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失忆了?
不应该,失心针只会让人痴傻,取下之后便可恢复,还是坠河的时候磕到了脑袋?
教主心中疑惑。
好虚伪的男人。
教主见惯了萧门阴沉变态的样子,再骤然见到他这副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割裂感。
他半天坐着不动,西派掌门接上了话茬,“这位是小教,我派顾问,未婚。”
会后,东大派掌门邀请参会的众人到琼华苑用餐,为萧门接风洗尘。
“萧贤侄失踪这段日子可让咱们好找,你要是再不出现,老夫可要上大门派请老门主下山了!”
小门淡淡一笑,“多劳关切,实不相瞒,萧某数月前受了重伤,有许多事记不清了。”
教主的病还没治好,江湖又陷入了新的风波。
小门回来了。
在以四大派为首的江湖各派首脑私下里商议如何攻下大门派的时候。
教主骤然沉默了,不消他萧门问,他自己也问过自己无数次。他披上外衣,站在床头,艳色的眉眼冷若冰霜,“出去,别呆我屋。”
“动不了了,我这次可能没救了。”
教主抿着唇一语不发,把小门推到一边让他背朝上,封住两道大穴,拔出了把柄匕首。
小门闻到了自己身上浓郁的血腥味,他抚摸着教主的脸,“第二次了,你怎么这么狠。”
“谁狠?我说过,你可以杀我,但最好不要羞辱我。”教主一把将他推开。
小门像尸体一般躺在床上,匕首刺得更深。
教主把自己的裤子往上提,翻过身,嘲讽道:“你不是失忆了么,萧门主。”
萧门在教主冰棱一般冷漠的注视下吻了吻他的唇角,“看到你就都想起来了。”
挥针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在一息之间,原本应该落在小门身上的三枚毒针扎在了棉被上。萧门把教主按到床上,“就这么想我死?”
他自打躺下就没睡着。也得亏如此,才能在察觉到怪异的瞬间屏住呼吸,没有被迷晕。半个月来夜夜做梦怕也不是做梦了。
此人的脸皮何以厚到这种程度?
他的后脑勺对着小门,垂眼冷漠地看着自己胸口那只猥琐的手,强忍不适,一动不动。
小门轻车熟路地推开门,坐到了教主的床边。
北城的冬天难见月色,小门在黑暗中注视着教主的脸。教主睡姿乖觉得很,睡得板正,一看便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被子压在他的下巴附近,挺小的一张脸。
小门脱了靴子,泰然自若地把外衣也去了,掀开被子躺在了教主的边上。
大夫怜悯地笑了笑,在他心里,患上这种疾病的基本上就是绝症了,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年轻人,还是决定给他一些信心。
一个医者,是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病人的。
“小毛病,是由于缺乏夜生活导致的,我这边给您开个方子,您照方子上的做,很快就会痊愈。”
小门仍旧是住在之前的那家酒楼,那间屋子,只是门口少了看守的护卫。
大门派有内奸他一向是清楚的,只是他没想过就藏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他暂时不着急揪出这个人,小门擦拭着手中的君来剑,剑光在灯下越发逼人。
亥时刚过,教主所在的房间透入了一缕青烟。浅浅的,化作了雾一般。
萧门赞了一句:“年少有为。”
人皮面具在萧门面前向来是无所遁形。教主举起杯子站了起来,连声音都不作伪装,“不敢当,萧门主。”
他冷冰冰地注视着萧门,对方却好似混不在意一般,淡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众人一阵唏嘘。
小门的座位和教主挨得很近,他朝着教主的方向遥遥地举杯,“这位兄台有些面生。”
他又挂上了那张完美无瑕的假脸,风度翩翩地游走于杯盏之间,而不是目光阴沉地将人困在墙角,将他人身上最后一块好衣服给撕得稀烂。
计划尚未开始已经夭折,两个月之前的和谐武林话题再次被提上日程。会议间暗潮涌动。
教主作为幕僚坐在西派门主身侧。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很清楚,哪怕此时各派与大门派间彼此还维持着和睦的表现,曾经有过的一丁点信任也已荡然无存。
“下次一定如你所愿。”他冷声道,在萧门的后背伤处抖了抖手中装满伤药的瓶子。
“你想要我死。”
“你清楚,那很好。”教主道
小门道:“我给过你机会,可是我还活着,如果要刺,你应该再准一点。教主,你是不是舍不得杀我?”
“你不该死么?”他挑眉睨视着小门,笑意未达眼底。
他的手搭在小门的肩上,好似两人正在床上抵死缠绵一般的姿势,小门凑近了教主,他看到他眼中寒光闪过,短刃带着刺目的利茫扎在了小门的后背上。
他没有躲开,全然未觉般,低头吻住了教主的唇,那两片嘴唇殷红又柔软,像料峭寒山上斜伸出的一朵红梅。
腰被扣着往后按,萧门又贴近了一些,另一只手勾住教主的亵裤边缘往下剐,粗糙的手掌刮着教主的臀肉,他头皮发麻,险些就要把袖子里的毒药招呼过去。
萧门的手指在教主的股沟处划过,揉馒头似的捏来揉去,教主忍无可忍,三枚银针划到指尖,轻声问道:“摸够了吗?”
萧门显然愣神了片刻,极短的一瞬,他牵起嘴角笑了,凑到教主颈边,“今天学聪明了,教主?”
他侧过身,伸出手圈在了教主的腰上,低声叹道:“我对你真是太心软了,如果是别人,你现在已经死了。”
一边说着,手顺着教主的衣襟又划了进去,准确无误的揪住了教主的奶头。
教主:“......”
“您真专业。”教主真诚地感叹。他为自己进门那一刻以貌取人感到羞愧。
“过奖了,我也只是医学道路上蹒跚学步的婴儿。”
教主提着药,揣着药方,忧心忡忡地回了酒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