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尚小，事情虽没有查明，可民警们碰到的事情多，心猜测这案子指不定还有什么隐情。

左右处理并不算的违法，教育许愿几句便放她走了。

许愿并没有理会郁成林。

前日郁成林从派出所出来，其实许愿也在，她考完试就去了那儿，女孩儿想撤销案件。

郁成林三天内什么都没有承认。

可许愿那天报警时的案子已不属于民事案件，而已经上升到刑事范畴，即使是报警人要求撤销也不行。

楼下木板吱呀吱呀。

许愿就站在一二层平台之前。

郁成林有些激动，小东西几日不见瞧着有些消瘦，男人刻意咧开嘴角，轻唤了她句：“愿愿。”

男人想起当时在玉泉寺时的那尊佛陀，果真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小东西跑了，连着那只黑猫一起。

郁成林坐在地板上浑浑噩噩呆了一天一夜，临至东方既白时听见细微的耙门声。

她喊来的木匠手脚利索，中午之前就将那么大块洞给修补好。

“修起来倒是不难，不过楼上承重肯定比不过之前，最好跟楼上住户商量着一起修，你商量好了回头我去买材料，今天就能给你弄好。”

“好，我……问问看，赵叔，就麻烦你了。”

小姑娘声娇娇软软的，听得人心扑通直跳。

郁成林身上的气息有点冷。

许愿径直带着吴越他们进了二楼的屋子。

房门并没有关。

海市是火炉城市，郁成林刚走出派出所，乍受不住刺眼的强光，他伸手挡了挡。

男人几天未曾睡个好觉，此刻眼眶深深陷下去，面上胡须冒出茬，疲惫不堪的面色瞧着很是颓废。

他回到弄堂，那一楼的门敞开着。

她扭过身往后看去，小姑娘并不是一个人来这儿。

郁成林身子轻颤，瞳孔微微收缩，他听见小东西轻声细语跟着后面的人道：“吴越，就是这了。”

郁成林记得吴越，去年那会儿想抢走许愿的人可不就有他。

除非报案人承认报假警。

许愿供认不讳。

这报假警里面的门道可多，若不是主观故意亦未造成严重后果，一般不承担责任，若是主观故意则已经构成刑事犯罪。

郁成林大抵能猜到许愿怎么出去的，她从他房间下去二楼，一楼门锁着她出不去，她房间的窗户却可以。

他知道它走了，却忍不住想它有没有受伤。

小东西仰头望着他，愣怔怔杵在原地，眸子里忽地滚落下几颗泪珠。

郁成林踉跄着站起身。

刚打开门，外面猛然窜进个黑球，“喵喵”抱着他的裤腿要向上爬。

他弯身将它抱起来，继而往外走。

它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郁成林根本没听清许愿说了什么，只对着面前少女说了声：“好。”

小姑娘转而下楼。

郁成林一个人孤单单地站在三楼天窗下。

屋子里不时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许愿，赵叔之前跟我爸一起做过别墅的活儿，他手艺没得话说。”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然而郁成林仍存了一丝侥幸。

上天未曾眷念过他。

郁成林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木质楼板破了一块，就在原先那洞口处，不过这时却大了数倍不止，旁边就扔着把菜刀，他前些日子刚拿它剁过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