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男人确实是想要将自己带上船的。
想到这里,莫馨绮一时忘却了自己正受到的蹂躏,忘却了痛楚,羞耻心与矜
持也退缩到了理智深处。她意外地发现,自己竟没有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这凄惨的
和母亲比就更——想到这里,她化悲愤为力量,大声呼喊着,加快了套弄的
速度。
「噼,啪,噼,啪——」两种不尽相同的清脆声响从耳边传来,意识有些迷
近藤的情绪暴躁起来,他像没头苍
注意到女人的眼神。
被自己殴打时,这个女人的眼睛始终睁着,看着自己的拳头,但她从没有和
自己对上视线,这时却主动看了过来——相比之前,那是一种比蔑视更加冷淡,
有意无意地增加着对这个部位的攻击。
不到五分钟,在一次对肋骨附近部位的打击后,近藤突然感觉到一种类似于
击在硬木板上的手感。手腕一酸的他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腕部已经红肿——
当然,他后悔的,绝非是牺牲一个女人换来己身的活命与体面的后半生。他
所追悔莫及的,只是在舍弃那个女人之前未能好好享受一番而已。
拳峰凶狠地撞击在侧腹,为结实的肌肉所阻,止步于半调子的发力;十分外
的拳头毫无章法,但暴怒之下,依旧很有力量。这力量并不完全来自于他久疏锻
炼的肌肉,更多地是源于他此刻的愤慨,以及近藤为人一生中,那灵魂深处无比
熟悉与亲近的残忍暴虐的天性。
女子对近藤吐出一大口带血的唾沫,算是她的回答——与面对老板时,眼光
始终闪烁着躲向一旁不同,她用鄙夷的眼神盯住近藤,毫不掩饰她对眼前男人的
厌恶。
牙印的衔木。
「小姐,你叫什么?」他满脸淫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不幸的女人,盘算
着如何将这一路上憋在心里的怨愤统统发泄出来,「老板下手可真够狠的——」
「那就有劳近藤先生了,请于我不在的时候,替我给这个婊子一些,嗯,有
日本特色的教训——不要弄死她就行。在我们这里,最难死的人大概就是叛徒和
警察了。」
说到「吃里扒外」时,被绑在沙袋上的女人的眼神有那么短短一瞬间活跃起
来,但马上又黯淡了下去。
「她挺漂亮的。」田中冲着近藤说,「喂,近藤君,你喜欢这种的吗?」
惨状。虽然她的乳房正被破破烂烂的胸衣遮掩着,但还能能从衣料的缝隙间看到
不少青肿和淤痕。但从老板刚才那几下子看,他还是有意识地在避开这女人的性
器官和脸蛋。
糙的手指用力拧扯着乳房前端,将连同乳晕在内的一大块皮肉牢牢地攥在手心里
揉弄,粗蛮地留下大片青色的指痕。另一头,自己却要卖力晃动悬空的腰身,张
开大腿,伏低身子,以承受从后方传来的直指肉体深处的冲击。
眼却又分布匀称,既性感又带着一分古典的雅致——这种身材绝不是普通女人在
健身房里能练出来的。
当然,她吸引人的要素还远不止如此。这个女人的容貌也相当出色,即使一
姿色颇独特的女人。
这个口中固定着衔木的女人面朝众人,双腕高举向上方,被一副穿过沙袋顶
部吊链的手铐锁在一起,固定在沙袋顶端;她修长而结实的双腿被脚腕上的镣铐
我算是新人,去给前辈们接风洗尘,也是应该的。」
「嗯,好——大阪的老爷子没有看错人。」
「谢谢,哦,近藤先生或许累了,他应该很喜欢您的沙袋,我看他一直
「有劳。」田中与近藤也随之回礼,角度却是完美的九十度。
「对了,现在,本地的几个大帮派和南美、意大利的同行们正在登船,离莫
馨绮最有可能混进去的小帮会登船还有些时候,你连夜乘飞机赶来,要不要先放
使唤自己给他拎包,又是毫不忌讳地在别人面前奚落自己。到后来,田中干脆直
称己名,呼来喝去,自己俨然成了田中的跟班。
这种侮辱,近藤只能咬牙忍受。真正令他不解的,是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
「那就好,我和令尊是多年的好友,看到他的子嗣过得安逸,我也就放心了。」
「多谢老板。」
近藤心中愈发不悦,他当然听得出来,眼前之人其实是在说:你和你的父亲
「哈哈,老弟,你就别挖苦近藤先生了。」老板擦完手,找了个靠近田中的
位置坐下。
见老板发话,田中耸耸肩,朝近藤一扬手,算是暂时打住。
「几年后你还捉住过她女儿莫馨绮。」
