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火锅之后，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发生了变化，但是这种变化吧它看不见摸不着，方白自己都弄不太明白，就觉得想和对方一块待着，又不想看到对方眼里留给别人的温柔。

于是连着大半个月宋海宁找他的时候他都借口工作忙给推了。

转眼就快到年底了，街上到处都是圣诞的装饰，看着还怪有气氛的。方白回了家，打开手机准备点个外卖吃，看着软件里推送的一溜圣诞甜品系列，他突然就想到了宋海宁开的那家蛋糕店。

方白心里突然就软了。

他看着对方，话没过脑子就直接问出了口：“……你之前说喜欢的那个人，现在呢？现在也还喜欢她吗？”

宋海宁可能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愣了愣，然后挺不好意思地笑了：“喜欢啊，我暗恋他好久了，可惜本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合适。”

方白捞着里面的牛肉，边吃边感叹过瘾。宋海宁夹了一筷子菜，放蘸料碟里裹了层酱也放进了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那股麻就直冲脑门，辣得他动作都顿了一下。

方白注意到桌子对面的动静，抬头看他，这一看就愣住了：“……你不能吃辣？”

宋海宁辣得眼角都有点红了，眼睛里还闪着点泪光，看着怪可怜的，他还坚持摇了摇头：“没，我就是平时吃得少。”

零点窗外突然响起烟花声时，方白整个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夹紧了后面。宋海宁被他这一夹弄得差点射出来，低吼一声，咬上了方白的脖子，舌尖在他喉结处又舔又咬。

卧室的窗帘没拉，能看到窗外在空中炸开的一朵朵烟花，室内也跟着这一朵朵烟花忽明忽暗，闪过五彩的光。

宋海宁在他体内射出来的时候，方白的整个茎身也抖了抖，前端失控地喷出滚烫的液体。一时之间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喘息声，宋海宁俯身，亲了亲他唇角，带着满满的爱与宠溺：“我喜欢你。”

方白不耐烦地推了推他。

手指再次进入的时候方白整个人颤了颤，勾过宋海宁的脑袋把喘息压在了他肩窝。宋海宁耐心做了很久的扩张，上面也没闲着，舌尖舔上了他耳朵，舌苔用力刷过耳廓，在方白又一下呻吟出声的时候整个人挺了进去。

方白皱着眉低喘了一声，手指抓乱了床单。

宋海宁摸着他头发，一下一下的，“没哭没哭，那我也不做了。”

到底还是温柔的。

方白在他怀里顺了口气，又拍拍他：“做吧，没事了。”

被异物进入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刚才发泄完的那点舒服劲儿瞬间都给折腾没了。方白紧紧抓着床单小声喘气，突然就觉得有点委屈。

忘了眼前的人之前对自己的温柔，就觉得他妈精虫上脑的男人不是个东西，越想越生气，没忍住矫情了一把。

宋海宁突然停下了动作，手指也从他里面抽出来了，整个人有些慌乱：“怎么哭了？我不做了，不做了好不好……你别哭。”

他没想到两人之间进展会这么快，刚才是爽完了，现在就只怕疼。

宋海宁亲昵地亲亲他额角，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不含糊：“不好。”

方白都要急哭了，整个人也不配合，手抵着他肩膀就要把人给推开。宋海宁腾出一只手握住他手腕，边亲边安慰：“乖，别闹，你相信我。”

宋海宁整个人半压在他身上，一只手撑着沙发，一只手在他身上安抚性地扫过，手掌覆过的位置像是烧起了一把火，直接烧进心里。

方白在他手掌伸进裤子里握住下面的瞬间低喘了一声，下意识地就要推开他。宋海宁贴着他的唇，轻轻咬了咬勾出来的舌尖。

在这件事上，宋海宁好像特别喜欢咬人。从舌尖到嘴唇，从耳朵到锁骨。最后宋海宁直接舔上了他胸前那一点，狠狠地吸，末了再整个含进嘴里，牙齿用力一咬。方白受不了他这么弄，太刺激了，宋海宁整个人像吃奶一样的姿势趴在他胸口，执着地对付着他胸口的小豆豆。最后方白没忍住叫了出来，还带着点哭音，颤抖着射了。

方白不理他，宋海宁就自己压上去，小心翼翼地把嘴唇贴了上去。

衬着电视里的背景音，两人交换了个轻轻柔柔的吻。

一个吻结束，方白摸摸他脑袋，准备起身去冲个澡。

方白想到微信里宋海宁时不时地发来一两句抱怨的话，轻声笑了下。

跟个小孩儿似的。

吃完饭两人就胳膊挨胳膊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开始宋海宁还规规矩矩的，过了没一会儿就蹭过来：“亲一下吧，啊？”

