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昼,”闻肖慢慢地把他揽在怀里,“我自私,我从爱上你那一刻就注定是自私的,我自私的要你好,我自私的要让你值得一切好的东西。”
“……”
“还有,”他轻轻地低头吻住他的额头,“别哭了,我不该这么自私。”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做成,只是抵着头互相解决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不做?”
“乖,”闻肖摸摸他的头,“你还没成年。”
闻肖苦笑着握住他纤细的脚腕,“我可不敢,我怕你哭。”
齐昼这时候反而笑了,他径直向下收回腿来,一边扒他的衣服一边激他,“我看你是怕犯罪。”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要给他口。但是接着就被闻肖摁倒再床上,他们俩都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没头没脑的,把齐昼弄得有点痛,但他忍着没说,反而笑得更开心。
闻肖苦苦哀求着吻他、抱他,力气大的几乎要把他揉碎在怀里。“我们能不能不做?”
“什么创作现场……”齐昼乍一被问到还有些懵,“你是说,你想看我写歌?”
闻肖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我都不知道我在创作时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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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回忆一下你当时具体在想什么吗?”闻肖问道。
?“你认真的吗?你不怕我再……”齐昼说,他没有把怕他再干什么的后半句说出来,而是扬了扬自己的手臂——那个已经被划了无数次的手臂。
齐昼,他低着声音叫他,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闻肖,”他叫他,“我要你去看我的演唱会。”我要你看我意气风发,我要你看我唱我那些歌儿,我的痛苦,我的创作,我的每个日日夜夜,没有你的所有时间,我要你看,看清楚了,是怎样的怪物在喜欢你,你爱上的又是怎样的一个残缺的废人。
好啊,闻肖亲他,那我就去看你的演唱会。
齐昼睁大了眼睛,说不出一句话,却任由眼泪继续留下来。
“你知道吗,齐昼……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的手轻轻地,捧着齐昼的脑后,然后对着他的唇吻下去。
齐昼快要爆炸了,他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他的腰以下的部位全都软了,而脑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都给他,都给他。闻肖的舌头灵巧的撬开牙关,深入到他的每一寸角落,就像毒素一样渗透他的全身,就连那颗他自以为是黑色的心脏也染成红色。
“是啊!”齐昼忽的大喊起来,闻肖在此刻庆幸病房里没有其他病人,“是啊!你这不就看见了吗?我就是忍不了!我就是这样的!我又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啊?”
“你说完了吗!”终是忍不住,他狠下心来吼他。
“我还没说完!闻肖!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看清楚了!我就他妈是一个疯子,我真是疯了才会觉得我喜欢你。”齐昼的眼早就红的不成样子了,他的眼眶发烫,那些泪向下变凉,男孩那副常常唱歌的嗓子此刻却带上了哭腔,“你走啊!你滚!走得越远越好……啊!”
“我们去医院。”
02.
包扎的时间总是漫长,他们总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他们之间仿佛有着好多看不见的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一团糟。
无奈之下,齐昼只好哆嗦着拿起手机来,给闻肖发微信。
昼:可以来一下我家吗?
几乎是同时的,门铃声响起,扣着他的心跳声。
为什么呢?原本已经决定好了活个十八岁就好了,毕竟真的要等到太阳升起的那一刻的话,不就全部都能看得清楚了吗?他才不要,他不想那么悲伤,他宁愿像一直以来一样,在黑暗的房间里独自游戏,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第一次有这种熟悉的“抗拒感”,是开始创作的时候。
而现在的他,明明在闻肖的建议下,已经很少创作了,但是在今天,他忽的有种什么样的冲动,想要记录下来,但是开始写没多久,回过神来时手腕上已经有了好几道红痕了,看着不像是意识清醒的时候划下去的,伤口都不是很深,他大概是看着自己,特别熟练的,下意识的走到洗手间里,然后对着镜子划下去。
你不要怕,在乎确实是需要勇气的,大家,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是这样,会有意无意的忽视某些东西。
齐昼,你很早就明白了,活着是需要勇气的呀。
所以我来了,鼓起勇气来跟你说: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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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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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1-
叮咚。
齐昼说,“亏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你这岂是有点问题啊,你这是明显的问题。”
“那你说说是哪儿啊。”
“强迫和暴力倾向。”齐昼一脸自信的总结道,“但这没关系。”
闻肖心说你那都写脸上了。
“我跟她一直不好。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一切顺着她就好了,但是我逐渐的发现,我没有勇气再面对这样的自己……”他说,“我常常听歌,你可能不信,就是你写的那些哈哈。”他看向齐昼,齐昼的脸都变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话来。他继续说道,“嗐,你说的那些我也懂,但是我知道说出这些来需要很大的勇气,是不是?”
齐昼难以察觉的点了点头。
“真是狡猾又讨厌的成年人。”齐昼一边说着一边笑了,他擦去眼角的泪水,说,“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闻肖也跟着笑,他搂紧了齐昼说,“好。”
07.
后悔啊。
父母都忙于工作,没工夫管他,每次回家看到他的成绩便只会夸奖两句不愧是他们的孩子而已。他的歌里面写,成绩什么的怎样都好啊。成绩怎样都好吗?不是的,不是,他不知不觉间,活成了一个人设。
“我能有什么办法啊!”齐昼大声朝他吼,印象中这是他头一次对着闻肖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我只是想唱我想唱的,写我想写的,有错吗?有错吗!”他的眼眶一阵一阵发热,似乎要把这几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才好,“你懂什么!”
