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m国，他们等级划分很严重，第九次世界大战的时候，m国的中心城市都设置了射线隔离区，很多富人和贵族都没有发生变异，因此他们法律对双性人几乎达到了苛刻的程度。”
“是啊，a国一直在慢慢变好。”苏夏看着男人的轮廓，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
“所以我才想回国发展。”allen眼睛里亮晶晶的，看向苏夏，“虽然我是单性人，m国的科技也远超a国，但我更希望生活在一个人人于法律内享有自由社会中。”
allen勾起嘴角，揉了揉她的脑袋。
“因为——一见如故呀。”
他声音干净，目光落在苏夏眼睛上，让人分不清和他的温柔混合在一起的东西是什么。
“没事，诶你喜欢就多吃点，都凉啦。”
吃完饭，allen收了盘子到洗碗机里，苏夏抱着靠枕在沙发上看今日新闻，s市动物园狗熊跑出来了，管理员拿着麻醉枪满动物园抓狗熊的视频上了热搜。
allen走过来，手里拿着两杯红酒，看着少女乖巧地冲他笑，男人把酒杯放在茶几上，坐到她旁边。
“我说完你会走吗？”男人委屈地看着她，想了想，只好说道：“……喜欢。”
“什么喜欢？说全了。”
“沈逸…沈逸喜欢苏夏、三年前也喜欢，现在…现在也——唔唔！”
“你告诉我，现在，沈逸喜欢苏夏吗？”
！！！
喜欢你个大蜘蛛！
苏夏凑到男人耳边，故意卖关子地顿了顿，道：“你是人间烟火不自知。”
“什么？”酒精影响了他的思维运转。
“我在俗世仰望应如是。”
“真坏…骗上床就、就不珍惜我了…和苏夏一样…我讨厌你……”男人忽然委屈极了，他打掉苏夏的手，胡乱地掀开被子缩在里面，把头蒙得紧紧的。
苏夏僵了动作，心里一颤，这三年来，她一直在努力忘掉沈逸，就是因为她无法忍受自己心里莫大的自责和愧疚。
她小心地坐在床边，隔着被子轻轻拍他，说：“我没有不珍惜你，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我哪敢不要你呢？”
苏夏定定的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捕捉什么。
“是吗，那你以前吃过吗？”
“这是蛋炒饭，我小时候是在a国长大的，当然吃过了。”allen坦然自若地和她对视。
苏夏脸色阴沉，如果不是三年未见，她真想给他抽死。
她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allen忽然绽开笑容，他猛地抱住苏夏的脖子，声音不自觉的带着娇嗔，说：“我——知道！是昨天在ktv加了微信的那个女学生！”
“你喝醉了，allen。”苏夏盯着他粘了酒渍的虎口，伸出食指给他擦去，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食指含在自己嘴里。
“你怎么、偷…偷我酒？”allen眨眨眼睛，把酒瓶递给她，“呐，这里还有…都给你好了。”
“你在国外的时候，也这样喝酒吗？”苏夏拿过酒瓶放在茶几上，眼睛没离开过男人。
“因为害怕改变，就固执地墨守成规，缩在保护套里，抓着自己的古董性征不放，敌视和自己不一样的人。”allen自嘲道，“我倒宁愿变成你说的那种糜乱的人，明明做相同的事，单性人只能感受到双性一半的快感，这样也太不公平了吧？”
“做、做什么事？”苏夏紧盯着男人解开衬衫领扣的手，咽了口口水。
“做…就是做快乐的事鸭。”allen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着眉不悦，“他们看起来都快乐极了……”
“我？”苏夏看着allen，或者说，透过allen，她看到了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凑过来用不诘情事的眼神询问她要怎么做。
“我……”
“单性人…其实没有双性有趣吧？”allen打断她，笑了笑，仰头喝掉了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修长的脖子扬起来，喉结上下颤了颤。
她胡乱颌首示意allen说下去。
“m国婚姻法对单性人和双性人的结合严格管控，提交材料可能要一两年才能通过。”allen语气无奈，接着倒了一杯红酒拿在手里晃着道，“这不就跟三战以前的贵族制一样了吗？”
“哈哈，单性人和双性人结婚，后代很有可能是双性人。”苏夏想起来生物课上学过的知识，“总之也不会太严格吧，不会遭到民众反对吗？”
一个人住，不会做饭，那冰箱里这么多东西都是为了让她来做饭的？
苏夏内心腹诽，也没有问allen，她弯了眼睛推男人出去，道：“不用管啦，你去坐着等开饭就好了。”
食材实在太过丰富，苏夏打了好几个食谱，忽然看到手边的鸡蛋。
“那我要感谢你的人生规划了，不然我也不会遇到你。”苏夏端起酒杯勾唇。
