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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传】(11)(第2页)

两人应下不提,云航回到房里,再去细想一下今日的事情,也不禁毛骨悚然,自己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子,不但没有保护好她们,毫不知情,出了事情后还知后觉的不动脑筋。万一三娘她们被捉了,那……那该是何等下场,我和她们来到这滨山是为了什么?可不是为了享乐,而是为了保护好我身后更多的家人,保护好我云月不受侵犯,慈悲心思要不得,偷懒心思也更要不得!

晚间云航睡的极不安稳,一边担心云宁的安危,一边担心冒犯三娘的事情不知道要挨什么处罚,迷迷糊糊中梦到了三娘她们被抓走,梦到云月被攻击,断壁残垣,焦尸遍地,梦到自己被杀死在娘亲面前,悲愤之中,浑身大汗的惊醒过来。

这一夜,对云航触动很大,从云月走出来的短短时日,他是一张白纸,有一颗单纯、善良、与世无争的心,但江湖就是大染缸,只要你涉入,任你如何躲避,都会变得五彩斑斓,甚至黑如漆墨,善良和单纯换来的可能是遍体鳞伤或体无完肤。

黑衣人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好事儿,想起其他五个死去的惨状,早被寒了心胆,本想自己小命也要丢掉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紧张地又磕了个头,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找了个木棍拄着,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等到黑衣人走远,看着云宁疑惑的眼神,三娘沉声吩咐:“宁儿,跟着他,找到他的老窝,人多就杀一些掉再问,人少就打断腿一个一个地问。”

云宁眼神一亮,娇喝一声:“遵三娘命,宁儿去也!”

“啊?哦…我听到了,三娘!”

“那你说该如何处置他?”

黑衣人顿时一脸谄媚的看着他,期望云大少爷能手下留情。

三娘不敢拦他,心虚脚软的坐在了床上,脑海满是那神气活现肉枪的影子,甩也甩不掉,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嗔怒地想:这小坏蛋,我一定饶不了你,昨夜摸了我的胸脯,今天又拿……拿宝贝吓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静静的靠在了床上,无数个画面在脑海里倒映,山洞、赤裸的云航、粗壮的龙枪、自己埋首吞吐的情形让她迷失了心神,思绪飞上了云端。

三娘心底一声哀叹:这小坏蛋到底想干什么……“三娘,帮帮我好不好?”

“怎…怎么帮,你不许无礼,不许打坏主意,再这样,我……我要生气了!”

三娘心里越来越慌,好怕云航会突然提什么无礼的要求。自己想夺路而逃,又全身发软,一步也迈不开,只有不停的在内心的安慰自己,我没看见,没看见,啊,之前看见过,还吃了!可是……可是那时候自己是中了魔花的毒啊,再说航儿也睡着了不知道,现在他醒着,醒着!天呐!羞死了,我该怎么办。

三娘浑身一颤,急忙低下头:“叫我做什么,衣服穿起来没有?”

“三娘,我难受。”

“难受…什么了,不打你了。”

云航一时情急,怕她再打,就急忙翻过身来,说:“就是这条!”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可怜的云航,为了逃过这一劫,已经慌不择路,六神无主了,早已忘记自己裤子被扒下来过的,这一翻身,静卧草丛中的旗杆就完全暴露了出来,虽然还没有升旗,但它依然雄壮、粗鲁,像未曾出击的神枪,像静候猎物的雄狮,像盘踞巢穴的神龙一般,莫看它此时蔫头巴脑,毫无精神,待它雄风再展时,定会有风雨狂飙,山河荡漾!

三娘也懵了,这兔崽子怎么回事……无语夹杂着羞涩、嗔怒,顿时慌乱:“你……你…小坏蛋耍流氓,臭无赖,快把你的脏东西收起来。”

“啧啧…真努力啊,这么晚了还去请教,那么去请教问题为什么进去就脱裤子?”

“这……这个…练功练的岔气了,差点走火入魔,腿上有条筋脉不通,所以要脱裤子给她看。”

这小坏蛋,油嘴滑舌,三娘气的胸脯起伏不定,恨恨的说:“信你才怪,那你伸进被窝去乱摸又怎么说?是不是准备去欺负云宁?”

