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爹……他不是没用。”
仿佛在睡梦里听见她的低语,狗蛋的睫毛动了动,然而萧杏花没发现。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了。
但再来一次,那一巴掌她还是要打。
重重地打。
“狗蛋,你要记住。”
狗蛋侧着身睡,露出来的那边脸颊红彤彤。
是个巴掌印。
她打的。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其中一个变成一张熟悉得很的脸,但一眨眼又没了。
“死鬼。”
萧杏花唾了口,轻骂。
他私底下干的。
姑娘家都喜欢那些金镯子银钗子。
他能给杏花的却只有木头雕的。
他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狭长的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头放着的是一根玉钗。
暗红色。
反复看了又看,觉得当真比当初那姓郭的小白脸想送给杏花的那本好看一百倍去,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又把玉钗小心翼翼地当了回去。
边疆的风刮着骨头的冷。
伤口因此越发地疼。
如果这时候还在家里的话该多好,虽然被子又薄又小,但两个人裹着总比一个人来得暖和。
下面,请欣赏读者吾九殿写的小番外:
生死错·阴阳调
一、为一个人,风雨煎熬
然而她没哭。
死死地挺直了脊梁,她一滴泪也没掉。
二、为一个人,生死徘徊
低低的声,萧杏花的嗓子有些堵。
“你们有爹。”
她咬着牙根,回头望了望沉默在屋子里的灵牌。
亲手。
手有些颤抖,萧杏花哆嗦着嘴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颊,看着狗蛋还有些红的有些肿的眼皮心里头一扎一扎地疼。
疼得说不出来。
她不再看灵牌,将缝补好的衣服放在一边等着明早李管家拿走。
躺在床上的狗蛋发出了一声抽泣,像是在梦里也睡不得安宁。
萧杏花的动作一顿,定定地立在那里许久,最后她走到床边俯身看儿子。
说什么铺里的那些钗子太丑都是鬼话,事实只是他买不起,送不起。
“你能给她什么?金银珠宝,你给得起吗?”
“能!”
其实那小白脸偷偷地想给杏花送东西。
然后被他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
这事杏花不知道。
杏花。
杏花。
军帐里萧战庭反反复复地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
太阳落了,矮小的房屋中一星点儿桐油灯的光豆点大小。
萧杏花咬断了棉线,放下手中的活计,眨了眨酸涩肿痛地眼抬起头。
一抬头,就在昏黄的光影里看到那两个灵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