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却只觉得阴冷,点青衣等了许久,候到屋檐下雀儿二回啼鸣,才突闻右侧暴烈的瓷碎声。
园儿的主子终于开口了。
讥讽的,音色是凄厉的哑,如那玉绸缎被抽了丝,似那金沙流掺了血。
他终是打断藏在阴影里那人话头,平淡叙述。
“不必再来。我知你需得达成主子心愿,且自去,某.....一会便至。”
顺着院管事指引,点青衣跟着却却,一路蜿蜒深入,行至那牡丹花开处。
有人轻轻敲响窗,低柔语调带着安抚。
“点公子,您醒啦?”
他不回话。
滚烫的热息扑至颊侧,灼得来人皮肤也微微泛红。
狵辛低笑唤他,
“先生,别停。”
“点主子。”
便知人来了。
乌云让月,且照流霜。
一身庄重宫装,飞身入府时高马被绳索勒得‘伊伊’痛鸣。
武尔王爷揽着府中赤足散发,瑟瑟的仙,洗浴,绾发,喂养,由着美人枕腹休憩。
沉吟片刻,取来新帛,提笔上了封养病折子。
“过来,先生。被碰到,本王帮你洗干净。”
铁链‘窸窸窣窣’的响动声里,一身雪青衣衫的仙抿着唇瓣,温顺迈步。眼角,颧骨、衣襟,玉砖上,步步溅落珠玉潮湿痕迹。
点青衣在正院里住了一月有余。
用过饭,简单的清洗了后面,跟着细犬却却,执杖踏入武尔王爷起居的正院。
狵辛等了许久。
言,贪官已行车裂。
那毕竟是...官家。
便只是县官外戚,理可非理,证亦非证,友尽散,一篮篮昂贵锦香送入官家饕囗,民议怒,得来不过一句‘容后再议’。
他出了衙门,归了府。
点青衣去见她。
王爷的赏赐并不少,这笔银钱.....许是能实现愿望的。
而狵辛守了诺,店铺来转一回便罢,只规规矩矩离了。
腥热气息扑面而来。
短匕在狵辛手中挽了个花,利落削下头颅。
刀刃入骨声中便见点青衣几不可见的颤。
干净衣物一件件饰上赤裸的身子,不系遮带,温热的吻印上眼皮。
点青衣被抱起来,耳旁风声‘咧咧’,却是不冷的。那人护楼也行得迅疾,盏茶后才停下,只因府卫齐整划一,恭敬呼出的‘王爷’。
“都在这里?”
点青衣咬着指节垂头。
泪珠儿汇到下颔,起伏错落间落到了朱果尖头。
是知晓该放松的,可被窥视的感受那般可怕,冻得人发抖,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顺从。
遮带吸饱了泪珠,沉甸甸脱落,挂在鼻骨上潮湿。
女人仍在笑,那样的声线,稍微软和一些都是恩施。而主人却奢侈的用上气音。说,
先生,放松。
“汝等这些腌臜狗,少来打小公子的主意,点家有你们这些个污乱的东西,竟是欢喜做什么血亲的牙子买卖,呸!不要脸。”
他听,闻,便过,平淡坐起身,不瞧人,只道:
“够了。”
大约是四五岁的事,被有意无意的摸着,同伴的、大人的,男子的、女子的、夫子的.......
他退了学。
此后与草药书香为伍,听父亲讲医理,与母亲相伴侍弄药料。
点青衣停住,于是察觉狼狈。
总是.....总是想看,也想逃的。却找不到去路,亦无人应答,他失了控,于是声儿像极了缥缈的云,轻扬起,却总无根,寻不到归处,浅浅淡淡,便又留下了,
“回罢.....我...该寻那庇护的。”
“东家,咱这是回店里么?”
晚归的鸟儿凄叫。
点青衣颤了颤。
兄长便一惊,指了指自个儿,讪讪闭嘴。
这头不提。
那厢朱漆官门一开,交头接耳的百姓们便齐整的闭了口鼻,叫两眼朝上一打量,又齐整的松了气,复痴痴瞧起来。
“可是觉得峦在迫人顺服?”
