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闲的没事儿挖自己眼睛干嘛。”沐朝熙大吼。
“陛下不是要臣的眼睛吗?”沐允诺的声音古井无波,仿佛散去了无尽希望,只余空空躯壳。
“……”沐朝熙无语了,她真是服了这个男人了。开玩笑听不懂就算了,还整天奴性缠身,每天抱着她说让他死他就死的决绝威胁她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不知道该佩服他还是可怜他。
“别多管闲事儿了,闹着玩儿罢了,朕也没觉得有什么僭越的。”沐朝熙有点儿烦躁,听着沐允诺那种保守古旧的长辈教训过于开放的小辈的语气,她就一阵阵的不爽。
“可是臣看着陛下和侍郎大人如此亲近,心里实在担忧,生怕今日之事不是臣看到而是某位大臣看到,生怕今日在旁围观的那些奴才们将今日所见说出去,把陛下说的如何如何不堪,臣心中不忍,也实在不愿听见别人去说陛下的闲话。”
“那就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沐朝熙眸中墨色一闪,极致残忍的话出口仍旧宛如平板。杀意带着厌恶,虽是为了反驳沐允诺,但是话里也的确带着戾气,令人心惊。
总算安静了些,费明律趴在床上松了口气,闭上眼睛感受后背那种撕心裂肺的疼,面上的表情却很安然。
忽的,不知什么缘由,他突然笑了一声,声音很小,嘴角微弯,但的的确确眉眼满满是笑意。
“绿茶婊,呵。”费律明沉声嘀咕:“臣总算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姑娘家,大男人裸着背还在旁看着,不怕坏了名节。”费律明沉声说,全然不顾听到这话的云翠,已经挂了满脸的泪,一脸羞愤欲死。
“云翠怎么能一样!她和你一起长大,以后也是要当你的通房丫头的,看看怎么了。”
“呵,太丑了,爹你这什么眼光。你滚出去,叫个男的来给我上药。”
“哼,这臭小子,不识好歹的很。”
“小侯爷,您的伤口大夫说得晾着,是不能盖东西的,您要是想穿衣服,还是先忍一忍吧。”云翠说着,便要上前把那内衫掀开。
结果不曾想,费律明被骂了也没觉得自己哪儿不对,左手一扬带着气劲儿,一把就将云翠推出老远去。
“怎么说。”沐朝熙挑眉看他。
“若是朋友,彬彬有礼,保持距离,才是正途。陛下是女子,终究与男子不同,行为举止,礼仪教养上虽无人要求陛下遵循女德,但也该适可而止,与男子打闹,拥抱,肌肤相贴,满地打滚儿,像什么样子。”沐允诺心里有些急,话便说的重了些,但他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去劝她,只能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让陛下最好离所有男子都远远的。
不然今天蹦出一个刑部侍郎,明天蹦出来个礼部尚书的,他早晚会被逼的把沐朝熙身边喘气儿的异性都阉了。
云翠一声唤,便将屋外正急得团团转的费衡叫了进来。
“律明!你可算醒了,怎么样,好点儿了吗?还有哪儿不舒服我再叫大夫来给你瞧瞧。”
“爹,”费律明轻唤一声,便要起身,旁边的云翠想扶一下,却不曾想一下就被费律明推出老远去。
他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只纤细的手腕儿,莹白透亮,串着一对镶嵌朱翠的银环,随着那手腕儿轻摆,发出细碎的响动。
有这么一只手腕的会是谁呢?
费律明刚刚清醒脑子极慢的转了转,失落的发现绝不可能是宫里那个傻女人。
“律明!律明!”
