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壑舟疑惑道:“那先前在镜中怎么没损?”
轻欢睨他:“你岂知没损?”
孟壑舟哑口无言。
轻欢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里里外外看穿一般深深地望着他,胸前鸽血石微微闪烁。
“你喜欢上我了,孟壑舟。”他笃定道。
孟壑舟低头,攥紧了吹雪剑柄:“……荒谬。”
轻欢点点头:“你且说。”
孟壑舟将吹雪收入剑鞘,也重新坐下来正色道:“既然过去未来皆在你眼中,你可有自己的心意?你怎知你做一件事究竟是你自己愿意,还是天道早已注定?”
轻欢凤眸微闪,嘴角笑意浅浅:“这对你来说有何要紧?”
“想出来便出来了。”轻欢气定神闲。
孟壑舟:“……那你先前明明自行解了封印,为何还留在那里不动?”
轻欢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为见你。”
孟壑舟好笑道:“他倒怕你。”
轻欢挑眉:“你为何不怕我了?就因为——”
孟壑舟急忙捂住他的嘴,慌张地瞥了吹雪一眼,见吹雪眉头拧着,他简直想一拳揍烂轻欢徒有美貌的臭嘴。
“事事都知道,有什么意思。”轻欢淡淡道,“你知道么,炼我的人早已位列仙班千百年,甚至与天道融为一体。我也早该如此,可我不愿。因为那样可真是没意思。”
孟壑舟似懂非懂,沉默地点点头。
这样一路追踪着黑袍体修的踪迹,孟壑舟一路又多了三段机缘,得了三件法器,这便又是后话了。
自那日后,轻欢便随他们一路行走,又发现了许多同方脸男子一样的黑袍体修。他们成群结伙,时常挑事,却又不自报门户,着实奇怪的很。
最为古怪的是,他们每回受了重伤时,仿若毫无痛觉,反而能够迸发出十倍的气力灵力。
孟壑舟试图让轻欢看看这群人从何而来,未来会做什么,轻欢却不肯:“动辄用猫眼,会折损主人阳寿。”
孟壑舟不假思索道:“自然是要紧的,我……”话一出口,他却登时反应过来,面上已然飞红。
他方才一闪而过想的是什么?是轻欢现在对他究竟是什么心意。他想知道,到底是因为轻欢知道来日他们会厮混在一起才对他留意关照,还是只是轻欢愿意而已。
他对轻欢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
孟壑舟奇道:“你早知道我会去藏宝阁?”又想大概没有什么是轻欢不知道的。
轻欢果然看傻子一般看了他一眼:“自然知道。”
孟壑舟犹豫道:“我有一事请教。”
谁知轻欢竟然顺势伸出舌头,舔了舔孟壑舟的掌心。
湿漉漉的触感让孟壑舟如遭雷击一般抽回手:“无耻!”
轻欢笑意更甚,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看,孟壑舟反倒自乱阵脚,只得错开了眼清了清嗓子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从藏宝阁里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