电视里播着元旦晚会，宋海宁在厨房做菜，方白就在边上打打下手。

“要不你出去看会儿电视吧。”宋海宁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笑了。

“怎么了啊。”方白理直气壮，边说着又塞了一颗小番茄进嘴。

“……就这样啊？没了？”宋海宁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委屈。

方白笑了，短短时间内看到了太多对方的不同情绪，心里头那点摸不着边的变化好像突然就解开了：“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你。”

回应他的是宋海宁突然凑上前的拥抱。他的头埋在方白肩窝，隔了层衣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你不是看我可怜安慰我的吧。”

宋海宁也没回话，看着对方低头喝粥的脸，无声笑了笑，眼底一片柔软。

吃完饭没等方白起身，宋海宁就直接拿过他的碗一起端去厨房洗了。看着男人低着头洗碗的背影，方白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之前他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时的眼神，特别认真。最早遇见男人的时候方白总觉得对方不像个正经人，顶着一头挺骚包的头发，多多少少有点轻浮的感觉。现在吧，又时常觉得男人有着和表面不符的柔和与细心，和宋海宁呆一块儿的时间里方白总觉得挺踏实。这种踏实来源于对方，这么一想，就还挺羡慕宋海宁喜欢的那个人，能被他给予全部的温柔和耐心。

感冒事件后方白总想着要请对方吃顿饭，耽误了人家好端端的一天周末，哪怕是朋友也挺过意不去的。正好天也冷了，两人商量了下，决定下班去吃火锅。

宋海宁苦笑：“你估计膈应得慌吧，遇上我这样的表白。”

方白咽了下口水，努力镇定：“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宋海宁猛地抬头望着他。

“我什么时候说我有喜欢的姑娘了，”宋海宁凑近，声音听着有些发闷，“你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实话实说我是有了。但是从头到尾，我说过他是个姑娘吗？你问过吗？”

方白看着宋海宁越挨越近，那个猜想在脑子里呼之欲出，整个人都结结巴巴：“那，那你喜欢的……就是我啊？”

宋海宁委屈又低落地嗯了一声。

“嗯？”宋海宁愣了。

“就……好像我是你喜欢的人一样。”方白想了想，干脆把话说明白，“之前我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你说有了，现在你又老这么一脸温柔地看着我，会让我误会的。”

“误会什么？”宋海宁轻声问。

“这段时间挺忙吧？”宋海宁边说边打开了蛋糕的盒子，递了个小勺过来。

“啊、嗯，还成吧。”说到这个方白就心虚了，也不敢看他了，埋头认真吃蛋糕。

不甜也不腻，一口下去湿润的口感包裹了舌尖。

门铃响的时候他刚洗完澡，穿着一身睡衣就去开了门。门外站着宋海宁，提着个盒子，看见他笑了笑。

“你怎么来了？”方白又惊讶又开心，忙让他进屋。

“不是你点的蛋糕吗？”宋海宁挺自觉地换了鞋，又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

于是俩人坐下来一块儿吃了个午饭。

方白怪过意不去：“你中午饿了就先吃啊，点个外卖都行。我这万一要睡到晚上呢，你不得饿傻了。”

宋海宁不在意地笑了笑说没事儿。

在搜索栏里输入店名，店铺就跳了出来。居然还真有外卖业务，方白挺惊讶。他原本以为这家店怎么也得走高端路线，不会开通这些乱七八糟的服务呢。

鬼使神差的，方白点了个巧克力蛋糕，还是六寸的。下完单他有些后悔，一个大老爷们儿点个蛋糕当晚饭，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但是转念一想说不定这是宋海宁亲自做的蛋糕，又有了些期待。

原来还喜欢。宋海宁还是个挺长情的人呢。

方白看着对方提到那个人时带了些柔软的眼睛，和吃火锅被辣得有些发红的鼻头，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儿。

最近方白都没敢见宋海宁。

边说边嘶哈嘶哈在那吸气。

方白被他弄得又无奈又想笑：“你早说啊，咱们点个鸳鸯不就成了，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和我说。”

宋海宁摆摆手说点鸳鸯你吃的多没劲。

又一朵大大的烟花在空中绽开，方白目不转睛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扣紧了两人交缠的手指。

“新年快乐，我也喜欢你。”

宋海宁一只手摸索过来，碰到他的手掌，五指探上前贴合，十指紧扣。

方白轻哼：“你慢点……”

宋海宁低头亲亲他，身下也放慢了动作，给予百分之百的温柔。

想想又小声开口：“……你轻点就行。”

都是男人，他也知道对方在这时候突然刹车得有多难受。看着对方刚才慌乱抱住自己的样子，心里软了软，还是不忍心这么叫停。

宋海宁又抱了会儿他，这才贴着他脖子问：“那我再试试？”