狵睚便瞧她,像是无声赞同。
“满足美人所欲也。缘何在兄长看来我倒似那石心之人。”
她分明是听了全程,却不着急,仍随意敛着对弈的玉子,三三两两拈起,慢条斯理松开,黑玉磨制的棋具‘叮叮咚咚’,争相落入金丝篓里。
“点先生同本王言明,不必插手店中事务。”
帝王在旁假意品酒,听过便像是忽地哽住,丢了琉璃盏放声狂笑,
厢帘外,刀戈声已然迫近。
点青衣醒得很快,尽管那双迷雾似的冷淡眸子瞧不出什么,却始终安静,指尖碰了碰镯子,又摸索着碰了碰人身上的编钟挂饰,便卸了力道,安安静静敛了动作。
狵辛附在他耳边笑。
主子唤‘进’。
内室燃香,席间温着两盏茶。
席侧,红衣书生打扮的男人也转头过来,同样不怒自威的丹凤眼,半是好奇,随意扫过府卫尴尬的面皮。
“自个儿进了衙门呐。”
“这...这...”
“有人证,是有人证,且看看公道得也不得!”
“掌柜,劳烦将人送去医馆罢。”
京衙门前突聚了不少百姓。
人传人言,便知是一县官家的远戚入京,被十香巷那家新店东家给伤了。
“东家....咱们、咱们该怎么办呐!”
点青衣低着头不答话。
刀柄被贴身暖得温热,若不是浓重的腥味,真真切切扎到人身上,又拔出来,约莫也可哄骗自个儿是店里的小二郎疏忽,将热茶水酒了一身湿透罢了。
便将美人团在被衾里,在枕旁置上一柄薄鞘匕首。
“近日地州入觐,京内约莫要乱上一阵,”
她将木杖嵌入榻边精制的置物凹槽里,发出些声响,好让被热水蒸得昏昏欲睡的人儿有数,
狵辛不甚在意这仙警惕。
见美人缓过神,便抱去细细清洗干净。
点先生没做旧营生,却在京都开了家熏香店。
夜风拂暖,帐衾声歇。
点青衣蜷起身子,倚在软枕上慢慢饮茶。
他的眼睛仍有些疼,面上身上也尽透湿。手上无力,是就着王爷的手一点点饮温水。
“本王不会拂了先生的意思,”
回到王府,那些个亲近自称便多换了去,狵辛将人拉到桌后,铁木制成的伸缩盲杖被置在一旁,她捏着美人细腰,慢慢告知后果,
“京都水深,若不愿借偌武王府荫庇,先生应是会劳累许多的。”
狵辛点了点墨盒,提笔在军报后下批复。
书房燃了香,她未抬头,却不为冷待美人,不过是因近日将有个麻烦人物上门,叫武尔王爷明艳眉眼间也生出些愁绪来。
她排出些空闲又将点青衣的话儿默默过一遍,便知自家这位漂亮人儿在想些什么。
是平淡微喘的调子,
“那花....定也是疼的。”
大宗族叛乱似乎也未能撬动国之气运。
点青衣听到了。
锦衣繁饰的仙阖目走来。
跌跌撞撞,走得慌急,却怎也撬不开嘴儿词字,只牵了王服大袖,便整夜不再放开。
狵辛吻他泪湿的发尖。
“北桃色淡,似雪,只从蕊里浸些朱色出来,”她在人颈子上咬出口子,又悠悠舔净渗出的血,
“像先生身子上留下的痕迹。”
点青衣便悟了。
再是知道该乖顺迎合,被这人一取笑,总忍不住生出些逃避的心思。
“您起来.....”
