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没看过他的那些花边新闻吗？听说他身边总是有很多美女，而且本人脾气也不好，还特别挑剔。”谢助理挑开一条线，“但是今天看他其实还好啊，也没说什么，也没先自己提出改尺寸，全程还一直挺礼貌的。之前那个房太太哦上来就要这要那还说不清楚，别人改一两次的衣服她硬是拖着咱们改了十几遍，付账也啰嗦。她反反复复废了多少布料她自己不知道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沈二少都长成这样了，还那么有钱，谁不想往他身上贴啊？”
“就见了一面，你对他印象还真是好。”白沅芷笑道，“新闻那些看看就好，至于人也看看就好。”
小谢吐了吐舌头，帮白沅芷把拆好的布料放到缝纫机旁边去。白沅芷看了一眼时间，对她道：“行了，也快六点了，你回去吃饭吧。”
白沅芷似乎也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顿了一下才摇头：“我不会。”
沈云洲没有因此松一口气，他知道白沅芷的话没有说完。
“但是……”白沅芷果然继续道，“你会来的，不是吗？”
他强自镇定，解开腰两侧的扣子把裤子脱下来，也没打算再遮掩。更衣室就这么几平米地方，白沅芷该看见总会看见的。白沅芷也确实瞧见了，没有多说什么，就是笑得更让沈云洲反感了一些。他看见照片时白沅芷也是这个表情。
“等会儿别走。”白沅芷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沈云洲问。
他话没能说完，就被白沅芷堵住了嘴。白沅芷的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抵在上，舌头一下就钻进了他嘴里。沈云洲用力锤了一下白沅芷的背，被白沅芷整个人死死压在墙面上，上半身贴合到不剩一点缝隙。他们唇舌纠缠了一会儿，沈云洲为了顺畅呼吸不得不配合他的节奏。白沅芷摸到他的裤裆捏了一把，沈云洲闷哼一声，在接吻的间隙道：“别摸，外面还有人。”
“我当然也知道外面有人。你好好的，我就不折腾你。”白沅芷说。
沈云洲不知道怎样才能算“好好的”，只能试着不要条件反射地在白沅芷吻他的时候给白沅芷一个勾拳。白沅芷按着他又亲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刚才被沈云洲用力锤过的地方，笑道：“还真是不留余力。”
“知道了，走吧！”白沅芷被她风风火火的样子逗笑了，见她没了踪影，也不再装模作样，收了东西关了工作间的灯，又去大门把门锁上了，挂上了“打烊”的牌子。
他走到墙边上开了壁灯，踩着窄窄的木质阶梯向上，转过弯，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最高那级台阶上的沈云洲。
他心念一动，道：“我听见你开车走了。”
白沅芷从她手里接过大头针，眯着眼睛看了看，半蹲在地上别了小腿和中裆的几个地方。沈云洲浑身都绷紧了，白沅芷明知原因，故意道：“放松，不会扎到你的。”
沈云洲只觉得度秒如年。
白沅芷和谢助理确认了一番，告诉沈云洲可以把礼服换下来了。沈云洲如蒙大赦地往试衣间里走，结果刚要拉上帘子白沅芷也钻了进来。沈云洲当场就想把他打出去，奈何自己一身大头针不好动作，外面还站了一个小谢。
小谢惊喜道：“今天居然这么早就能走？”
白沅芷动作一顿，抬头道：“那我前言收回，你留下陪我加班。”
“咱这就告辞了，老板再见！”小谢一个抱拳，拔腿就跑。人都跑到店门口了，才想起来回头再喊一句：“老板你也早点休息啊，记得吃饭！”
不等沈云洲回复，他就带着礼服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沈云洲才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谢助理自觉地取下沈云洲的西服外套给他穿上。沈云洲低声道谢，和他们商量了一下下次试衣的时间就要离开。白沅芷和谢助理把他送到了门口，折回工作间准备拆线改衣服。过了一会儿，白沅芷听见门口沈云洲的车发动的声音。
他们挑着线头，谢助理道：“这个沈二公子比我想象得好相处多了。”
“大部分有钱人都很好相处，尤其像他这种家庭的有钱人。”白沅芷说，“其实你见过的有钱人也不少了，为什么觉得他不好相处？”
“因为我在用照片和视频威胁你。”白沅芷亲了亲他的嘴唇，“去楼上等我，乖一点。”
知道白沅芷是白素的儿子之后，沈云洲确实多了几分忌惮。但这忌惮不是因为白沅芷是谁的儿子，而是因为这表明他们的交友圈可能重合了。就算白素是艺术界的一流画家，也不代表她完全属于上流社会，沈家她还得罪不起。而圈子之间，知道人玩得开是一回事，看见床照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他是沈家二公子，他的名声和沈家的名声是捆绑的。就算没人敢拿这种事情说事，他也不想为了避风头出国，影响自己的生活轨迹。
“如果我不去，你会把这个流出去么？”他问。
沈云洲喘着气平复呼吸，闻言道：“你还能接着亲我，说明问题不大，皮挺厚。”
“我命挺硬的。”白沅芷亲了亲他的耳垂，又在他耳边吹气道，“下面也挺硬的。”
接了那么久的吻沈云洲都忍住了，没想到被白沅芷一句耳语直接吹硬了。
“我换了个停车的地方，走回来的。”沈云洲垂着头看他，“我还以为你打算把我晾在这里。”
白沅芷几步上前，吻住了他。
“你干什么？”他压低了声音，“出去！”
白沅芷替他取下了外套挂在一边，道：“怕你不好脱，过来帮忙。”
沈云洲怒极反笑。谁也知道他不可能是第一次找人定做衣服，没道理不知道该怎么脱这种用大头针标记尺寸的衣服，白沅芷偏要作出一副为他着想的姿态。他按住白沅芷往他腰上摸的手，咬牙切齿道：“你趁我还没发火，给我滚出去，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