三娘看着云航白白的屁股上一条被抽红的印子,也觉得好笑,上一次这么揍他的时候,还是在十岁他爬墙在厨房门口尿尿的事儿了。心想确实大了,以前那小屁股白白嫩嫩的一小点儿,现在屁股都……这么大了!再往下一瞄,软塌塌的一坨被压在身下,还有几根调皮的“黑草”偷偷摸摸的冒了出来。就有些脸红心跳,暗呸了一口,正想放过他,没想到听他要反抗,怒火又压住了羞涩,冷笑到:“反抗,好啊好啊,你反抗我看看。”

云航暗自后悔,自己的机灵劲儿呢,怎地老说错话,只好又埋头求饶:“说错了,三娘,我不敢,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再打了,再打屁股都破了,明日晨练又要耽搁了。”

三娘听他胡诌,也不上当,竹板在手心上轻轻敲打,发出瘆人的啪啪声:“态度好一点,知道为什么挨揍不。”

“兔崽子还敢说,这一下是免费送给你的,不算数。现在,趴好,对,就是这样,外衬脱了!没错,裤子也脱了!记得上一次这么挨揍是几岁么?”

“不记得了,三娘,啊!凉…凉凉凉!竹板不要放我屁股上。”

“不记得了是吧,那今天就给你找找记忆,让你犯浑。”

黑衣人见她们实难糊弄,只好老实招供:“姑奶奶饶命,小人本是城里的混混,跟那些一起过来的人也算不上熟悉,只是昨日被叫到一起,说您这宅子里有不少好东西,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快说。

“还有好几个美娇娘,花钱请我们的人说,得了财富会分我们一半,另外……姑娘也分我们一半,所以……所以……”

“小王八蛋还敢乱说,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啊!疼…疼疼疼,说了不要打屁股的,三娘,我错了,我认错,莫动手,动手也不要用竹板。”

“呵呵,知道疼啦?知道为什么把你拎到房间来揍么?就是要照顾你云大少的面子,省的被人看到了笑话,哟哟,家里的男主人屁股挨板子啦,鬼狐狼嚎的,确实不雅,所以你不要担心,我把他们都赶出去了,留你在房间里,这样不就没人看到了么,也不会丢人对不对?”

“三娘从不打脸,打了你的脸,我也心疼,丫头们也不同意。”

“也不要打屁股!”

“哦?屁股也打不得了?怎么说?”

三娘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说:“航儿不急,你武功最近拉下不少,随我到房里去,我帮你赶一赶。”

云航听的汗毛直竖,颤声道:“出去练吧三娘,房间里这么小,耍不开啊。”

三娘一把提住他的脖子,说:“耍的开,耍的开,三娘自有办法,你却不需操心。”

云宁看起来也受到不小的影响,脸色不算太好,舒了一口气,轻声道:“昨夜我随着那人走了许久,却如三娘预料,他们是有组织的,只不过人数只有数十人,算不上多,我只留下领头的二人,其他全杀了。”

她说完脸色又白了一分,以她的武功杀这些人再简单不过,但她毕竟是个姑娘,以前打杀野兽倒也没有关系,这次可都是活生生的人,第一次杀人,还杀了这许多,要说心理没有一点负担,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受到的教导如此,为保护云月会不惜一切代价,忍住反胃,话也不问,就出手杀了一批,剩下的两个也只是按照三娘说的敲断了筋骨问话,两个人也不可能大义赴死,就把知道的事情全盘招了。

三娘看她脸色不对,出声安慰到:“宁儿,他们死有余辜,你也不必内疚,以后这种事说不得还有不少,血腥手段也不可避免,莫要忘记我们的使命就是,其他的不要多去考虑。”

云航心中一紧,支支吾吾的答道:“任凭三娘处罚,只是不要打屁股了,这里不是云月,被人看到了要被笑死。”

三娘和云宁对视一眼,咯咯笑出声来:“滑头!以后不打屁股就是了,今次意外,就饶你一回,下次不可再犯,不然三娘的家法可是多哟。”

云航松了一口气,心想不打屁股就行,其他的咱也不怕,就问:“三娘,昨夜到期什么情形,为什么会有坏人到咱们家来?”

让惊醒而起的下人们散去,几人来到堂前,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行的黑衣人,云宁上去就是一脚,踩在了他手上,黑衣人哀嚎一声,痛醒过来,还待再叫,脸上又挨了一巴掌。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再叫就割了你的舌头,问你话,好好回答,答错了,就杀了你!”