祠堂大门被猛地推开,阳光照进来,一头梳双环髻,身穿桃红色丫鬟服的女子猛地冲过来。
“小侯爷!小侯爷你醒醒啊小侯爷!”女子眼底盈满了泪,一看费律明裸露的背上满是鞭痕,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费律明借力站起身,在费衡的眼中逐渐高大,令他有一瞬间恍惚,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聪明的头脑和深沉的心思,许是他都不能及的。
“让朝臣以为儿子爱上了皇帝又如何,儿子表现的越德不配位,便越会引起他们的轻视,有些事儿,便越好办。尤其是那弥高手下的喽啰们,如今估么着早就已经将儿子当成他们那一派的人了。那皇帝表现的与我越亲近,儿子在朝中便越吃得开,他日大司马扶持新帝,儿子才能更好的送上一份儿助力。”
费衡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费律明,不知他是何时变得如此工于心计的,只觉这孩子自小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却是越长越不似他们费家人那般坦荡。
“哼,为父怎么会怕她。”费衡冷哼一声,显然不是很赞同费律明的用词。“不过这几年她渐渐隐于后宫,不主权,不当政,将能推的全都推给弥高那个老东西,但你也别把她当成软柿子,三年前你还未入朝堂,不知她当初夺权时的雷霆手段,如今老夫也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说到这,费衡突然想起来什么,又继续问道:“你说说你干的好事儿,今儿早上在朝堂上的那一番话说出来,那些老东西们该怎么看我,我武宣候的儿子不仅在殿前睡着了,而且还梦见了当今圣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皇帝表白!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说道气急,费衡便又要动手,鞭子扬出去,刚要落下来,却突然拉不动了。
“哼,那群懦夫吵他们的,要是烦到你就怼回去!老夫的儿子,还怕他们不成!”费衡对费律明是狠,但到底是护犊子,自己骂行,但外人不能让他儿子一句不是。
“那也不能在朝堂上睡着!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女皇帝的皇宫!你也不怕一时惹她不快被她砍了脑袋!”
说着,费衡又动手抽了他一鞭子,告诉他自己早上为他担心,怕他血溅当场的时候耗了多少心神!
费律明眼睑微磕,惩罚一停止,痛感便开始在后背上炸开,他也是缓了一缓才把气儿喘匀了没有憋死自己。
“父亲不是看见了么。”
“我看见什么了?!我就看见你这么多人吵吵你都没醒,那个小皇帝一来你就醒了!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
“啪!”
长鞭抽打空气,发出破空一响,费律明跪在费家祖祠的蒲团上,仰头看着供案上的灵牌。长鞭的尾尖如针刺般从他的背部划过,顷刻间便将砖红色的长袍划开一道口子。
沐朝熙双眸微磕,看着眼前男人霸道的拥着她的手,心里有种复杂的感情不知如何说。
早上拉了沐允诺上龙床许是不够清醒,但是刚刚,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在极度清醒的时候邀请了沐允诺躺上了龙床。并且,还在沐允诺的亲吻下羞耻的动了情。
为何?她不是一直想要和哥哥保持着兄妹该有的距离的吗?
“唔~”沐朝熙假意呻吟了一声,惊的沐允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舌尖极速的撤了出来。
呼吸急促的,难以平息的回荡在整个龙床,被床幔围起来的这个密闭的空间里。
沐朝熙翻了个身,似乎只是因为保持一个方向手硌麻了。
沐朝熙被他的话呛住了,尴尬的咳了咳问道:“你听谁说的?”
“自然是臣亲眼所见。”沐允诺说道亲眼所见四个字的时候,眼底又开始冒火。
“找太医看看眼睛吧。”沐朝熙无奈的叹气,觉得沐允诺有点儿草木皆兵了。
他小心翼翼的抬了沐朝熙的头, 看着她那张双眸紧闭的脸,发丝勾过耳,耳后小巧的金铃铛俏皮轻响。心中偶有不明的情愫缓缓滑过,温暖又带着得来不易的珍惜。
他将唇,印在发丝掩映间光洁的额头上,随即一路向下,路过眉间,山根,鼻尖,随即落到最终目的,那双薄薄的唇瓣儿上。
沐朝熙羽婕轻动,呼吸放缓了一瞬又随即恢复原样。
低头默默解开了她的腰封……然后把她的腰封和外裙一起脱了下来。
沐朝熙常和他抱怨,不懂他们为什么衣服要穿那么厚,睡觉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的实在很热,很容易上火长痘痘,所以每次,沐允诺伺候沐朝熙晨起的时候还常看见她要么穿一件小衣露着腿,要么干脆穿一件奇怪的布条遮着胸和屁股,其他地方全是光裸的,惹得他脸红心跳,还要灌两碗凉茶压惊。
沐允诺这正脱着,沐朝熙闭着眼睛却有些急了,这悉悉索索的是在干嘛呢,不赶紧上床上来睡觉!
