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刚转身,又传来将军清清淡淡的话语。
“小平,我是好人吗?”
小平想将军一定是以为自己赶走了小公子而内疚,大声道:“将军一生正直,英勇果敢,救国之于危难,扶大厦之将倾,善待百姓利国利民,将军不是好人,就没有好人了。”
小平这才反应过来。哦,原来将军是怕小公子回来。
“带、带到了……”小平琢磨着用词,道:“白小公子应该是知情识趣的人儿。他之前有与在下提过家规甚严,以后恐是久难见,让我莫与夫人说。他这般与我提起,应是想向将军表态。”
将军定定地盯着桌案上的文书,许久才从喉咙深处干涩地挤出两字“很好。”复又低头批准起来。
“哎呀!”旁边的侍女看见靖勇夫人手上的道道血痕,像是用指甲抠出来。不禁惊吓道。
“无事。”靖勇夫人的脸庞突然扬起温柔的笑来,“许是昨夜为阿宜缝制披风时弄伤的吧。”她抬头望望这阳春初柳,眼眸里真实细腻的温柔来:“我得赶紧再缝几赏新衣。阿宜皮肤娇嫩,都是用最最好的蚕桑丝才行。不然等他回来了,都没得新衣穿,肯定又要撒泼卖娇了。”
侍女听着这话不禁心里嘀咕,这将军都没得夫人这般用心过。而且这小公子刚走,夫人就急急忙忙赶制新裳,好似小公子明后天就回来了似的。
“是啊。”将军停下手中动作,低下头的脸上表情似哭似笑,狰狞扭曲,好似夜叉。要是小平看到,绝对不会相信这是那个正直冷酷的靖勇将军可以露出的笑容。
小平眨眨眼,总觉得刚那一瞬,将军好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对不久于世的生命极端的麻木和愤恨。
再回过神将军仍是那个不动如风,号令千军万马,冷酷正直的靖勇大将军。
小平等了许久,见将军神情肃穆,批复公文,天色渐暗,便想出去唤人掌灯。
“将军,东西已送出。”
小平送完白小公子,立即回复将军。
将军批改公务的手一顿,抬起头静静地注视了小平一刻。盯得小平冷汗直冒,不禁怀疑自己哪里犯了错。“那话带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