黑衣人知趣不语,强忍着腿上和手上的疼痛,不停点头。

“来这里做什么?谁派你们来的?”三娘盯着他,一脸煞气地问。

再次醒来,天色早已大亮,云航急忙去找三娘,见云宁、云雪都在,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云宁见他憔悴的模样,也有些心疼,对她点了一下头,意思是一切安好。

云航惴惴不安地坐下,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还有些惧怕三娘,眼神不敢跟三娘对视,有些焦躁。

三娘见他模样,有些好笑,就说:“航儿,今日起晚了,晨练都错过了,该如何处罚?”

三娘看着一脸震惊,又一头雾水的云航和云雪,静静地说:“航儿,雪儿,今日放走了他,明日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的人,他们毫无信誉和人性可言,今日你只看到他可怜,给你跪地磕头求饶,若是我们手无缚鸡之力,落在他们手上,你们可想得到后果吗?”

两人听了浑身一震,终是明白,要是自己等人没有武艺在身,被劫钱财,人被掳掠,说不定有什么悲惨下场。云航也愧疚地看着三娘说:“是,航儿受教了,是我想的太过简单了。”

见云航想通,三娘点点头,吩咐一声:“都下去休息吧,这事等明日宁儿回来了,再细细分说。”

“这…三娘,他的腿都被打断了,既然都如实说了,不如就放了他吧,只要他保证以后再也不做坏事就行了。”云航挠了挠头,他确实不知道如何处理当下的局面,只是下意识的想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就行。

黑衣人一听顿时磕头如捣蒜:“谢谢老爷饶命,小的再也敢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需要照顾,请老爷和姑奶奶们大发慈悲,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好,既然我航儿要放你,那你走吧。”三娘依旧面无表情。

云航看三娘没有立刻拒绝,心中大喜,以为有戏,就急忙说:“它站起来了,里面的筋脉又不通了,三娘帮我打通!”

三娘听的好笑不已,心里羞耻的要命,但又忍不住想笑他胡诌,终于缓过神来,拍了拍胸脯,镇静了一下情绪,心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就这么逃了,说不定下次还被他拿捏,咬了咬牙笑眯眯的转过头来,就看到矗立在草丛中的一杆大旗,又粗又壮,脚下又是一软,心头狂跳了一下,故作镇定的对躺在那里的云航说:“噢,筋脉不通好解决,不如割了吧。”说完就抽出了挂在床头的宝剑。

“我的娘嘞!”上脑精虫瞬间就死无全尸,一声惊叫,云少爷收了神枪,提上裤子,一个翻身,打开门拔腿就跑。

三娘沉吟片刻,舒缓了一下额头,坐了下来,问:“哦?这么说来,你们是来绑架劫财了?是谁指示你们的?”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叫我们来的人已经死在姑奶奶您的剑下了,剩下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求姑奶奶饶命啊!”

“云航,你都听到了?”三娘脸上不见一丝表情,冷声问。

“三娘,我这里难受……”

“你…不可无礼,我是你三娘,你快些穿上衣服罢,教人看到不好。”

“我知道,三娘是疼我爱我的三娘,您不是说人都被赶出去了么?别人看不到的。”

看三娘羞红着脸转身躲避,云航才回过神来:嘿嘿,原来三娘也有怕的东西,早知道早点亮出来,也不会多挨几下了。也不急着穿裤子,索性躺在榻上耍宝:“三娘,航儿又不骗你,有时候练功练着练着它自己就起来了,我时常觉得憋闷,好难受的,不信你看看。”说完自己用手拨弄了几下,这玩意也争气,就自己昂首挺胸站了起来,威风凛凛的,像在给三娘背对着他的翘臀致敬,又像不可一世的将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自负、自信而又面目狰狞。

三娘心如鹿撞,脸色羞红,刚才的狠劲儿早去了爪哇国,转头也不是,出去也不是,一时间心里乱糟糟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航儿怎么这样,他…太坏了,怎么可以对我这样,我是他三娘。”

气氛尴尬,暧昧着,室内静寂无声,只有三娘和云航的砰砰心跳,云航见三娘不肯转身看他献宝,但也不再对他打骂,望着这个朝夕相处,虽揍起人毫不手软,但疼他爱他的三娘,她就站在哪里,身姿优美,清新俏丽,被衣裳遮掩着丰臀轮廓好似蜜桃一般,散发出诱人的辉晕,芊芊细腰不足盈盈一握。云航心里暖暖的,痒痒的,麻麻的。喊了一声:“三娘……”

“呃……没有,我打不过她啊!就是筋脉不通,不好控制,一下子跌到床上去的,摸…摸到纯属意外。”

“意外!我看你熟练的很。”

“啪”又是一下,“筋脉不通是吧,那条腿?说给我听,给你疏通疏通,省的你走火入魔。”三娘冷冷的说。

云航正想说不就摸了你一下胸么,扭头看了一下眼中寒光大盛的三娘,心里一慌:“不……不知道。”

“哼,不知道,我问你,三更半夜去云宁房里做什么?”