说完又拱着脑袋去亲他，“别哭了，乖……你别哭了。”

方白直瞪他：“谁他妈哭了！”

他还真没哭，一个大男人再怎么怕疼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哭了。眼睛里有些湿润，大概是生理性泪水。

方白还是不配合，扭动着身子想起来，宋海宁哑着嗓子说了句“别撩我啊”，方白就老实了。

主要是怕自己越动他越兴奋。

宋海宁又抹了点油，一根手指慢慢从外面探了进去。

方白和他那群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出来吃火锅都是点辣锅，一个比一个能吃辣，点鸳鸯吃着没劲。翻着菜单，方白就默认对方也能吃辣了：“直接点辣锅吧？”

宋海宁点点头。

锅底端上来的时候冒着白色的热气，红油锅底，涮进去的食材没一会儿也全都染上了那层辣油，锅里红通通一片。

宋海宁这才放过他，安抚地亲亲他，舌尖贴着他唇瓣一点一点描绘形状，仿佛从刚才凶狠的狼狗又变回了乖巧的奶狗。

两人是什么时候从沙发转到卧室的，方白根本没注意到。宋海宁一直在亲他，口腔上颚被狠狠舔过，舌头被大力吮吸，来不及发出的呜咽声被对方尽数吞进嘴里。好像在这件事上宋海宁才有着贴合他表面的猛，一改平日里对方白的温柔，整个人像一只随时准备进攻的豹子。

腿被分开，有些凉的触感让方白反应过来：“……你等等，”说着就要去碰对方的火热，“我用手给你打出来吧，好不好？”

宋海宁又探过去追着他亲。

你亲亲我，我亲亲你。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的喘息都有些凌乱。

亲着亲着就变了性质。

听着怪可怜的，方白没忍住，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像是安抚孩子似的。

他亲这一口，宋海宁就低低地笑，身子又贴过来，试探性地把脸凑了过去：“给亲个嘴儿吧，啊？”

“这还没做好呢就要被你吃完了，你自己数数吃了几个了，”宋海宁空出一只手刮了下他鼻子，“等会儿看你还吃不吃得下。”

方白边乐边把那一盘小番茄洗干净了，递给他，“给给给，你收起来吧我怕我一会儿控制不住。”

宋海宁弄了个八寸的披萨，又用烤箱做了个焗饭和烤翅，两人窝在沙发前吃了起来。前几天圣诞的时候他俩一直没见上面，宋海宁店里忙翻了，方白公司也赶上年末加班，明明是刚确定的关系，却一连好几天都没能见着对方。

方白被他逗笑：“你对自己就那么没自信？”

宋海宁没再回话，一颗脑袋使劲在他肩膀处蹭了蹭，像是撒娇，像是亲昵。

元旦前一天的晚上，他俩是一块儿在宋海宁家里过的。

“试试呗。”方白眨了下眼睛。

“……我喜欢你。”宋海宁轻轻开口，生怕声音大一点就要把眼前的人吓走了。

“嗯。”

一时之间空气有些沉默。

过了会儿宋海宁才小声开口：“还是吓着你了吧，对不起。”

“之前我说过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半个月你说工作忙没找我，我还担心是不是那天吃饭的时候被你看出来了。今天好容易有个机会见你，我就直接过来了，没想到还是……”

“就……会让我以为你喜欢我。”方白又连忙补了句，“当然我知道是我想多了，但你这么看着人的时候真挺容易让人想歪的。”

宋海宁顿了两秒，“如果我说就是呢？”

“……啊？”这下轮到方白愣住了，一个小小的猜想在他脑子里炸开。

“好吃，是你做的吗？”方白问他。

“啊，就算不是也得亲自做一个给你啊，你多难得才吃一次。”宋海宁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眉眼温柔。

又来了。方白看着对方的脸，憋了大半个月的情绪还是没忍住：“那什么……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

“……怎么你一个老板还亲自派送啊？”方白接过蛋糕愣了下，他下完单也没看手机，没注意这是商家配送。

“这不是看到了眼熟的地址吗，我就想着自己跑一趟。”宋海宁笑着摸了下方白的头，转身进了屋。

“哦、哦。”宋海宁就来过他家一次，居然还能记着他家的住址。方白也不知道这会儿自己是什么心情，脑袋上温热的触感就停留了一秒，抬手摸了摸自己头发，跟他后面进了客厅。

俩人吃的是宋海宁中午那会儿煮的粥，刚退烧也不能吃太油的东西，宋海宁没点外卖，陪着方白喝了两碗白粥。

吃着吃着方白突然笑了下：“除了我爸妈，生病还没人这么照顾过我呢。”

笑完又说：“你这也太暖了，这要是个姑娘这会儿可能就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