着白衬衫触摸他全然不同的,滚烫而日渐硬朗的身躯。
宗一对我的身体很好奇,他喜欢亲吻我的一切,并时不时要求我解下衣扣。
然而这种游戏,只是因为充满对彼此的好奇与成长的欣喜,却全然没有任何情色的。
小孩子的世界没有任何的禁忌和束缚,我们拥抱在一起,因为这样子十分温暖舒服。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不喜欢你的眼睛看着别人。
宗一的嘴角因为打架而裂了口子,血迹干涸地印在上面,十分狼狈的模样。于是我踮起脚轻轻为他舔去。
怎么会,我认为大佐你,的的确确是有这份想法以及能力的。只是......我想不会有任何人会对钱过不去的。
听到这里,我害怕的拽了拽宗一的袖子。
他不理我,于是我紧张的低声唤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