沐朝熙背身偷笑,哈,这不就搞定了嘛。so easy 。还说什么以兄长的身份为她担心,不许她接近男子让人诟病巴拉巴拉,你自己还不是受不住?哼,男人呦,口是心非。
沐允诺起身,原本想把沐朝熙打横抱起来,却不曾想他还未有所动作,沐朝熙的两条腿,便像树袋熊一样挂了上去。
沐允诺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耳尖像是火烧一样,红的滴血。
这个男人满身傲骨,气度非凡,原本只去过他的潇洒人生,仗剑天涯便好,却最终因为她而留下,锁在这深宫大院里,被人唾弃诟病,戳着脊梁骨过活,为此,她多迁就一些又何妨。
“熙儿知错了,沐沐抱熙儿回房休息好不好。”沐朝熙软下嗓子,倾身抱上去,在沐允诺的耳边甜腻腻的说道。
只一句话,沐允诺便觉得自己的神经都为止一跳,那甜甜软软嗓音,他喜极了的称呼,每一个都令人难以把持,沐允诺难耐的喉咙滚动,一时间嗓子都有点儿哑。
一回身儿,青林王大人正一脸面无表情的倔强的跪着,虽不发一言,但那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若是不答应,他便要跪在这里地老天荒。
有一瞬间其实沐朝熙也挺生气的,奥,老子一个皇帝天天批折子累的臭死已经够不易了,现在还得受你威胁?!真是反了天了?!
但是转念一想,要是真就这么让皇兄在这儿跪下去,自己就算在屋里睡大觉估计都不会睡踏实。
“你下的是什么药?”
“大司马为人很谨慎,府中安插的人手犹如铜墙铁壁,臣也是废了一番功夫才进去的。吃食一类都有专门人监管,臣没能下手。便趁其居室无人的时候,在熏香里动了手脚,臣走时,大司马已经进了居室休息了。”
“嗯……那今夜再去看一次吧,得保证他真中毒才行啊。”沐朝熙抬头询问,语气颇软,一点儿是在给属下安排任务的气势都没有。
总之沐朝熙现在是觉得,被这么一个人禁锢着的自己,倒是也蛮可怜的。
“你这醋味儿委实是够酸的。别闹脾气了,朕给你榨果汁喝。”沐朝熙话说的颇无力,带着一股子屈服于命运的妥协。
可惜她仍旧是没把沐允诺拉起来。
“……”沐允诺一时无言,似没想到自己如此劝谏,陛下也仍旧不为所动。
沐朝熙眼底的暗色只是一瞬,很快褪去,她见沐允诺没了声音,随即不经心的转头看去。
“害!害!害!干嘛呢?!”只见仍旧跪地的沐允诺,两只手指弯曲,极速朝着自己的双目靠近,随即在即将触上那双明眸的瞬间,被目眦俱裂的沐朝熙拦了下来。
沐朝熙果然不高兴了,她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不咸不淡的道:“你在教朕做事?”