“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强迫自己继续创作了?”
“为什么?”
“因为你活的太过认真,太过用力,但也因此,我才看见了这样的你。我爱你,我自私的希望你好好的,哪怕是留一些你自己,为了我。”
“闻肖,”他头一回这样叫他的全名,有种别样的郑重感,这是他少有的、认真的时刻,闻肖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他却只是摸摸他的脸,说,“我不值得。”
“值得。值不值得不由你说了算。”
齐昼立马揪着他的领子,用力说,“你这个武断的大人,我值不值得岂是你能说了算的,你自私。”
齐昼摇摇头,黑色的目光里写满了决绝。
闻肖几乎冲动的吻他,不加克制。毫无疑问的,这个吻是来势汹汹的,几乎像所有的情绪都蕴含在了里面一样,无言的愤怒,悲悯,以及爱,混合不清的,带着救赎的,渴望救赎的。
“我帮你。”
“我会帮你记住的。”闻肖说,“我们可以一起来记住这件事,齐昼,如果创作不能让你快乐,那我希望你不要创作。”
因为,你的创作,疼痛而鲜活。
end.
“我怕、我怕……”
闻肖说,“你别怕,我在。”
“你可以试着写点什么……对着电脑,”闻肖建议道,“又或者,我可以看看你的创作现场吗?”
一行泪从齐昼的眼角滑下,接着撞上的是齐昼不可思议的眼神。
“为什么?”
“你还不懂吗,齐昼,小昼,”闻肖温柔地摸着他的脸庞,“你会懂的,等你懂的那天,你就为我写一首歌儿吧。”
闻肖有了齐昼才是活着。
06.
“不做吗?”齐昼用脚尖抵着他的胸膛,顺着那里的中线慢慢的滑下来。齐昼的脚丫湿漉漉的,冰凉。
一切都始于那声,叮咚。
他现在又听到了,他自己的心跳声,叮咚,叮咚,这腹中孕育着的心跳声宣誓着的,究竟是理智还是情感?这都不重要了,他知道自己就是要这样的。他的手轻轻揽上闻肖的脖颈,然后在亲吻的间隙,他们额头相抵,他对闻肖哑着嗓子说,“哥,我爱你。”
闻肖轻轻吻他,像是捧着一件瓷器那样珍惜,却又不得不粗鲁的亲吻他,他想尽办法温柔,却又没办法温柔,他肖想了那么久的齐昼现在就在他的面前,为他卸下以往那副伪装,他激动地浑身颤抖,只觉得高兴又害怕,高兴是理所当然,害怕又怕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嘴上那温热的触感又那么真实。
闻肖一句话也没说,俯身直接抱住了他,紧紧地把他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两人的体型差使得齐昼没有力气再去反抗,只好虚张声势说道,“你干什么!”
“听着,齐昼。”
“我知道你有的时候真的忍不住,我也知道你每一次做出这些选择都是需要勇气的,我真的很感谢你活到了现在,”他低声说,“我想说,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不是那种圣洁的爱,而是肮脏的,下流的,对着你我难以提起的爱。它是罂粟,对你有害,但是对我却是救赎。”
“为什么又这样。”闻肖轻轻问他,仿佛不希望给他造成太大压力,或者是不要给他太大困难去回答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齐昼这么说着,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说道,“我想今天是我的生日……”
“所以呢?”闻肖试着控制自己,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你就这样?你就这样吗?”
叮咚。
齐昼跌跌撞撞的一路从洗手间奔到门口。
“小昼你今天生日是吗我……”闻肖说着,但是感觉有什么不对,他皱了皱鼻子,然后低下头去,轻轻抱住怀中的齐昼。
他现在第一反应及竟然是,闻肖看见这一切会怎么样。
会生气吧……齐昼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的好。
齐昼有些苦恼,血在不停的往外流,他也逐渐有了些头晕窒息的感觉,眼下叫出租车自行去医院包扎肯定是不太现实的事,更何况他还晕车。
齐昼看着手上的那些已经淡下去的伤疤,拿着刀子的手微微颤抖。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明明以前可以毫不犹豫的切下去的,为什么现在却犹豫不定?他听见心跳声,叮咚。
一切仿佛在闻肖闯入他的生活的那一刻起发生了改变,他的心跳声也跟着那声门铃一起,叮咚。
今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
他听见,叮咚。
叮咚。
这声心跳声宣誓的是理智还是情感?
“额,麻烦您说点人话呗?”闻肖赔笑道,“你说这话我没怎么听懂,感觉像是骂人。”
齐昼总结道,“就是骂人。”
闻肖:?
闻肖继续说道,“唉,这么跟你说吧,我性格上有点问题……”
齐昼猛地点头。
闻肖不爽,“怎么了嘛。”
“你为什么离婚?”齐昼问。
“我……”依旧是火锅,他们俩都很喜欢的东西,决定在闻肖发工资的时候来吃一顿,“我喜欢男的。”
齐昼一脸“这我知道”地说,“这我知道。”
闻肖就那样看着他,甚至是微笑着的,不说话。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哭了呢?
是闻肖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时候吗?是他轻轻拍着自己的背,说,“你不要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