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难过、快感、可以承受更多。
仿生人在各种各样截然不同的感受间挣扎,落下来的一切宛如遥远而缥缈却又痛苦而沉重的碎片。
他被那些浊液呛到了,有那么一会儿那些藤蔓在他的人中位置徘徊,让他险些以为它们会继续探入七管,它们没有——幸好没有。
“咕、哈啊……哈……!”——在路程最后,莱诺甚至开始在精液之中窒息,“呜……呜、咕……!”
他被勒住的脑袋被迫浸入白浊中,他不仅仅是被射了一脸的粘液,连除此之外的呼吸也被泡在了那些糟糕的液体里。
莱诺因此而挣扎,它最终除了让他又大口吞下不少液体外什么帮助也没有。
这意味着他们已不再是藤蔓的天敌,反而成为了它们的猎物,而仿生人经过特化的身体比一般的人类更加“耐用”,他们会是良好的母体。
光是这点就足以使人害怕,更不要说出其不意地袭击后藤蔓们可能获得的人类数量,原本维持着数年的平衡即将被打破,接下来的世界一定会被卷入更大的混乱。
然而,冥冥中,莱诺总觉得他的恐惧经过了预演,他觉得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无论有没有他都是一样。
“——原本这件事可以更加愉快。”
“停、呀……嗯啊……!”
“但是你拒绝了它。”
莱诺只觉得自己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搅。
——以在场藤蔓的数量来看,这件事绝不止发生了一次两次。
他咬着牙,只觉得自己喉头深处有巨大的肿块,每次吐息时都散发着沉闷的疼痛。
而痛楚也在这时达到顶峰,徐明的身体不断抽搐着、高高地抬起身体、小腹因竭尽全力而不断起伏。
花穴深处的东西,就这样爬了出来。
那是株合一式触手,它底部的球根足有拳头大小,可想而知被它出入会有着怎样的感受。
缠绕在那躯体大腿上的藤蔓拉扯着那双腿,原本就已在操弄下无法闭合的花穴又一次被大大拉开。
那身体痛苦地挺动着,声音却并没有传出来,而在莱诺惊恐的注视下,花穴深处,一根藤蔓伸了出来。
“不……”
“求死。”他说,“这可不是我们的本能。”
无法杀人的仿生人同样无法自杀,但是,仿生人可以杀死仿生人。
泪水从莱诺的脸颊滑下,混杂着浊液一起落在了地上。
“我对你已经没有用了吧?”莱诺说,“杀了我吧!”
他看向裘德,似乎试图让自己的眼神凶狠一点,却因为眼里的泪水与眼睫上的白浊而彻底失去了效用。
藤蔓自他身上蜿蜒而过,仿生人抽泣着,身子在那团深色间不断地颤动。
被大敞的身躯格外便于它们涌入,甚至于仿生人都开始想这是不是一开始就为了如此:而思考永远不会有结果,因为没有人能确切地说清那些触手在想些什么。
但莱诺确乎觉得它们在进入他身体时发出了阵阵嘲笑,那声音在嗤笑着他淫乱——更是在嗤笑着他身体里已经无效了的毒素。
直到它们停下来为止,这件事仍像是根针般扎在仿生人的脑海里:他的毒素失去了效用,那些东西得以肆意进出他的身体而不受到任何伤害。
“——”
淫荡的本性。
莱诺闭上眼睛。
以人类的角度而言,那仿生人几乎已经死了,可以仿生人的角度而言,那具躯体还能够算是“活着”。
于是,裘德想,干脆利用一下吧。
“毕竟母体有变,所以又调试了很久才又终于达到想要的成果。”男性仿生人伸出手,挑起了莱诺的下巴,“你还真是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啊。”
确保了它仍可以孕育触手。
莱诺有些想吐。
许久以来,他第一次从心理层面上感觉到恶心与反胃。
“徐……明……?”莱诺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宁愿这是他在被疯狂操弄后看见的幻像,“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那仿生人自然已经不是他们认识时的模样:他——它的脑袋有一半不见了,里头的电线和线路板暴露在外。
但裘德或许会将这些事教授给它们。
裘德……
莱诺并不是没想过他会找上门来。
9 幽冥(下)
由藤蔓形成的“茧”一直在移动着。
它们一边包裹、侵犯着仿生人,一边在不断移动着。
早年的触手的确会侵犯这些地方,凡是有空洞它们都会疯狂地钻入其中,直到它们发现这样做百害而无一利。
——现在它们会在仿生人身上重演这种探索吗?