声音慵懒又平铺直叙,似乎毫无情绪但却又带着无尽的威压。
沐允诺只能被压的跪下去,低头申述,固执己见:“臣不敢,只是身为陛下兄长,自然不愿看您与男子如此亲近。”
陛下啊陛下,臣什么时候能等到您来给臣上药呢……
“你!”费衡见他如此固执,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原本是想叫这个云翠过来,想着撮合他们两个,这样无论费律明他是真对皇帝有意思还是假的,都得歇了这个心思。不曾想,费律明全然不给他这个面子,呼呼呵呵的便是叫人家滚出去。
云翠再也受不住打击,哭着跑了。
费衡站在床头看着他死不悔改那样,也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不一会儿甩了袖子走了。
云翠哐当一声便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桌上的茶壶果盘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你出去我就不盖了,滚出去。”
“臭小子你干什么!人家云翠好心好意来照顾你,你不知道说声谢还推人家。”费衡大吼。
“你快躺下吧!这么着急起身干什么!”费衡上前连忙把他按下,不让他起身,费律明也不强求,随着力道又趴了回去,只是将白色的内衫拿了过来,披在了身上。
“人家云翠好心服侍你,你这是干什么。”费衡看着云翠一脸委屈的要哭,连忙说了他两句。
“侯爷,奴婢没关系的,小侯爷受了伤身子不爽利,脾气急些也是应该的。”云翠抹了泪,故作坚强的说,费衡一见人家小丫头如此坚强,转过头一看那趴着的始作俑者就来气,一下子便对费律明没了好脸色。
那傻女人估么着此刻正抱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的,哪里会知道他被他爹揍得那么狠。
“滚。”想到这儿,费律明心情很不好,他勉强撑起身子,将那手扒拉开,低声斥道。
那婢女吓了一跳,随即面上带了欣喜:“小侯爷,你醒啦!侯爷小侯爷醒了!”
“云翠你别哭了,还不赶紧叫大夫来!”
*
费律明是痒醒的,相比于后背的疼痛,那种药粉儿洒在背后慢慢融化渗进皮肤里的痒,似乎是更磨人的。
“你拎得清便好。”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在帮助他和大司马共谋大事儿,费衡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
“父亲还有别的事儿么,没事儿的话儿子便先告退了。”
“嗯。”费衡沉吟的点点头,想想也没别的事,一回头便见费律明踉跄着朝外走去,没走两步便跌在门边了。
费衡一时卡壳,顺着鞭子看过去,却见鞭子的尖端已经被费律明握在手里了,只见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滚落,但脸上的表情却不见痛苦,反而带着抹笑意,有些诡异。
“父亲太杞人忧天了,难道还真怕儿子会爱上那皇帝不成。”
费衡一时不明,傻站着看着他。
“那就是没有喽?”不仅草木皆兵还八卦。
“朋友罢了,朕还不能交个朋友了。”沐朝熙翻了个白眼,对沐允诺这种潜意识用皇帝身份束缚她的行为有点不满。
“陛下是不是不知道该和朋友怎么相处?”沐允诺不说自己信还是不信,但是起码眼底的怒火倒是在沐朝熙几句话里平息了。
这一鞭子下去,费律明便有些挺不住了,那伤上加伤的感觉太酸爽,他差点儿没绷住喊出来。连忙喘了口气缓了缓。
“爹莫不是太怕她了,那女皇帝其实也没什么。”费律明清楚,父亲对自己严格到什么地步,若是他今天不叫还则罢了,要是真叫出声来,估计就只上被抽死的份儿了。父亲是那种就算死,脊骨也要硬挺着的人,怎么能容忍他发出惨叫呢?
那一鞭子实在是抽的他掉了半条命,似乎只能是提起沐朝熙,他心里才能舒服点儿。
费律明表情淡淡:“父亲说是就是吧。”
“你,”费衡气的脑子嗡嗡的,“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怎么跟为父说话呢?!”
“孩儿知错,早上在朝堂上的确是孩儿装的,”费律明也不想把费衡气坏了,喘了口粗气接着说:“孩儿没别的意思,只是那群朝臣实在太过吵闹,任意编排毫无雅士之风,儿子看不惯,又不愿得罪人,这才眼不见为净睡过去的。”
费律明紧握双拳,硬挺着没有吭声,嘴唇殷红着,血丝慢慢瘆了出来,面上却毫无表情,似乎被打的人,另有其人一般。
费衡连抽了十鞭,停下来喘了口气,便见费律明身上的那件衣服几乎是被抽的破碎,整张后背已经全然没了好地方。
“太放肆了!居然敢在朝堂上睡觉!老夫不信老夫的儿子是这么个混不吝!你给老夫说清楚!”