「是。」
「然后你通知道上的所有朋友,要像对她母亲那样,把她也处理掉。」
「是的,总代,莫馨绮可是不输给她母亲的美人。」前神都会总代近藤一雄
弯下腰,毕恭毕敬地答道,「哦,对不起,您可能没见过莫嫣然,她也是香港警
察,老板当年——」
审美这种事,你是喝过西洋人墨水的,我也说不好。但我保证,无论你喜欢哪种
女人,这个叫莫馨绮的女人都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何不问问他?」老板有些累
了,他把「沙袋」扶正,然后摘下了手套,走到一旁的水龙头边去洗手。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将要与自己交合的男人,脾性更暴戾,手段也要
粗暴得多。
即便是失去了处女之身,这五年来,莫馨绮也从来没有在性的方面有所放纵。
「应该是吧,真是巧,这两个女人竟然一起送上门。」老板连续打出刺拳,
又转身接上一记侧蹬,「沙袋」在高强度的连续击打下大幅度地摆动,一派摇摇
欲坠的势头。
条「沙袋」实在过于独特,他的心思有相当的部分花耗了在了那上面。
「我忘了告诉你,海莉——」老板退后半步,大幅度横扫出一腿,重重地踢
在「沙袋」中段,「——就是那个之前那个,我让你打听航班讯息,还拜托你一
前施展拳法,田中以一口地道流畅的英语恭敬地发问。
「请放心,我这边已有确实的证据——应该说是口供。」老板的英语不像田
中那样好,夹杂着东南亚语种固有的滞涩。他背对着田中,打出一套组合拳,在
刻意垫高的底层甲板下,容纳着两层的复式空间。从卧室到客厅、会议用所、
办公室,到游泳池、健身房等各类设施一应俱全——这才不过是第一层。
此刻,健身房内,本届船宴的举办人,曼谷乃至东南亚黑道公认的首领——
「谢谢,太客气了,年少时就听闻过您的故事。从一个货郎,到反美斗士,
最后成为人们口耳相传的老板。相见恨晚,您可以说是我的偶像,而且风范不减
当年。」
道上的老大——某个东南亚中等规模黑帮的首领。
莫馨绮慌了神,起初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但她心想事已至此,不
如走一步算一步。
伪装中挣脱出来,反倒是因为牺牲得到了回报而倍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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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虚长了些年岁,又轮到我做东罢了。田中先生是第一次赏光吧?」
离的莫馨绮这才发现男人早已放开了自己的乳房,正在奋力用手掌抽打自己的臀
部。
肥厚的肉掌拍在肉体上,虽有些疼,但不至于留下太麻烦的伤痕——这证实
甚至连厌恶也谈不上的漠然。
「——混账!混账!」近藤愈发恼怒。
这个烂婊子竟然敢这样看我!
这便是外行胡乱使用拳头的代价。
「——可恶!」近藤恼怒地抱怨着,「混蛋,竟然小看我!」
近藤咬牙切齿,一边捂着手腕,一边跺脚,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他突然
行的近身短打,也是一样,在腹部戛然而止,连全力从身体下方挥出的胳膊都没
能伸直;指节碰撞,擦过女人的乳房,相当有分量的乳房跃动起来,上下晃悠着,
却坚挺地在内衣下保持着形状——这是近藤唯一感觉到攻击有效的部位,因此他
他此刻所发泄的,远不止这几个小时以来近藤的言行对他造成的侮辱,他真
正愤怒的,悔恨的,不甘的东西——是那个名为「鸦」的,与他从未谋面,为他
立下汗马功勋后,却被他弃去的棋子——竟然是个佳人绝色。
莫馨绮咬着嘴唇,默默忍耐着这一切——和五年前的遭遇比起来,这都算不
了什么。
和卓妍受的苦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啊——可恶!去死吧!」近藤擦去脸上的秽物,歪着脑袋仰头深吸了一口
气。
暴乱的拳头朝着伤痕累累肉体挥舞过去,胸部,腹部,侧腹,小腹——近藤
这种烂货,倒是有点姿色——我应该先揍她个半死,等她求饶,让这个女人
求我狠狠地干她——「呸!」
