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为什么啊!
李温煦想不明白。
“臣女卑贱,不值得殿下以‘名’相称,往后殿下喊我全名罢。”林诗语又道。
李温煦听得心口直发疼,“诗语你到底……”
到底为什么,突然之间生分成了这样?
就仅仅因为他是太子?
林诗语纹丝不动。
“你……”
“你……!”李温煦无奈,咬了咬牙,狠心道,“我、我原谅你先前的无礼之举!你起来!”
一道闪电将李温煦侧脸映得惨白。
在他转身后,林诗语又道:“殿下以后若是无事,便莫要再来找臣女了。”
李温煦还抓在门板上的手,狠狠一攥,随后踏入了阴影中。
“请殿下先原谅臣女先前的无礼之举。”
"你哪有什么无礼之举?那不都是我……"李温煦在一旁奋力地拉扯着林诗语,可她就像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拉不动。
“你先起来……”
“药都要放凉了。”李温煦扶在门边上满目怆然。
林诗语还是没动。
“你到底是要我怎样?”李温煦问道。
·
药碗上的热气已淡的只剩几缕了。
两人进屋后,不管李温煦再怎么询问,林诗语都没有再回过一个字,甚至没有看他,只直直地盯着药碗。
“诗语,你到底是怎么了!”
又是几声闷雷作响。
李温煦红着眼悲怆地看着林诗语。
“慢着!”李温煦快步走到那丫鬟面前,拦住不让她走,“这是你的药?”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你患病了?何时患的病?什么病?你为何不告诉我?”李温煦一长串连珠炮。
却只换来了林诗语淡淡的一句,“臣女说了,与殿下无关。”
“小姐,今日的药……”丫鬟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啊!木公子!您在对小姐做什么!”
李温煦闻声看去,只见一丫鬟正端着两碗药瞠目站在不远处。
他缓了缓情绪,松开了林诗语,看向丫鬟手里的药,问道:“那是什么药?”
李温煦一下懵了。
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或多或少会吓到林诗语,但他从没想过林诗语会是这个反应,他的脑袋嗡嗡地发着涨。
“诗语你,你突然之间的,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李温煦忙跪下去扯她。
“诗语!!”李温煦上前抓着她的肩膀震声道。
“殿下,请您自重。”林诗语侧开脸清冷道。
“诗……!”
为什么?
因为他和她身份悬殊?怎么会?她好歹是将军之女!怎么可能是因为身份的关系!
有家族世仇?也不可能!林家为官数年,清正廉洁,从未出过差错,怎么会有世仇!
林诗语闻言,重重地磕了个头,道:“臣女谢过殿下,臣女往后定会谨言慎行,不会再对殿下做出逾矩之举。”随后终于晃晃悠悠从地上起了身。
李温煦想去扶他,却被他一躲,避开了。
她垂眉道:“臣女卑贱,不值得殿下碰。”
“起来啊……”
“你起来……”
“起来……”
林诗语动了动唇,终于出了声,“殿下,您今日已叨扰多时了,臣女有些累了。”
是要我走。
李温煦五指紧紧握了一下,随后松开道,“……好,那我这便告辞了。你记得喝药。”
“诗语,我……”
“算了,我不问你了。”
“你先……先把药喝了行吗?”
再之后,雨丝稀稀落落地坠了下来。
两人无声对望。
“先……进屋吧。”李温煦无力道,“不要淋着。”
其时,乌云如两人心中的阴霾般卒然在空中聚拢了起来,一道闪电从天际划过,将两人的面庞打得雪亮。
之后便听得几声闷雷轰轰作响。
“怎么会与我无关!!”
“红荔!你退下!把药端回去!”林诗语急道。
“等等,那是什么药?”李温煦看向林诗语。
“与殿下无关。”林诗语对红荔道,“把药端回去!”
“殿下乃万金之躯,万不可在臣女面前下跪。”林诗语的声音清清冷冷的,陌生地犹如从未相识过。
李温煦听她这般说话,当下便是一抖。
“你先起来,起来再说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