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沐朝熙想不明白。许是贪欲作祟,又许是看着如此委曲求全的沐允诺可怜,又或许……是真的动了心。
沐朝熙不清楚,她明明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只会爱沐允承,可到头来,还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沐允诺的呼吸声良久才稍稍平息下来,沐朝熙背身听着,听着他叹了口气,随即解了腰封,脱了外衫,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衫躺了下来,在身后拥住她。
手臂有力的搭在她的腰上,温暖干燥的大手自她的指缝穿过,与她十指交缠。
随即,呼吸逐渐平稳,缓慢。
男人细致的吻着,舌尖舔舐着殷红的双唇,让它们变的水光潋滟,之后才小心翼翼的从唇缝儿中溜进去,撬开并未合死的贝齿,朝着口腔深处一寸寸舔舐,带着令人心疼的虔诚。舌面相触时,一种别样的酥麻感如电流一般划过,自两人唇齿间流遍全身,沐朝熙的心猛地一抖,她蓦然感觉双腿之间……好像传出一种别样的温热。
沐朝熙知道那是什么,随即她的脸开始突兀的变红,并且有了越来越向下的趋势。红晕如浪花翻滚,使她的整个身体都逐渐泛起蜜色,沐允诺闭眸深吻着,根本不曾看见她的变化,只是费尽心思感受着,感受着那种别样的,与沐朝熙融为一体的感觉。
沐朝熙心里暗叫不好,因为除此之外,沐允诺的手已经开始无意识的顺着她的身体曲线向下,自肩膀滑到胳膊,自胳膊滑到腰,再从腰渐渐的,摸上了她的……屁股。
于是早上的情景再次重现,沐允诺再次被沐朝熙很“大力”的扔到了龙床上,一脸懵的被怀里的人缠的死紧。
沐允诺仰头,呼吸,呼气——吸气——努力平息,生怕自己刚刚压下去的又突然腾起。
这不是很容易,沐允诺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他低头看向怀里,只能看见浓密乌黑的发顶紧紧的贴在他的锁骨,呼吸沉沉。
就这么步履艰难的行进到寝殿的时候,沐允诺的身体紧绷的像一只拉满了的弓一样,身上人的任何一个动作都能引得他欲火焚身。
幸好,幸好沐朝熙很老实,一路上都没有任何动作,好像真的已经睡过去了一样。
沐允诺拉开被子,把沐朝熙放了下去,感受沐朝熙挂在他身上的手和腿越来越松,也跟着松了口气。
“陛下……”沐允诺如在梦中,轻声询问似在试探。
“沐沐不困吗,熙儿都快睡着了。”沐朝熙把脸颊贴在沐允诺温热的肩颈,呼吸细细软软的,像只猫咪一样乖巧的倚在沐允诺的怀里,全然不见往日朝堂上的威严和与费律明一起时的搞怪,柔顺的令人心都要化了。
“陛下睡吧,沐沐这就抱你回寝殿。”沐允诺也随之压低声音,像是生怕吵醒了怀里的人。
更何况……皇兄说的也是为她好不是吗……虽然有私心。
算了,忍了,为了能安安生生睡个觉,口头答应他又能怎么样呢,又不会少块儿肉。
沐朝熙转过身,蹲了下来,仰头看着跪的笔直的沐允诺。
“臣领旨,不过陛下大可放心,臣的药,定能达到目的,也绝不会被人发现。”说这话时,沐允诺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平日很难见到的傲气,可见他对自己的毒术有多自信。
沐朝熙暗暗点头,也觉得自己不用忧心过甚了。正想说上两句彩虹屁褒奖一下沐允诺的时候,却听他又说道:
“陛下心悦侍郎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