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那我去洗碗吧。”赵灼尴尬地摸摸头。
李兰蹊点点头,没拒绝,他看着赵灼笨手笨脚地把所有碗碟摞起来,收拾残局,内心只觉可笑不已,当年那个气势嚣张,飞扬跋扈的带头者,如今竟然在乖乖洗碗。
李兰蹊想,时间果然是一种很奇妙的能量,万事万物,变幻莫测,谁都看不清未来的走向。
“好的。”赵灼迅速找到橡胶垫放在饭桌上的空白处。
“做菜只是随手的事情,一个人也是做,两个人也是做,没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去洗洗吧,可以开饭了。”李兰蹊的表情太自若,仿佛两人已经认识了多年,面对这样一张面孔,赵灼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饭是东北长粒香米,一颗一颗饱满莹润,水分正好。汤是玉米排骨浓汤,乳白色的汤,上面不见一点油腥,香气扑鼻,闻之令人食欲大动。菜也简单,肉末茄子和鸡蛋豆腐煲,再加一道凉拌紫甘蓝。
或许是食物的香气太诱人,又或许是那天气雾氤氲中,李兰蹊的神情太温柔,等到再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当时早已心动却不自知。
赵灼后来总是会想,如果那时自己没住进那座房子,没看见那朵笑容,是不是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笑一笑否定自己。
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一夜无梦,新家环境适宜,赵灼昨晚睡得很好。
又逢操蛋的周一,他骂骂咧咧套上衣服便进了卫生间。等收拾好出来时,热气腾腾的早饭已经摆上了桌,旁边还坐着笑眯眯的李兰蹊。
很普通的一顿饭,却有家的味道。
赵灼吃撑了,他丢脸地打了个巨响的嗝。
李兰蹊捧着茶杯默不作声,金丝眼镜下却晕着满眼笑意。
不是这样的,他知道,从酒吧遇见那一刻开始,李兰蹊就不可能放过自己,没有任何假设。
“咕噜咕噜”声响起,顶着鸡窝头的赵灼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对李兰蹊说:“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的,”李兰蹊把汤盆端到饭桌上,“可以麻烦你帮我拿下垫子吗?这个盆子底很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