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您……别不要我。”
李琰手指蜷缩了一下。
“是,舟家势盛,我不高兴了。”他想了想,索性痛痛快快说了出来。
李琰便是这么个性子,一贯不爱藏事,不乐意想多了为难自己。
其实按理来说,舟路是家臣,这奴印万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两人都很清楚奴印的含义。
……一世为奴,永不翻身。
只是一位被酒精蒙了心智,一位毫无底线地纵容,奴印到底还是在舟路身上安了家。
舟路勾了唇微微笑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攀着少爷的衣摆,婉声道:“公子若心中有火气,全发作到我身上也便是了。”
李琰说出来人也松快了,此刻见他笑得乖,指尖勾了他下巴,挑唇道:“你倒是乖觉。”
“我从来听您的话。”舟路湿漉漉的目光直望进他眼里。
舟家几位知道了满脸愠色,所幸几位在场的仆役大夫,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人了,自然不会往外说,又见舟路维护李琰得厉害,也就叹着气作罢了。至于李家那边,李琰一点口风没敢露。
“……地上凉,你起来吧。”李琰收了脚,偏过头低声开口。
舟路抬了身子,却并没有站起来,只跪得端正,膝行了两步,安抚地舔他的指尖:“您今儿怎么一直心绪不宁的?可是舟路哪里惹您不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