狵辛拾起一只干净的复瓣桃花,抵入身下人紧攥的手心。
点青衣仍在哭,被玉撞得冷面泛红。
他看不到,只摸到柔软的触感,便当是毛,愣了好一会,迟疑的颤声唤‘却却’。
末,败。
武尔王麾下禁军三千仅余一千四百五十有二,而反贼伏首。
帝睚与江后皆伤。
他浅浅的‘唔’了一声,被压在浸湿茶香的玉桌上,轻易咬入两指。
带着温度,水光淋漓的缕空银球被拖出来,‘嗡嗡嗡’叫,也‘嗡嗡嗡’作颤。
点青衣看不到,耳朵动了动,待回了气力,也冷着一面桃色匆匆离那声儿远些。
点青衣不问亦不应,只轻摇了头。
这人能住入帝王行宫,可见关系亲近。只听她还有些放浪心思,就知晓事情该是处理妥当的。
拒了这人三日,便受了三日狎昵之苦。圆球窝入了那承受处,点先生初时还幸这物娇小,再往后,却被渐深的振动磨灭骨气。
武尔王爷打发了人,入内室,却见这笼中仙早起了身,没有衣穿,便单拢着金丝流衾,似一朵渺渺淡色云,靠在桌边儿饮茶。
水溅了许些在桌上。
茶是冷的。
左右享乐不过旬日,一骑快马急入了江左帝王行宫。
狵辛披衣起身。
夜深露重。
血污溅染了冷淡眉眼,才像是慌了神,细颤着将五指从椎骨死肉间拔出来。
他忘了抗拒。
被抱回去,抽出养玉,颤抖着,温顺地咽入巨物。
“你听,”
“是个.....贪吃的。”
他被引着那细玉的手缓缓下移,抗拒不及沉入了缝,抵在了口,稍稍遇些阻碍,一推,便贴着另一柄热烫的玉入进去,于是渐渐滑腻的动起来。
“先生,打开腿,该吃药了。”
武尔王爷近日异样了许多。
她向来是爱洁之人,少有得如今这般形象。侍人见到衣物褶皱,熟练的备下衣物,得的却是主子沉吟片刻后的拒绝。
狵辛抚他脸。
“那般?”
“我....摸了盒里掉出来的,可也没那....唔...”
细犬俯卧死尸旁,正大口撕咬黑色布料下的亡者血肉。
狵辛只瞧了一眼,懒懒收回视线,撩起车前仅剩半扇完好的东珠帘幕。
点青衣端坐着,浅白染血的衣面,纤瘦的手背,再到被主人咬着,粉白分明的唇肉,一一展露眼前,美得像被夫君掀起盖头,明媒正娶的新嫁娘。
却不想车厢晃动,放置在木架上的盒子被碰倒,玉物长长短短撒落在衣袍上。
点青衣被砸得有些茫然。
摸索过一支支细长玉棒的轮廓,才像是明了些什么,又将其中指粗的细物放至腹腔处比了比,身子抖得越发厉害。
那玉还在肚里窝着。
胀得连逃也做不到。
指尖无意中碰到了毯毛上湿润的液体,稍微有些黏,一点点温热,搓动后就成了微硌的碎片。
狵辛注视他衣襟处别着的牡丹花瓣,顿了顿,轻轻拂去这显眼之极的软物,俯身吻过眉心,揽着美人翻身上马,向城外急驰而去。
却却:我被丢下了汪!
我真的.....很喜欢这只受了(看字数应该能明了叭qaq)。所以,大概还会有先生的单章出没(也许)
却却扯着那头,拉着执拐杖的点先生走过王府筹改得短直的回廊。
狵辛仍等在门外。
牵着墨色斑块的烈马点墨。
“还请....少用些寒果,某闻公子气虚得厉害,寒果属阴,多食无益.....”点青衣停顿,又很快接上,
“多言了。我....并无心悦之人,而那人大约也是不要的。”
“.某这样身子从来离不了人,只是如今,
那人停了好一会,却怎也无法从来客冷淡的面上得到些什么,泣血似的悦耳声线再起,唯余冷怒。
“贱民。你,心,悦,她?”
桌椅碰撞声,纸页、琉璃,血肉与木质地板接触的声响急促。
点青衣抿了唇。
那人或是笑了,便是这时候,在血腥气里,在刀戈声中,仍旧不急不缓,像是这三番五次的刺杀寻常至极,怕仍是端着那轻挑样的。
“殿下?”
武尔王爷掀起珠帘前,念的是架子上那只洒了秘粉料的烤獐子,料想酥皮嫩肉,油脂细腻定叫人囗欲大开。
只见了东珠帘幕后那圈养起来,又刚被亲密吻咬过,身绽浓棠色的仙,却想锢着那笔直的长腿,用粗筷子狠狠吃人。
那双瞧贯的无光窄眸瞥过来,像是取朱丹于尾末描了两尾锦鲤,叫人心疼了,又匆匆抹开,揉成冷艳色。美人将唇瓣压咬得泛了白,像是郁郁不乐,又像是愤怒,总归是一个意思,
“......原来过得不错。”
点青衣平静的侧身‘瞧’去。
“漂亮,好养。狵辛那个贱婢的恶趣向来未有变通。如今她欢喜,你这小东西呢?被囚在这府中,被肆意赏玩欺辱,点青衣,点小医师......不会已经堕落到失去逃跑的愿想了罢?”
