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昂然喘着气笑了,反问她:“……还要我去找别人吗?”
她这一天意识混沌,凭着本能游走,好像就是为了等他一通电话和这一句反问。
陈知抿了抿唇,收了足朝他招手,许昂然站起来立在桌边,任由她缓慢地握住他阴茎,比起他自己的动作,她要温和、也要有力得多。
理智岌岌可危,她现在混乱极了,然后就看见许昂然忍无可忍地脱掉裤子跪在沙发上,伸手握住了她的足踝。
他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有点凶,主动地用小腹去撞她的脚心,腺液不可避免地蹭在她脚底,大有涂满整个脚掌的趋势。
动作越来越快,陈知眯了眯眼,将他阴茎抵在小腹,不满地命令:“不许射。”
但他却并不恐惧,眯着眼笑:“陈知,你满足不了我?”
她不想上钩,又不得不上,情况有一点小小的失控,只能把气撒在脚下,足尖抵着那一处撩拨。
许昂然先还能维持着大刀阔斧的坐姿,渐渐地在陈知的注视下红了脸,捂着眼睛,人也软了,小幅度收拢腿往她足上蹭。
她朝他笑,冷淡和妩媚在这一刻融合:“尚歧说你连道具都备全了?”
她重音咬在“全”上,许昂然脸颊滚烫,想问他们什么时候说话了,仿佛被什么提醒,终于恍然大悟,有点委屈:“你们俩串通好了吓我是不是?”
生气是没有生气的,许昂然任由她亲,脸上薄红不褪,抿着唇极力否认:“没有,我没准备。”
许昂然交代得彻彻底底。
陈知“嗯”了一声,完全凭着本能在玩弄他,他不让她舔眼睛,她就移到侧面去咬他耳垂,舌尖顺着外耳廓走了一圈,对于插进耳道这件事跃跃欲试,许昂然痒得不行,扭着头不让她舔。
上半身在挣扎,下半身却生根一样嵌在她腿间,陈知豁然开朗——
她和许昂然是共生关系。
软绵绵的威胁。陈知笑了,拉过他脑袋凑上去亲他,目光沉沉的,快要将他吞噬:“不。”
许昂然知道陈知想听什么,一句轻而易举的承诺,可是……凭什么啊,他被灌酒的时候,她人在哪呢?在跟贺启干什么?他今天惶恐了一天,就因为尚歧跟他说了她连解释也不愿意听,他真以为她要舍弃他。凭什么她想不要他就丢弃,想让他保证就他就得立誓?
他眼泪摇摇欲坠,咬着牙又一次忍住了射精。
意义不产生于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而来源于追逐的过程中。
她可以仅仅是为了搭配好看,也可以是因为此刻想要离他更近一点。
她可以是想要保护他、占有他,也可以是……
陈知吮他的唇,在他耳边叹息:“少爷。”
许昂然不受控制颤栗起来,他听见陈知在他耳边说:“别找别人,谁也不行,我会失控。”
他忍不住了,抓着陈知衣领摇摇欲坠:“……让我射,快点。”
他的欲望应该由她来掌控。
许昂然抿着唇,喊她:“陈知。”声音因为呼吸急促带着颤,还有欲求不满的焦躁,但是居然忍了下来。
陈知记仇地问他:“我满足不了你?”
“少爷。”
许昂然脸彻底红了,她叫得太过分了,简直是奔着把人叫射去的,不成调地应和她:“……嗯。”
陈知也很为难,上位的掌控感太美好,她很难忍着不去行使权力——在这个语境下说训诫应该更合适,她知道说什么话最能让人觉得羞耻和臣服,但是因为对象是许昂然,她又不确定是否要这样做。
陈知惋惜地从他身上起来,双足踏在崭新的柔软地毯上,没见过哪家会所用这么柔软的长毛地毯——没准也是许昂然要求换的,朝他促狭地笑:“这样啊,不做也不是不行。”
她双手向后一撑坐上小桌,周围是林立的酒瓶,东西就摆在她手边的盒子里,但她懒得管。脚掌抵着许昂然的胯下鼓起的一包:“但是我看少爷这么难受,心里过意不去,让尚歧送几个小姑娘过来好不好?”
许昂然没兴趣挑战陈知的疯,她嘴上说着小姑娘,心里却不一定把她们当作人,说不准真的会喜欢看他使用这种道具时脸上的表情。
她不需要他的承诺,得到他是既定的事实;他是她的养分,绞杀是不可避免的将来。
而她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同样明白了贺启说的那句“别离开我”是什么意思。
陈知低低地笑了,声音在他耳畔炸开:“许昂然,你真是疯了,都这样了还不离开我?”
但是陈知加快了手里的速度,有点茫然地下意识吮他眼角:“别哭……然然。”她舌尖划过他的眼睫,令他不受控制地闭紧了眼睛,那点发苦的泪水也就溢了出来,被陈知轻巧卷走,但温热的触感却并没有移走,反而蹭得他整个眼窝都湿热黏腻。
色情又变态,许昂然毫不怀疑,迟早有一天他会成为陈知的标本。
陈知亲完了一边还想如法炮制另一边,许昂然摸索着挡住她,勉强睁开眼,没什么力气地骂她:“陈知,你混蛋。”
她不能说。
她的足踩上他的脚背,肌肤相触的时候心脏好像震了一下。
她完全没使力地轻飘飘蹭他脚踝,人把他压在沙发上,以一种她自己都意外的嗓音喊他:“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