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恍然大悟,背地里说老爷们没溜儿。
还没等李庆德的人把礼送到魏府,魏公公就打发人火急火燎的把他召过去了。
李庆德有心卖惨,想让魏公公救救自己的宝贝儿子,没成想还没开口就被魏公公给吓趴下了。
那个说:“我们那个也差不多啦。”
“哟,二哥回来啦,您家那个怎么样啦?”
二爷也不言语,哼了一声,迈步进了里屋,过了一又会从里面传出一句:“咱们走着瞧!”
文二爷一行人离开了瑞升楼,李庆德让那一眼吓得魂不守舍,又打发了一批人直奔魏府。
回家的路上,二爷对管家道:“这个魏析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找个了这么个办事儿的,早晚都得出事儿。”
管家回道:“二爷说的是,这人也忒个沉不住气,稍一挤兑就往外到豆子,不怎么样。”
“您心中有数便好。”李老板大模大样道。
二爷也不往心里去,“若是我亲自去问魏公公的意思,李老板您觉得他会向着您家说话吗?”
一句话问到了李德庆心缝儿里,当下愣了一下,可又想到公公的行事作风,心里又有了底,笃定道:“想必魏公公定会为小人做主,替我李家回绝了您这桩婚事。”
转天缓了一缓,李庆德心里滴着血答应了文二爷,杨媒婆乐开了花儿,忙上忙下不亦乐乎。
总而言之,文府的三门亲事算是全定下来了。
李庆德看不得夫人落泪,也哭了会子,与黄氏讲了半宿利害关系,黄氏一个妇道人家哪懂那些东西,只知道丈夫惹了不该惹的人,人家报复他家要娶他家儿子。
李庆德把李云川叫进房中,李云川都听傻了,怎么就有人要娶自个儿了,怎么就非嫁不可了?
瞧着儿子的模样儿,当爹的心里跟刀剌一样,“爹也不想让你嫁啊!”
李庆德这时才回过味儿来,回想起文二爷看自个儿那眼神儿,背后又出了一层汗,就剩下咣咣的磕头了。
“行了别磕了,听着心烦,事到如今,你也只有嫁儿子一条道儿了。”魏析不爱看他。
李庆德吓没了半条命,这回无论如何是逃不过去了。
一听魏公公说这话李庆德眼泪哗哗的,哭道:“小人爱子心切,冲昏了头脑,公公您饶命啊。”
“爱子心切?我看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我手下开买卖,就差满大街嚷去了,告诉你,买卖不用干了,卷铺盖滚回乡下去吧!”
“公公您大人大量,饶了小人吧。”李庆德哪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嘴里除了饶命说不出别的了。
李庆德心中冷笑,说道:“只怕将军是闲赋家中时日过多,消息不灵通了吧。”
“李老板何出此言?”二爷问道。
只听李庆徳嗤笑一声,口气不善道:“这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兴和太子怕是要做到头儿了吧。”
“你好大的胆子!”
一句话,李庆德的汗就下来了,赶紧跪趴在地上磕头,不管不顾先说了一句,“求公公给小人做主。”
“做什么主,你自己就能把主都全做了,区区一个酒楼老板也敢跟文家叫板,竟然还敢在骠骑将军面前妄议太子殿下。”魏公公心说我怎么寻了这么一个屎蛋,几句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去的,简直气昏了头。
大爷三爷哈哈大笑。
下人们都纳闷,总也闹不明白老爷们为什么非得给少爷娶仨这样的媳妇,一有空儿就缠着宝生的大丫头桃桃问。桃桃不堪其扰,无奈解释道:“当初要给少爷取媳妇的时候三位老爷就商量好了,谁也不许打听谁,想知道也得憋着,连是谁家的都不能问,最后看谁娶的媳妇是少爷最爱的。
所以到现在三位老爷对自己的侄媳妇是谁家的,家势如何,长得怎么样,是男是女一概不知。”
二爷摇了摇头,紧接着道了一声“速速回府”,就瞧着一顶绿尼子的小轿急急忙忙奔东去了。
进了家门,二爷傻眼了,大哥三弟都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坐着呢,客厅里一对太师椅摆了个八字,兄弟二人对面而坐,你一句我一句聊的好不热闹。
这个说:“我们那个媳妇成了,就等过门啦。”
“可您今儿说的这些话可够的上杀头的罪过了。”二爷眼神一扫,看他跟看件儿东西似的。
李庆德本来是有十足的底气,可二爷这一眼瞪的他生生打了个寒战,只瞧他稳住心神,嘴硬道:“公公深明大义,自然会为我李家做主。”
“好,”二爷此番目的达成,起身就走,道了一声“告辞。”将惊疑不定的李老板留在了包间里。
又将今天发生的事儿一说,李云川哭的跟什么似的,“难道就没有人治得了文家吗?”
李庆德摇摇头。
李云川说什么也不干,扔下一句:“还不如让我死了!”撒腿就跑出去了,李庆德赶紧让家丁去拦。一番撕扯过后,李少爷被家丁们抗回了屋子锁了起来。
“拿出一百分的诚意来把亲成了,兴许文家也就不计较了,你好自为之吧。”
李庆德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把事儿一说李夫人差点没哭死过去。
哭到最后,黄氏披头散发,抓着丈夫的衣裳哭道:“我的儿啊,我的肉儿啊,我舍不得啊,老爷,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我舍不得啊…”
魏析面沉似水,直勾勾的瞪着李庆德,道:“你这儿子必须得嫁,还要嫁的心甘情愿。”
“小人家里就这一条根啊,公公您高抬贵手。”李庆德还没死心。
魏公公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尖嗓子长了一个调门儿,骂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惹文家,若是文将军脾气还跟年轻时候一样,拿刀杀了你都不会有人过问,你该谢他大人大量,今儿要不是他高抬贵手,你就见不着我了。”
“放肆!”二爷心说,好家伙,魏析那只阉狗是给这老东西吃了什么定心丸,什么都敢往外秃噜。
李庆德不惧二爷,继续道:“小人只知太子无才无能,德不配位,倒是二皇子更得民心,只怕圣上早就想另立储君…我劝将军再寻一个像样的靠山吧。”
“在下奉劝您一句,皇家的事还是别议论的好。”切不论真假,李庆徳此番发言倒是把二爷给气乐了,二爷心说,魏析早得晚死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