“是啊。”allen和她轻轻地碰了碰，眯着眼睛继续道，“苏夏，你知道我最讨厌m国的什么地方吗？”
苏夏看着他泯了一口酒，好像少年仰躺在沙发上，舒服得闭上眼睛，嘴唇上都是水光，咬得红艳艳的，眼神迷蒙地看着她。
苏夏撇过头，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觉得好像自己一步一步走进一个设计好的套里。
“苏夏，我这次回到a国，感觉a国变化好大。”allen忽然转移了话题，他看着新闻里a国边防建立三道武装防线，一块射线监测区，用以防止西北边界的他国战乱波及。
苏夏看着他，男人专注于某物的侧脸也很迷人，就像三年前在教室里一样。
“allen，m国很开放吗？”
“怎么？”男人转过身面向她，声音温柔。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邀请认识第二天的女孩子到家里来。”
苏夏抬了抬眼睛，声音糯糯的：“你以前在a国呀，话说…你什么时候出的国啊？”
allen夹菜的手顿了顿，说：“三年前。”
苏夏一怔，allen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幸运的是，人间烟火也未能免俗。
“我不知道！”男人伸长脖子叫唤，“你走开，我不要你的服务了！”
还叫过服务？
苏夏趁他没察觉，猛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不顾男人的叫喊，把他两只手压在头顶，哄道：“我都告诉你了，你要是不说，我就艹你了噢。”
男人颤了颤睫毛，他就像裹在蚕蛹里面蝴蝶，外面的蜘蛛一边对他讲着情话，一边密切看守着，只要他一破壳，就会被抓过来吃掉。
蜘蛛吧嗒着八个爪缓缓靠近，说：“该我问你了。”
男人呜咽了一声瑟瑟发抖地等待着不公平的交易。
男人动了一下，露出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仍带有警惕地望着她。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我说一个，然后你也说一个。”苏夏微微凑近了一点，看男人没有反感，她才轻轻把他搂紧，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男人微微挣动了一下，催促苏夏快点说。酒精导致他有些脸红，三年过去，他还是一样的不胜酒力。
苏夏冷笑，刚准备站起来松手离开，就被一股大力拉倒在沙发上，allen搂着她压在自己身上，胸膛震颤着笑出声，他轻声说：“还是、还是我的老公o(≧v≦)o”
苏夏一路给他扒掉衣服，推到床上的时候，男人还哼哼唧唧不高兴地问她为什么这么凶。
“哼。”苏夏轻哼了一声，拍拍他光裸的屁股，恩，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我不知道……”allen似乎有意逃避地闭上眼睛。
“告诉我，你自己在外面也是这样喝的吗？”苏夏覆过去，托着他的腰不让他后退。
“你这人…好烦！”allen忽然很生气，“你不就是想做吗？直接说就好了！”
他们？谁？
苏夏猛地捕捉到了什么，她脸色沉下来，看着男人胳膊摇晃着酒瓶对不准杯口，她往前挪了一步，帮男人倒满，语气诱哄：“确实是对你不公平。”
“咕咚——”allen顺从地喝下了一大口，因为燥热扯开了自己的领子。
“不，不是的……”苏夏想解释，“单性人也很有趣的、单性人没有双性人那么糜乱…不，也不是，我不是说双性人糜乱、我……”
“我知道了。”allen突然很开心的样子，又倒了一杯酒，也不和苏夏碰杯，自己一个人坐在那喝。
“单性人应该是很悲哀的一个性征吧？”allen果真有些迷蒙，他歪头一笑，竟在清冷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妩媚。
“办个结婚证都得两年，购房迁户口都比较麻烦。”allen忽然压低了声音，“苏夏，你怎么看单性人和双性人？”
“我是双性，没什么资格评判。”苏夏开了个玩笑，看到allen一定要坚持问，又想了想，“我觉得在感情面前，性别都不是问题，更别说单双了。”
“那，你和单性人做过那种事情吗？”
allen细心的在餐桌上准备了蜡烛和红酒，苏夏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不但有海鲜奶油汤，番茄意面这类西餐，还有青椒肉丝，花椒鸡这样中国菜，allen由衷的赞美了好几次，指了指一桌子菜问她：“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做饭？”
苏夏端出来最后的蛋炒饭，嗔道：“你只管吃就好了，都说了下次要请我吃饭的。”
allen挖了一小勺蛋炒饭，惊讶地问道：“这个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