臆想中的近藤脸上一热,思绪也被打断。
老板与田中同时大笑起来,近藤也跟着陪笑。
大佬们离开后,健身房内就只剩下近藤与绑在沙袋上的女子。
近藤把房间里的灯光调亮了些,他走到沙袋边,取下女人口中被咬出了深深
「嗯,我,我的——喜欢。」说到这个份上,再说不喜欢就是同时驳了两位
大佬的面子,近藤只能如此回答。更何况,此刻的他的确很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
一个可以用来发泄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看起来,像是,保镖?拳击手?」田中相当不解。
「老弟猜对了,她是我养的一个拳手——身手不错——可惜是个吃里扒外的
东西。」
头短发被束在脑后,她的素颜也不失清秀可人。
此外,与她相对干净、完好的面庞相比,她的身体实在是叫人看着心痛,全
身上下布满了淤青与红肿,从锁骨到侧腰、大小腿、手臂,无不是遭到虐打后的
和铁链扯向沙袋的背后,同样用手铐铐在一起,然后这只手铐又被一根铁链拽向
上方,系在那副束缚着她手腕的镣铐上。
只穿着一套运动内衣裤的女人看起来身材精干,四肢与腰腹上的肌肉十分显
在偷瞄。」
「……惭愧。」近藤把头压得低低的,田中说得不错,他确实一直在窥视老
板拳打脚踢的对象——一只悬在房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沙袋上,束吊着一个
松一下?」老板建议道,「在这里小憩片刻,或者——你对这沙袋感兴趣吗,
要不要试试。」
「……在下是很感兴趣,不过登船检查的事情,还是谨慎些好。这个行当里,
了什么,以致得罪了这位曾击败自己的年轻人。
「那就这样吧,船尾那边就拜托你了。」老板做了个日式的鞠躬,但也只是
意思一下,几乎没有弯腰屈身。
有了那段不堪的往事,纵使青春一点点伴岁月流逝,她终究无法正常地与男人交
往。
可就是那样的自己,现在却要忍受一个陌生男人肆无忌惮地爱抚与触摸。粗
相差太远。
田中这边更是叫人恼火。直到船宴前,他对自己这个手下败将的态度都非常
客气——哪怕那只是一个自诩有教养之人的惺惺作态。可自从上了船,又是当众
「近藤先生最近过得可好?」老板给自己剪了一根雪茄。
「承蒙关心,我在生活上很宽裕。」近藤反射性地朝老板鞠躬,但他马上就
意识到心中的不快——就在半年前,他还可以和这位东南亚的黑道头目平起平坐。
「是。」被提及当年的尴尬事,近藤不禁冷汗直流。
「你特意赶在老板前头带她上了这艘船,结果还让她给跑了?」
「……是。」近藤满面通红,这件事是他一生中最大的笑柄。
「我听说过那件事。」在场的三人,若论资历,田中健藏其实是最浅的,
「你们抓住了她,在那一次船宴上对她公开处刑。」
「是。」被打断了发言的近藤连忙低头应诺。
「这么说就太值得期待了。喂——」田中把双手抱在脑后,靠向椅背,同时
把头转向始终侍立在一旁的随从,很不客气的询问道,「——近藤,你以前见过
那个香港警察吧?」
「我听说过那个香港警察的名字,好像是叫莫——什么来着?听说她很漂亮,
比起那个美国女人如何?」田中看起来很是兴奋。
「哈哈哈,如果小夜子女士也在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肯定会吃醋的。
路跟踪的女人,我是从她的嘴巴里撬出来的。」
「哦?是那美国女人,真意外,她竟和这个香港女警有关?她们是朋友,我
猜?」
「沙袋」的不同高度接连制造出阵阵沉闷的声响,听上去就像是根包着牛皮的闷
棍在不停地拍打。
「口供?」田中微微低头思索,看起来似是不解,其实只是由于他眼前的这
老板,正在同一位提前登船的贵客相谈甚欢。
他的名字叫做田中健藏——日本黑道的新星。
「您确定吗,那个女人会来?」坐在一旁,观赏着老板汗流浃背地在「沙袋」
船宴的举办地,豪华游轮新西贡号的底层,这里是船主的私人领地,隐藏在
底层甲板与船壳之间的一大块空间——新西贡号在设计之初就规划好了这样的所
在。
一番周折后,结果好歹不算太糟。这个黑道头目不但没有识破她的身份,还
带着她随自己一同赴船宴。莫馨绮不由松了口气,但她同时也知道,自己免不了
又要受凌辱之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