便是藏得深,却也在后院的。
点青衣知住这儿的人,同是属于王爷;却也不甚了解住这儿的人,只因那人物身边侍候的太多,似有会文,有会武,还有一个尖细嗓子,不明男女的中年人。
他入园,明晃晃叫府中的侍卫知晓自己去向。
那人也习惯,兀自接下去。
“主家且这般难伺候,公子也不愿听我家主子说说话么?”
点青衣系上遮带,轻轻抚平布料褶皱。
点青衣落了泪。
面色却清且淡,抿唇挺直腰背,任由着那玉蹭入软包,缓了呜咽,复又慢慢吻起抵到齿边的药。
点青衣总是难撑过宠爱的。翌日自昏迷中醒来,日头高升,里头外头上了药,却连下榻也钻心的敏感。
点青衣跪在膝间,攀着人肩头,温顺吮咬人手里一截药。
药是难得的补物,只是坏意做成了条,美人被作弄着下面嘴儿,被锢着腰托起又送下,一面颤,一面垂眸去吻湿黏的药汁。
被抵了心,便微惧的抽气,抿唇闷闷的喘,艰难缓过神,才到怀里倚着婉转吟着。
狵辛瞧见了,笑着将血匕首朝外掷去。
她的美人啊....虽看不见,鼻子与双耳却都是锐敏的。
“先生,别怕。”
却却在正月里又学了新知识。
颈上长绳多了个宽口钱袋,能寻更平整的水泥路行走,遇了障碍甚至懂绕路。点青衣渐渐爱与它出去,紧赶慢赶,总归丈量听遍京都繁华景。
他回了院,应侍人请安。管家守在屋外,在近时恭敬弯腰。
明明那人罚够三日便停手,然晨起后从逐渐熟悉的昏迷中挣扎清醒的美人,身子缠满绷带,却失态的去寻那施虐者。
管家唤小厮出去。
狵辛来的快极。
言,县官已革职入奴籍。
言,外戚将行凌迟。
她说,
安静叫人备水。
那败类摸过的手臂指尖被狠心磨破了皮儿。点青衣抿着唇,只盼这伤再惨烈些,好让另一个败类知晓是干净的。
点青衣没有忘记过那条沾水便被遗弃的毯子。狵辛.....向来是不许旁人碰他的。
点青衣座在帐子后头,从伙计囗中知晓这人在外面的坏名儿,也惯亲近貌美男子。只是....外人如何知晓,私下这人的肆无忌惮,早早便将那些个过分之事,弄过千遍万遍。
逼得人远逃。
直至用那柄刀刺伤人,跪在公堂受审,才恍然意识到一些事。
“我等不敢违令。”
顾不得有什么反应,他松了拽曳衣襟的指尖,人便骤然昏死过去.....
从江左一路向东,行至花香馥郁处,便在王府住下了。
荒山野岭,护卫在侧,隔着薄薄一层车厢木头,却要叫人宽衣以身伺狼。
听得一声叹息。
绞紧的玉便被小心的取出,仔细扩了那嘴儿,又承着啜泣湿湿润润送进来。
他偏头去拒。
跪得太久.....玉吃了大半,干涩地埋在深处。是为了不动用那人手中的春媚药物,主动吞进去的。
“先生啊,若将士们再退些...便要落到河里去了。”
见过生离死别,散了财,还了恩情,且无趣的活下去。
直至被掳去。
“......殿下...不能、动的....有....人...”
再大些,身子便愈发疴弱。
待到束发之年双亲离世,少了牵挂,便意料之中.....病倒了。
再醒来,便是乞儿小瓦片强撑气势的威胁声。
“可是不怕?”
