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位置肖凡一一查看，没有看出丝毫毛病，不由得托腮坐在长椅上思考，像这样天上气场紊乱，出现灰云，一般是风水出了问题，但以肖凡的手段查探，都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倒有些让人惊异。

“既没有阵法的痕迹，也没有妖气或者影响风水的法器干扰。”肖凡一栋一栋大楼走过，走着走着，明明现在是大白天，可是自己却觉得越来越冷，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配上不知何处来的风。抬头看了看这栋楼，医技楼，肖凡看着楼里来来往往的医患，想着等到晚上没人的时间，再来好好查探一番。

走回住院楼，小周护士和那位胖护士都不在护士台，肖凡走回房间。

肖凡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情针包好放在兜里，出门搞点事情。

医院远离闹市，地处郊区，绿化率相当高，随处可见方便病人休息的长椅，大概有十数大楼，楼体外都涂了一致的灰色墙面漆，每栋功能不一。

站在医院中心喷泉处抬头望望天，虽然是晴天，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天帷上被一层淡淡的灰气笼罩住。

小周护士走进身后储藏间里，拿出一身病号服，递给肖凡，“你的房间是2号，是双人间，昨天晚上副院长打电话过来，就给你安排好了。”

“单人间有吗？”肖凡手扒在护士台上问。

“医院不是旅店，没有双人间。”小周护士登记着信息，语气有些不悦的说。“你知道有多少病人等着床位做手术吗。”

“袖子卷起来，放在台面上。”小周护士眼眉弯弯，梨涡含笑，穿一身淡蓝色的护士服，头上戴着护士帽，一团喜气十分可爱。

“哦哦。”肖凡拉开衣服，把手递上去。

“头低下来。”小周护士手上拿着体温检测器比划着让肖凡低头测体温。

“这礼拜第四个了吧。”秃顶病人说。“这才刚刚周三。”

“毕竟神经外科的病人，这也很正常，也不是人人都像王总你一样身体素质好，术后才半个多月就能恢复成这样。”护工说。

这恭维显然十分受用，王总点头，嘴角上扬。目光和肖凡对上，但直接穿过了肖凡，对着肖凡身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病房。

“啊？是你带的啊，我还以为……”

“什么？”严屿飞眉眼温和，问道。

“没什么，你是怎么了，头不舒服吗。”肖凡住的这层楼是神经外科专楼，里面的病人都是这方面的毛病。

“屿飞，你的水帮你打好了。”门口的小周护士提着水，和对待肖凡的态度截然不同，一脸殷勤。

“？”肖凡站在一旁。

“谢谢周护士。”严屿飞长腿一迈，三两步就走到小周护士面前，直视着小周护士的眼睛道谢。

西美综合医院是北方地区排的上号的私立合资综合医院，与国外知名医院对接人才培养交流计划，医生水平和资源设备都相当出色。虽然价格不菲，但住院号仍然难挂，肖凡和当地道协打过招呼后，成功安排入院。

行李极其简单，只有一个双肩包，肖凡来到护士站报到，护士站里两位护士坐着翻阅病历，肖凡叩了叩桌面：“你好，我来办入院手续。”

“身份证出示一下。”护士从护士台里伸出手。

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病号服站在窗口，听见有人进屋，那人转过身来，背后的阳光照在身上，仿佛镶了一圈金色的边，配上头上微卷的头发，和上翘嘴角的微笑白皙的皮肤，就像一个天使。

“严屿飞！”肖凡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惊讶，这么凑巧，居然和严屿飞一间病房。

“这么巧，你也在这间医院。”严屿飞笑着回答，睫毛如同两扇翅膀一样又厚又密。

医院内部的气场也非常乱，肖凡闲逛了一会儿，总觉得有股阴冷的气从背后吹来，却找不到气息的源头。睁开慧眼四处搜寻，也一无所获。

医院里有不少病人在亲友或者护工的陪同下，遵照医嘱来散步晒太阳。

用手算了算方位，肖凡来到医院的几个凶位和吉位查看，像这种合资医院，一般都有请风水先生专门查看吉凶方位，这间也一样，凶位上都用建筑或者用周围的植物进行了合冲，没有形成凶煞之气。吉位上藏风聚气，医院也用了不少装饰物及水晶等灵石，保佑医院生意兴隆，布置的还算高明。

“哦….”肖凡莫名被怼，转身开溜，身后传来另一个护士的声音。

“最近不是有好些病人离世，空了不少床位出来吗。”一个略粗的声音说，肖凡回头看去，这位护士背影稍胖，头上的护士帽端端正正，头发塞得一丝不苟。

抱着病号服回房间，肖凡坐在床上，采光良好，窗明几净。中外合资医院的条件相当好，独立卫生间空调电视这些不提。每一个病人可能会撞到的墙角，都用皮质的料子包好了边。每间病房都有一个小阳台，供病人是晒衣服和呼吸新鲜空气。墙角竟然还放了一台冰箱，里面堆满了水果和饮料，肖凡拿了一瓶出来开盖喝，有拿了一串提子吃起来，再打量和自己同房病人的病床，人似乎不在，但是被子折的相当整齐，东西放的井井有条，床头还放了一台笔记本。看柜边的衣物和鞋，应该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

肖凡上身略躬，体温检测器对着头“嘀”了一声。

“嗯，都正常，是否有既往病史，是否动过手术，是否有过敏史？”小周护士像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堆，手上拿着笔在病历上准备记录。

“都没有。”肖凡挠挠头。“我是一直头晕，但是查不出什么原因，所以医生安排我入院观察一阵子。”按照和道协定好的说辞回复。

肖凡回头看见严屿飞站在自己背后，知道和王总打招呼的是他，脱口问道：“你们认识？”

“算是认识吧，说过几句话。”严屿飞坐回沙发上。

深夜九点，肖凡摸到护士台前，偷偷摸摸的翻起出入院记录，这周出院的有8个，离世的4个。上周离世的5个，上上周离世的4个。光看记录，只能看出从半个月前开始，离世的人逐渐变多，但也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肖凡想翻翻看更早的病历来做一下对比，但护士台的柜子里似乎只有三个月的，翻了半天也没有。

“也没什么，就是头疼的厉害，又找不到原因。”严屿飞笑着说。

“和我一样，我也是头晕，找不到原因。”肖凡点点头，显然没打算透露自己的实情。

门外呼唤铃大响，忙乱的脚步声传来，声音越来越大，抢救的手术床从门口推过，肖凡走到门边来。各个病房里的人都走了出来，左前方病房里的病人秃顶，中年，身高略矮，穿着病号服，旁边一个穿着护工服比他高半个头的男人站在他旁边。

“你喜欢安静，所以换到这间病房来是应该的，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发微信给我就行，按铃反而不容易听见。”小周护士说完话，只觉得被看的脸上发烫，转头走掉。

“？”肖凡像看戏一样看着两个人。

严屿飞挥手和小周护士再见，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递给肖凡“我特意带了冰箱过来放些水果，你自己拿。”

“给。”肖凡递过去。

看着身份证上的照片，护士终于抬起了头，打量了一下肖凡，脸上堆起笑容，“你好，可以叫我小周护士，手伸出来量一下血压。”

“啊？”肖凡没量过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