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起澜心想，他可真的是太讨厌她了。

或许方起澜的教导确实是有用的，旦日柳明明对着饰演男主的赵白宇说着这些话时，赵白宇征住了。

他没有接上台词。

小姑娘垂低了头，披散的长发跟着倾泻而下，雪白雪白的脖颈露出半截。方起澜挑眉一看，就看到她红通通的耳尖。

她想去拉好敞开的衣服，谁知手在这种时候偏偏不听话，柳明明扣了好半会的纽扣，啪的一声胸口间的扣子突然绷掉一颗，露出底下粉嫩的胸衣。

柳明明只得再次跟他慌慌张张的道歉:“对不起……”

而现在连她仅有的，在别人眼里也是可笑的。

她在方起澜的瞳孔中看见衣衫不整的自己，柳明明忽然乍醒，意识到自己像只小丑，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在强烈的镁光灯下露尽丑态。

我在做什么？

她一直低着头，没注意男人身形僵住了一刹。他的眼神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烦躁，手却是径直伸出来帮她拢紧又松开的衣领。

他说，“明天就这样演。”

她乖乖的点着头，没看见面前的男人细微的小动作——他有些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

我在做什么梦啊？

她沉睡已久的羞耻心突然清醒过来淹没了她。

“……对不起，方导。”柳明明赶紧往后退，拉着裙角要遮掩，她的体温逐渐冷却下去，随之翻涌上来的是她无以难喻的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