“聊…咳…练功有些问题,前去请教。”

“啪”

“啊……”

“三娘你真打啊,轻点轻点,哪有这么打屁股的,我都多大的人了,再打我反抗啦!”

三娘柳眉横竖,手里拎着竹板,看着顾头不顾腚的云航,冷笑连连:“云少爷,请你老实趴在榻上,另外啊,麻烦你把裤子也褪下来咯,二十下,打完收工,三娘我就原谅你了。”

云航一声惨呼:“三娘哎,我的亲娘,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摸了。”

话还没落音,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打屁股太丢人!”

“你还怕丢人?怕丢人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去云宁房里?怕丢人把自己扒的精光?怕丢人还来欺负三娘?我看你胆大包天了已经,你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呗。”

“怕的,怕的三娘,我…我我…我不是故意要摸你的……”

云航哀嚎一声,求救地看着云宁云雪,嘴巴无声地比划两个字:“救我!”

云宁自从被他要了身子,心中早已把他当成自己夫婿和最亲的人了,看他惨样,也不忍心,更别说云雪了,二人刚想张口替他求饶,就被三娘瞪了一眼:“两个丫头不许求情,该干嘛干嘛去!”往日余威不可小觑,这一瞪眼吓的二人脖子一缩,赶紧溜之大吉了。只剩下云航一脸衰相,暗骂二人不够义气。

被扔到房里,云大少爷,唯唯诺诺,少了往日的机灵和无赖,心虚的看着三娘:“三娘不要打脸!”

云宁强忍住恶心反胃,调整了一下心情,继续说:“三娘,我知道了,我就当他们是山野之兽罢了。其实事情也没那么复杂,这帮人就是收了一笔钱,要做的事情就是来抢掠我们的财物和人,至于背后的人是谁,他们自己也不算太清楚,指了一个人,我已经把名字和他的背景记了下来,已经说与三娘听了。这二人也被我杀了,放了一把火全烧了。”

见云航二人听的认真,三娘点点头,说:“现在敌明我暗,这一次可能只是一次试探,你们以后千万小心,另外准备招收一些人手吧,时不待我,是着手建立起自己势力的时候了。至于背后这帮人,总有浮出水面的时候,到时候再跟他们算总账。宁儿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调整一下心境,雪儿也去忙吧。”

二人应下离开,云航一看气氛不对,就想溜,打了个哈哈:“好的,三娘,我陪宁姐走走,散散心。”

三娘叹了一口气,说:“正要与你们分说,外界险恶,从昨日事可见一斑,现在想想你师娘的决策是再对不过了,这般宵小云集滨山,云月再远也难免会暴露出去,虽然我们武功不弱,但也抵不住人多,万一被人知道,虽然不一定有大的危机,但终归不是好事。你三人要谨记,以后不可再提云月二字,小心隔墙有耳。”

见三人点头应下,三娘接着说:“昨夜事云宁已处理好了,航儿和雪儿不要过分担心,你们要多向云宁学习,她非是心狠手辣之人,但你们要切记我们的底限,人不犯我,我还要御人三分,人若犯我,必诛灭之,来不得一丝侥幸和软弱,更不需要去做那善人,江湖事有江湖法,怎么解决,一切按我说的来。”

三人都点头称是,三娘面色不善的看了云航一眼,想出言教训他,又看了一下云宁云雪,就换了口气:“宁儿先把昨晚的事情再与他二人说说罢,让他们长点心。”

“我们是山上的绿林好汉,缺了钱财,无意间闯进来的,没谁派我们,真的,放过我把,我以后再也不敢打家劫舍了。”

“啪”的一巴掌响起,黑衣人牙齿被打脱了三颗。“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说,那留你也没用了。”

云航第一次见三娘这么凶,额头直冒冷汗,也顾不上用鞭子抽人了,只想着等下该如何让三娘消气,不然要是这么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那说不得也要飞几颗牙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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