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痛苦地闭上眼,浑身都有点哆嗦:“都怪你……”
这句亲昵又依赖,她指尖已经探下去揉捏他饱胀的会阴了——贺启没反对就是个好迹象,闻言抬起头,有些费解:“什么?”
动作停了,快感戛然而止,他眼神带了点雾气,命令她:“呃……谁让你停了,继续。”
陈知用马鞭挑起他的性器:“哥哥自己挑,告诉我什么道具最适合惩罚这里。”
浑身上下的血液都集中到那一处,他变得兴奋,期待着被她掠夺:“短的,换个小点的……”
话音未落,就已经挨了一记,他颤抖了一下,不仅仅是因为疼痛,更多地是在忍耐射精的欲望。
他其实很能忍痛,这种程度不及他承受力的十分之一,但饱胀酸涩的感觉让他觉得茫然。
在一切开始之前,他抗拒来自陈知的控制,总觉得自己在以身饲虎——哪怕这是只由自己用血肉饲养出来的幼虎。引导她产生施虐欲,又不止一次下定决心,只要她伤害他,他会立刻拔掉她的獠牙。
但等笼中兽扑过来压制住他,却只是亲昵地阻止他、玩闹一样撕咬时,屈辱和受制只剩下微乎其微的一点,不安变成膨胀的爱意。
鞭打仍在继续,心知肚明的答案陈知也不需要听见他回答,疼痛让他眼前几乎一片空白,只能察觉到鞭梢划过空气留下的一道残影,以及落在他身上,越来越逼近性器的痛。
陈知重新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贺启难以思考:“……什么?”
“知道。”陈知眼睛笑眯眯的,又俯下身吻了他一下,再进门时眼底仍带着笑意,像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
她手里提着包,包里东西倾倒在地上,贺启看着满满一地的情趣用品,牙根有点痒:“小畜生。”
生气倒是没有多少,因为陈知又凑过来亲他:“即使没有让我留下来,哥哥今晚也是我的。”
声音到底还是带了点羞耻的虚,说完眼睛就紧闭了一瞬,感觉自己手心全是汗。
陈知伸手去解他手腕上的扣,当他终于完完全全踏在地面时,双腿一软,几乎直接跪在了地上,被从长椅上下来的陈知一托,勉强歪坐在地上。
陈知压制着他不让他起身,去吻她好不容易撬开的唇。她觉得惊奇而新鲜,没想到贺启能柔软到这个程度,连撕咬都舍不得,用舌尖探索他口腔里的每一寸。
她清楚地看见贺启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下,随即把脸别开,声音有点艰难:“我没做过……你注意点。”
这兄弟两人服软的样子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然而贺启面前的陈知显然要比在许昂然面前恶劣得多。
或者说,她在贺启身边,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格外恶劣一点。别人可以缴械不杀,贺启不行,他得心甘情愿地主动成为她的战利品。
他额发已经被汗浸湿了,泪水挂在眼睫,额角、眼底、脸颊全都浮起了一层潮红,他唇向来是薄的那一种,显得冷厉、不近人情,现在因为疼痛时而抿起时而张开,那点欲色就变得鲜明,又欲盖弥彰地藏在水汽里,不自知地勾引着陈知。
陈知声音有点飘忽,皮鞭很轻地落了下去:“……错误答案。”
贺启闷哼一声,现在一点力道叠加上去他都觉得难耐,他眼睛起了雾,声音也带着哑意:“用手,小知,随便你打,别用道具了……好吗。”
陈知有点错愕,抬头去看他泛着薄红的脸,终于理解了他所说的“都怪她”是什么意思。
——她给他打了一针肌肉松弛剂,现在的贺启连控制勃起和射精都做不到。
她看着自己手上粘稠的精液,神情变得幽深,将手指递到贺启面前,把他自己的液体全蹭到他脸上,问:“爽吗?”
