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刚没看清，这个桌子有人了。”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james的声音在莫涵头顶响起。
莫涵抬了抬头，看到了面前两双鞋，她又一次僵住了。
“你们主人不在吗？”还是james的声音笑着问。
“姐姐你之前来过这里吗？”琪琪跪在莫涵旁边，一边好奇地到处打量，一边小声问道。
“来过。”莫涵也在四周打量。
“我是第一次来诶，之前…”琪琪后面说的话统统被莫涵自动消了音。
“这么怕他呀？”莫涵转头问道。
“姐姐你不怕老师吗？他揍人好凶…”琪琪委委屈屈。
“怪不得主人都不揍我，原来力气都用在小妹妹身上了。”莫涵半真半假地继续揶揄道，同时心里已经给她跟陆擎画上了句号。就这一天了，玩开心点。想到这里，她反倒对陆擎有些感激，对他依然信守承诺带她来这次活动。
“姐姐好。”软软的声音从后座传来，莫涵看了一眼，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坐在后座，有点紧张的跟她问好。
“好了走吧，我们有点晚了”陆擎边说边发动车子，朝郊区开去。
“姐姐你好美。”女学生探头跟莫涵搭话，“陆老师邀请我来的时候说有美女姐姐，我还以为他在吹牛，没想到姐姐你这么美。”
莫涵点点头接过钥匙，道了句谢。
出门前从寄存柜取出手机的时候，莫涵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福至心灵打开了微信。
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申请理由什么都没写，但用的是真实的姓名和头像。
“啊？…要紧吗？需要离开吗？”陆擎吃了一惊。
“没事吧，应该没认出来，我把口罩戴上。”莫涵从挎包里掏出口罩，仔仔细细戴上，心里说不出的慌乱。
冷餐会后的节目是绳艺，莫涵在陆擎脚边跪好后，远远就看到了傅梁才和james也走进小剧场，走向了后排的位置。莫涵整场表演都觉得如芒在背，她一边害怕一边又忍不住地不停回头看，直到数不清第几次回头，她的眼神和傅梁才撞上了。对方一瞬不瞬地开了她好几秒，眼神说不出的玩味，然后又移开了眼神，不再看她。
“好的。莫莫、琪琪，你们有没有礼貌？”陆擎拉了拉牵引绳。
“不好意思先生，祝你们有愉快的一天。”琪琪软软地回道。
“莫莫？”陆擎加重了语气。
莫涵后面的话都被他噎住了，她深吸了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关上了门。
陆擎说他带了另外一个m一起来。也就是说他们三个人，一个神父两个修女。
“真有他的。”莫涵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一半郁结一半自嘲。
“主人在餐台那边，一会儿就回来了。”琪琪回答道，突然她的动作大了起来“主人主人，这边！”
“请问有什么事？”陆擎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事，以为这张桌子空着。抱歉打扰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这次是傅梁才的声音。
因为，她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傅梁才从门口走了进来。
走在傅梁才旁边的应该是上次会议来过的james，他俩好像说了两句话，james笑了笑，然后两个人朝莫涵的方向走来。
莫涵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把头低了下来。
聚会是在上海郊区的一栋庄园里，组织者在bdsm圈里小有名气，每年都定期组织活动。这次的主题是fetish，莫涵选择的牧师/修女服为了贴题，也都是乳胶材质的。
活动从中午的冷餐会开始，下午会有2场表演，晚上是正式的晚餐和酒会。dom/s可以选择独自出席或者携伴出席，但sub/m只能随主出席。用组织者的话说，这只是一个聚会场合，不是交友派对。
进场的时候冷餐会已经快结束了，莫涵和琪琪带上项圈，被陆擎牵到了一个空的桌子旁边跪好，把牵引链套在了准备好的挂钩上，就走开去取餐了。
莫涵转头看了下陆擎，心里想着真是看不出来，看来他平时也真没闲着。嘴上揶揄道“主人你果然还是对学生下手了，之前还总逼我穿制服。”
“别闹。”陆擎看莫涵的反应放下心来，“琪琪你跟着姐姐好好学学，别没大没小去了丢人。”
“老师我很听话的。”琪琪连忙缩回去坐好。
傅梁才加她了。
莫涵转回头来。随着台上的模特突然被红色的绳子高高吊起，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突突突突跳得急促，同时心里生出了隐隐的期待，“他发现是我了吧”莫涵忍不住想到。
等到演出结束，莫涵再一次满场寻找傅梁才的身影，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再之后的几个小时，是莫涵第一次在这类活动里食不知味，陆擎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把车钥匙给了她，“你没心情就开我车先回去吧”陆擎可能以为还是中午冷餐会的影响，“别想太多，对方最多是有点怀疑，也没有正面撞上。这里入场都会收手机，如果真有什么你咬死不认就行。”
“看来莫莫怕生。”james笑道，“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莫莫，既然来玩，就进入角色。”陆擎在椅子上坐下来，不太满意地说道。
“抱歉主人，莫莫不是有意的，只是…刚才那个是工作上认识的人。”莫涵终于抬起头。
她最初的不敢置信和恼怒都在陆擎最后的回答中泄了气，莫涵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明明没有很在意，却还是无法接受，像是赌气也像是不愿认输。
她改了自己的妆，把最初清清淡淡的粉橘色改成了浓墨重彩的深色，扫了很重的眼影涂了暗红的唇膏，头发也卷成了大波浪。配上紧身乳胶修女服看起来很不好驾驭的样子。
踩上高跟鞋披着风衣下楼，陆擎的车还是像以前那样好脾气地等着，莫涵拉开副驾的门之前心里犹豫了一下，不太拿得准另外那个女孩坐在哪里。拉开门后，她看着空空的副驾座位，心情终于变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