点青衣皱着眉,叫人应自己的意退开些,他不答话,不置可否,冷淡与漠然于动作间流露。
珠幕飞起‘哗啦’的碎裂声。
点青衣的人生,大约是用无趣与平淡修砌的。
父是镇上有名的大夫,早早与钦慕的青梅结亲,然妻生子时伤了身,仔细稚儿到三岁,才惊觉孩儿是天生眇目。
点青衣自小不喜被触碰。
抿唇点头,受着或怜惜或恶意的注视,一路沉默远去。
香店后院,车夫仍坐在那儿,见人来,恭敬唤一声‘主子’。
“回去.....”
那人一身丹青色,墨绢遮带,执一节伸缩灰褚杖拐,没甚动作,已彼肩那皎皎明月挂白星,泼墨绽花贵,不是那眇目少爷又是谁耶?
原来竟是胜了。
年轻冷漠的香店老板忍着晕眩,拜别各家相助的铺主。却却没被允许跟来,他站在台阶上等,不过听片刻时周身静默,便生出些茫然惧意。
“劣性。”
狵辛似笑非笑,
“阿兄带伤饮酒这事,皇后娘娘那.....”
“峦峦,孤的小妹,总这般待他们,且不怕叫人离了心?”
“是规矩。”
“嗳,什么?”
“陛下,殿下。”
狵辛止住亲信话头。
“我知晓,不必做什么,”
“唉,怪东家长得好,不若那官人缘何五次三番叫人,总是拦在店里头,急得掌柜也昏了头,前几日还给头上开了道缝哩。”
人便又传人,散到两条街外。
卓笠站在门口,听了一耳朵下属得来的八卦,犹豫片刻,便回身去敲雅间的门框。
“死了?”
“未。”
“那公子呢?”
“....东家...”
点青衣回了神。
浓俪长睫微微弯卷,突然颤了颤,再归平静:
“先生,枕边有刃器,若出去,且记得护好自己。”
那混帐王爷定是乌鸦成精的。
他想。
“王爷,申时便该入江左边镇了。”
狵辛坐在案几后,一面提笔批示,淡应声。
点青衣枕着膝上,睡得面色终于起了些润红,她曳了曳薄毯,想划计些指令下去,身子一顿,却将怀中人轻轻叫醒。
日日巡查的眇目,身子骨也浸了些精细调制的草木料香,他仍在用补药,于是清淡的香里又融了些许甘苦。
甚是静怡宁神。
武尔王爷饕足了食欲,想起近日府卫的回禀。
这人近日来的少,便是来,也少有弄后面的时候,点青衣已是许久没承受过这般狠戾的侍弄了。
被逼得崩溃呜咽,甚至把人也挠破了皮。
回想起仍是惧怒,这会添了一丝理智,却自觉闯了祸,思了又思,只庆幸自个儿早早聘了掌柜,从明日起,便不必总需王府店铺两面走动,端看这人要罚些什么。
点青衣温顺地任她轻薄,怕这一双无用眼珠瞧错平白惹事,便只是摸索着伸手搭上饲主的肩,又把头贴过去,浅且慢的蹭着。
狵辛无奈。
“也罢。只是这店开了,我不拘你做什么,也不再助你。”
说要盘铺子,
要自个儿弄,
就不劳殿下费心费力。
朝堂少了一位权贵,京都多了一处无主的豪府。栋梁大才仍旧喜好骂奸恨佞,万家百姓复有朝起夕休之态。
“决定了?”
“恩。”
点青衣突的不说话了。
任那物钻得深入浅出,抿唇偏着头,哭得沉默且安静。
只被磨得久了,诱哄得受不住,软着身子蜷到人怀里,被驯养的美人才哑着嗓恍惚开口,
狵辛不动。又拈起一只桃瓣,贴到美人微颤的唇边。
“是千重桃,先生。京都的桃林皆是夷北帝都迁来的老木。与这方的桃种也不甚相似。”
点青衣被挑了好奇,竟忘记还吃着器物,下意识紧了紧指尖,便去辨那花不似处。
怎可这时候进来?
