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忽然涌起淡淡的悲怆,又很快消失无踪。
西塞尔没有再理会小小的插曲,合上了柜门。
他即将为远征归来的元帅阿尔伯特献唱,这场演出将决定他以后的命运,必须万无一失。
他孤立无援地坚持了很久,理智如风中残烛,终究无可奈何地渐渐熄灭。
某日西塞尔在清晨醒来,羽绒被蓬松柔软,落地窗前是湛蓝的湖水,飘渺的白烟宛如梦境,桌前的百合花带着露珠。
他感觉头有些痛,换好衣服走下楼梯。
铁箍牢牢扣在头上,锥心的剧痛顺着太阳穴炸开,超剂量的致幻剂注入静脉……发达的医学让凌虐以更文明的形式呈现,伤口小到只有几个针眼,以免破坏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西塞尔承受了几乎超越极限的精神创伤,有几次甚至被电击折磨到失禁。
“兰斯……”黑发蓝眼的美人双眼失焦,额头上冷汗涔涔,却依旧呢喃着这个名字,“兰斯,我爱你,我只爱你。”
“你问我为什么有点自毁倾向,唔,或许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所以无所谓吧。”有一双灰眼睛的俊美年轻人曾托腮仰望星空说,“但现在我有了,西西,我有点怕死啦。”
那就索性什么都不说好了。
他转过身,目不斜视地沿来时的路走去。
“夜莺出bug了吗?它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
“夜莺从不来生活区吧,一般跟在元帅身边。”
“今天没有穿参谋服,浅色三件套也很好看,腰好细好想抱!”
“好好开会吧,我等你一起吃晚餐。”
西塞尔第一次来到奥古斯都,打算先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见夜莺想要跟上来,他果断拒绝:“抱歉,请让我一个人呆着。”
他所在的区域是高级军官生活区,银色与白色是主色调,墙壁上镶嵌着冷蓝色的能量条。
“?”
正在开会的帝国皇帝兼元帅举起咖啡杯,掩饰性地挡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夜莺的底层运行逻辑模仿了我的思维方式,你可以把它看作我大脑的外设思考装备。如果它对你做了什么,不要觉得被侵犯了,潜意识里真正想侵犯你的人是我。”
西塞尔将视线从镜子中离开,冷冷地说:“活太差了,我还不如对着阿尔伯特的就职演讲自慰。”
夜莺:“……”qaq
奥古斯都显然不适合浮夸华美的裙装,西塞尔换了一身简洁的三件套,余怒未消地给阿尔伯特发了一条信息:“奥古斯都的ai好糟糕啊,自话自说自以为是,完全不顾我的意愿,应该开除设计师。”
视野的黑雾渐渐消散,仍然如同隔了一层磨砂玻璃一般朦胧。
山水静谧的冷水湖庄园,地下室的惨叫与哭声长达数月之久。
元帅远征归来在即,好不容易从星际海盗救回的西塞尔却死心塌地爱上了一个特战队的穷小子。财团对于礼物的不驯顺颇感不耐,又对一手终结联邦对帝国军事压制的“不败神明”“奇迹之刃”阿尔伯特元帅充满敬畏与谄媚。
西塞尔双手撑在洗漱台上,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蜜桃臀在薄薄的衣料下顶起圆润的弧度。花穴和后穴悄然淌出了一点汁水,空虚地绞紧,渴望着被硕大的鸡巴捅开。
虽然是插入者,他看起来却像是被肆意玩弄的那个。
抽插数百下后,飞机杯尽头的小口被顶开了一小道缝隙,一股热流浇在龟头上,烫得黑发美人浑身哆嗦,射出了稀薄的精水。
ai是没有实体的,它的拥抱没有任何牵制力,然而机械臂却已经裹住了不知何时翘起的秀气性器,开始上下动作。
“双性怀孕以后会更加饥渴,太空射线与重力的变化也会刺激性欲。”夜莺有条不紊地解释,“陛下的会议离结束还有四小时,所以由我暂时为您纾解。在奥古斯都,战士可以用军功点兑换不同档次的纾解服务,配合全息色情交互影像……”
去你的“全息色情交互影像”!
他无法仅仅把兰斯当继子,也无法割舍对丈夫的爱。
但长时间面对夜莺的阿尔伯特呢?会不会移情于容颜不老永恒忠诚的ai,从而厌弃摇摆不定的他?
——天呐,我堕落到什么程度了,居然在嫉妒一个ai!