贺启就在这时候突然意识到,陈知对他有征服欲不假,但在征服之后是占有,占有之后……是保护。
一下力道控制完美的鞭打恰到好处地落在他上腹部,贺启察觉到自己因为疼痛而毫无兴致的阴茎重新勃起,好像置身于潮湿的夏天,浑身热气蒸腾。
他整个人都仿佛被她落下的鞭熨了一遭,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轻点……”
上次陈知对他边控带来的一个后遗症就是,他最近很容易因为临时中止的性爱产生焦虑。
陈知似笑非笑地把玩着下面的囊袋,并不介意给他更多的刺激,她喜欢看见贺启把一切握在手里……然后再被她拉下高位。
她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多来几次控射,但贺启没给她这个机会——他甚至都没有完全勃起,精液就这样流了她满手。
自打他被吊起来以后,所有的触觉全都来自于皮革的道具,但这一下,是真真实实来自陈知的掌心。
他几乎怀疑自己得了皮肤饥渴症,不然没有理由解释他猛地高涨的渴望。
陈知手指不太温柔地揉捏着他的大腿根部,贺启倒吸着气,明显努力地往后躲,被陈知攥住要害威胁:“不许躲。”
好像持刀相向的两个人厮打了这么久,所有缠斗都成了默契的暧昧,旷日持久,他濒临精疲力尽,却突然看见了她的破绽——她舍不得。
他简直想把他的血肉奉献上去,紧密地包裹住她,逼迫她直视他鲜血淋漓的伤口,要她把刀刺进他胸口。
杀了我,让我的躯体成为你养分的容器,你敢吗?
陈知手上动作却一点没停,语气却很温和地提醒:“自残,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比鞭打还要令他难堪,火辣辣一片从胸前蔓延到小腹,贺启沉默着颤抖,任由陈知解他裤腰,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脚腕,被高帮的马丁靴挡着,显得有点滑稽,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贺启开口,是命令也是示弱:“小知……别打那里。”
贺启嗤笑,抬了抬下巴向她示意仍旧挂在他脚踝的裤子,陈知跪坐在他身侧替他解着鞋带,一边将碍事的衣服扫置一边,一边凑上来吻他:“哥哥穿这身好看……腰细。”
贺启被吊着时还不觉得难受,如今放下来,才察觉每一寸肌肉都不像以往那样从令如流地听他使唤,舌头无力纠缠,口腔却尽可能放松地任由陈知搜刮,唾液疯狂分泌,吞咽和呼吸却寸步难行,偏陈知吻个没完,等他被松开时,像溺水被救的人,脸色涨红,口唇也潋滟着光。
我见青山多妩媚。陈知下意识舔了一下唇,体贴地把长椅上的坐垫拿下来垫在他后腰:“哥哥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贺启任由她摆布:“不许出卧室。”
陈知很快地舔了一下下唇,逼迫他:“我想听。”
皮鞭轻轻落在他红肿的乳头,性挑逗的意味不言而喻:“怎么罚?”
贺启喘着气,不再多做没有意义的挣扎:“……罚你操我。”
最后一句“好吗”声音极轻,藏在喉咙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音节在空气中,充满了不确定。他实在很少这样说话,陈知却提起皮鞭,不依不饶地点在他性器上,摇头:“不好。”
标准答案几乎写在了她脸上,贺启感觉嗓子有点干:“你想怎样……”
陈知踩上长椅,居高临下的角度让她觉得贺启几乎是唾手可得,她盯着他半张的唇,声音很轻地哄诱:“哥哥,你说想要我操你,我就让你射个够。”
紧接着她语气一变,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脸:“让你爽了吗?”
她另一只手上还拿着皮鞭,极具威慑力地在他红肿一片的下腹游走:“哥哥不经过我允许就射了,怎么惩罚?”
贺启还在射精后的余韵里,眼神一片茫然,被她一打——这一下是因为没有及时回答,忍不住喊她:“小知……”
“疼?”陈知的鞭子顺着他绷紧的腹肌中线落了下去,问他,“跟刀刃比呢?”
贺启沉默地喘着气,裤子被撑起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身体反应骗不了人,他有无数种让陈知留下来的办法,但确实选择了……以一种病态的方式去渴求陈知的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