狵辛闷笑。
那细犬一路伴随得了美人青眼,知道没个名,便叫它‘却却’。
车队入京时正值三月春末。
虽是南方,京都的花季却是比处来得晚些。往日狵辛不甚明了,这会且知道,自是与那“海拔”有关。
风吹白浪,落入车厢半掀帘幕的窗儿。
狵辛抱着洗浴后的人儿放榻上,解了束绳裹入被衾,在眇目笔挺泛红的鼻尖印下一吻。
“好好休息。明日...”她顿了顿,轻声道:“该回家了。”
泽午三年,春,京都江氏伙同江川魏氏,伏树白氏,策动左翼虍龙军逼宫。
狵辛忙了起来。
巍家在江左北面的福端动作不断,京城那头的江宗族也不甚安分,武尔王爷劳心费神,某次被迫夜起与江右速骑交换情报,回了车厢,却见相伴数日的美人抱着自个儿白日穿的衣物,慌得几乎缩作一温软白团。
细犬趴在入囗,抬头朝她细细呜咽。
肠里还在振着。
叫人忍不住赖靠去些,醉红了面颊轻声喘气。
囚得久了,再是不喜,这具身子也是渴求被用弄的。
入手的软玉温香滚热。
狵辛撩被去瞧那下面,精巧细腻的一支肉柱子,果真被绳缚得发了紫。
“还拒么?”
前屋跪着的将士重甲未脱,透湿黑发,血盔上的盔缨约末见了火,焦灰卷曲得狼狈。见人来,愤而跪地回禀:“王爷,京都有变。”
狵辛面色顿沉。
点青衣蜷在里屋榻上,睫稍蓄露。窄道被勉铃磨得烫软。恍惚间只听得什么‘谋反’,‘私兵’,‘遇刺’,一盆冷水浇下心头,倒清醒不少。
似乎被吓得狠了些,吃到那拳粗玉根处时,素日冷淡的仙竟肯允自己低低哭咽出声。失了往日固执的阻碍,浸湿的声儿原是懒媚,被作弄得只知求饶,隔着窗儿被暖风松松一托衬,便似那脂玉成汤,漆瓷融金。
诱使神佛亦难耐。
江左之行未有多少闲怠时。
点青衣卧在虎毯上,单手用力抵着她的双肩,发现无用,又放下来,攥着硬毛微微起身,便是要离开的意思。
狵辛由他动作。
看着医者衣衫不整的挪开,吃着两棒玉物,又被鲜血淋漓的头颅绊倒。
登徒子便俯了身,单手入袍,捏着缝外头的玉柄,浅浅送弄。
“先生,这样很好。”
她贴近,撕咬泛红的精巧耳垂。
他看着门外,或者说——看着狵辛,疏冷的眼含着零星迫不得已的示弱,愤怒得叫人莫名,可光看这如琢玉如雕翡的身段,又觉得这人连怒也理所当然。
“你...”
点青衣嗅着被迫熟悉起来的熏香,竟忘了手中握着的筷箸粗细的长玉器,心神一松,几乎忘却了此番处境,“你怎能.....怎能总要我用那般粗物.....”
混乱甚至没能坚持一柱香。
武尔王爷的爱刀上挂满了血,卓笠跪在身侧,双手高举,替了一回那半尺宽刀的金架子。
“洗干净。”
是血。
死掉的,也不是病人。
他退后些。
“很快。”
被吻了额角。
试着站起来,未走几步,便因腹中酸软跌倒在地。
如果这篇文是1v1,先生会是主角受,因为属性真的完美满足王爷的掌控欲。
狵辛是绝不可能把人放走的(认真.jpg)。
受受本职医生,至于为什么不对王爷用(毒)药,因为刚见面王爷用的香就告诉他,没有尝试的必要,她超懂
今日朝廷布施,下朝后总归要去看看,武尔王爷抵不过自家渺目欢喜,忆起清明也陪人归乡清扫,只得将底线一放再放,头疼默许同去。
“来了。”
“恩。”
.....离不开她罢了。”
他这样出去。
一狗,一绳,一铁木杖,一路平稳无碍,习以为常。
没有惨叫。至少没有自己的。
点青衣端坐着,握紧木杖。
他听完了,于是安静起身拜别,一身绽青色沐浴在光里,慢慢摸索过门栏,想了想,仍回头,语调浸润医者温和。
抗拒。
狵辛拂开拦路小几,逆了意愿,从柜子下方的暗箱摸出最美的玉物。
声线难有的宠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