“您正在奥古斯都要塞上,陛下认为首都星毕竟是旧贵族的老巢,对您来说并不安全。”
看着宛如双生子的ai,西塞尔有些不适地移开视线,这才发现四周陈设虽然仿照元帅官邸,细节上还是有些轻微的不同。
“……”
他和兰斯似乎总是在错过,一次又一次,永远是失之交臂,甚至来不及感受彼此指尖的温度,只能借助支离破碎的甜蜜苟延残喘。
“请您不要再哭了,悲伤对您的身体不好。”
不知多久,他身边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西塞尔再度被梦魇纠缠,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一片黑暗中,有人在哭泣。
“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你不会以为有人能在爆燃弹中活下来吧?”男声带着哮喘般的嘶嘶声,像是毒蛇在吐信子,“半边身体的皮肤都融化了,内脏撒了一地,特战队的人已经领走了残缺的尸体。啧啧,你平时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没想到这么会勾引男人,情愿为了你去死……”
西塞尔睁开眼睛。
他的表情一片空白,像是坏掉的破布娃娃,只有眼泪悄然决堤,沿着眼角下坠。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女佣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经纪人和财团高层正在商定下一步的演出行程,医生询问他昨晚睡得如何,他想起自己正是因为精神衰弱在冷水湖庄园休养,于是露出得体的笑容,回答还不错。
休假快要结束了,临走那天正在衣帽间挑选衬衫,忽然注意到衣柜深处隐约的划痕。
l—a—n—c—e。
——兰斯,作为你在苦寂世间唯一的锚点,我绝对、绝对不能忘记你。
然而命运从未对他慈悲过。
记忆开始变得破碎,错乱不堪,他试图写在日记本上,用指甲划在桌子上,然而通通都被看护破坏了,随之而来的是更激进的“治疗”方案。
危机四伏的星海之中,只有军队才能保证黄金航道的安全。财团如同一头欲壑难填的贪婪怪兽,为了攫取更多利润,它可以做尽一切恶事。
“那就洗掉好了。”他们决定,“洗掉这段回忆,让他以为自己始终在冷水湖庄园休养,反正他的身体也不怎么好。”
财团为此准备了大量违禁药品,调集了地下世界最出名的心理医生与催眠师。
“什么时候女装呀,比如皇后冬月舞会那套象牙色塔夫绸长裙。”
“嘘,不要提皇后,你想改行去挖矿吗?”
西塞尔有点尴尬,但如果直接亮明身份,似乎又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回廊尽头就是宽广的大厅,数十米挑高的巨大穹顶通体透明,璀璨的星空极具冲击力地映入眼帘。
西塞尔屏住呼吸,长久地仰头凝望着无边无际的星辰大海。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传来了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
“为什么要做成我的样子,太别扭了。”
“因为在我眼里,夫人就是宇宙中最令人赏心悦目的存在啊。”
西塞尔脸红了,他一向招架不住阿尔伯特的情话。
他并没有期盼丈夫的回复,光屏却立刻亮了起来:“很难,亲爱的。”
“抓到你在开小差了,阿尔伯特。为什么?”
“因为设计师就是我。”
他险些跪倒在地,勉强稳住身形,张开嘴发出甜腻的喘息,却依旧蹙着眉。
夜莺用红润的嘴唇磨蹭他的脸颊,轻声说道:“您不满意吗?”
尽管知道它只是一串数据流,无法接触自己,心理上却依旧有酥酥麻麻的痒意。
教养良好的西塞尔很难得地想骂人。
谁会变态到对自己的脸射出来啊!
飞机杯里又暖又紧,一圈一圈的皱褶咬住性器。润滑剂模仿了淫水真实的味道与触感,每次抽插都能带出淫靡的水声,让人爽得头皮发麻。
西塞尔苦笑,却感觉身下一凉,不知何时伸出的机械臂掀开了他的睡裙下摆。
“放开我!”他惊怒交加,“你要做什么?”
夜莺从背后虚抱住他。
西塞尔默默起身,去洗漱室鞠了一捧冷水洗净脸上的泪痕。
镜子里倒映出夜莺的脸,它正带着淡淡的担忧看向他。
在苏醒的时候,西塞尔就有了痛苦的预感,也许终其一生,他都要被两段感情撕扯,直到精疲力竭。
身着深蓝色的参谋制服的美人半跪在床前,与西塞尔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
“我是奥古斯都要塞的ai,您可以叫我夜莺。”他的微笑相当人性化,“如您所见,我的人形投影以您为蓝本。”
“奥古斯都?”
“闭嘴!”清丽的声线宛如裂帛,凤凰啼血般哀恸至极,“闭嘴闭嘴闭嘴!兰斯明明还活着……我能感觉到他还活着!!!”
“西塞尔,你以为你是谁?”那个声音恶毒的男人冷笑,“你不过是财团给元帅准备的玩物,好让黄金航道畅通无阻。认清你的身份吧,一碟卖相漂亮的小甜点,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处女婊子——你最好祈祷元帅能宠你宠得久一点,不然那些被你拒绝过的变态权贵会一拥而上,把你玩成只知道吃鸡巴的骚母狗。”
“滚开……滚开!!!别碰我……我只有这些记忆了……不可以……不可以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