可能性不是没有。
口腔和鼻腔里都满是浊液那特有的气味,让他在恶心干呕的同时几乎也对此麻木,而他的干呕则成为了藤蔓绝佳的入侵时机。
“咕咿、呜啊……咕呃嗯……!”
食道被入侵了,侵入其间的藤蔓像是要与他下身的两根在身体的中心部汇合一般。
裘德说,他是为了复仇才找到这里的。
莱诺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少的真实性,真实性这种东西在那个时候也显得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彼时如同黑潮般不断向他扑来的一切,事实、感官、注视、折磨,它们将他压迫到了“茧”之中,又演变成浊液的潮水将他吞没。
其他的仿生人……想必也是一样。
——人类对抗触手最重要的手段失去了效用。
一想到这件事,莱诺心底便有种蓄谋已久的恐惧掠上心头。
裘德就在这时伸出手,手指探进了仿生人的花穴深处,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莱诺猛地一惊,呼吸飞快地再度变得粗重。
“如何?”他问,“实际见到这个场景……”
“不要、停下……!”
新生的藤蔓用它细小的脚攀附住了母体的身躯,新生的枝条与其它藤蔓亲昵地纠缠在了一起。
“——”
藤蔓继续了它们方才做的事。
然后是第二根。
两根触手自内而外地扩张着那个本该狭小的穴口。
那里被撑开了,往内却看不到内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深色,从内向外不断爬行。
对面的藤蔓忽地停下了动作,莱诺视野的一角,徐明的身体忽地狠狠地抽动了起来。
他的小腹正异样地耸动着,肚皮正以不同的频率反复隆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内侧撞击着皮肤一样……不,那就是如此!
莱诺的瞳孔收缩了。
“你不是想复仇吗?!”他的声音再度抬高,“所以……所以……!”
——所以,快杀了他吧。
裘德很有趣似的笑了。
他听从过裘德的话语,自然也相信过他的说法,可他终究没办法像那样过下去。
“杀了……我……”他喃喃道。
“嚯?”裘德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咕……呜……”莱诺咬着牙不说话。
他脸颊上还残留有浊液,那液体顺着脸侧滑向裘德的手指,让后者的独眼里终于有了稀薄的笑意。
“你真的一点没变啊。”他低声说道,声音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不肯承认自己的本性。”
“你觉得是为什么?”而裘德看着他,脸上还在笑,“只是正巧——有个可以用的躯体而已。”
——繁衍不惧毒的藤蔓需要以仿生人为母体。
虽然莱诺身上有成品,但在追逐莱诺的过程中,他意外找到了另一个仿生人。
在那姿态下,人造的食道和气管同样暴露在外,前者正被藤蔓反复蹂躏,而后者内则正插着一根管子。
它的手臂和大腿内侧同样连着细管,它们看起来像输液管,但早已和它的身体融合在了一起。
正是那些管子确保了这具身体的“存活”。
可真到了那一天仍然如同噩梦降临。
世界在那瞬如同被海浪冲垮的沙堡般纷纷溃散——
然而,即便那瞬间的百万倍,也无法敌过现在这一刻。
——若是路上有人见到那副光景,定然会受到不小的惊吓吧。
然而“茧”中的仿生人无暇顾及这些,对他来说世间的一切都已被隔绝。
在隔绝于世的“茧”里,他被藤蔓的浊液浸泡,它们几乎将他的身体吞没,白浊名副其实地灌进了他的身体,每一次抽插都有无数不知属于哪根藤蔓的精液涌入他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