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前,学院派出过一个专员对这个组织进行调查。他是个经验丰富血统优秀的混血种,可是才接触到‘晓’的皮毛就殉职了。接应的人只找到了被他藏在下水道里的追踪软件光盘和一条注释。按他的说法,这个软件是专门开发出来定位一个人的,整个‘晓’的存在,都是在针
“他就算不抽你也不会逼他,是他自己着了相,看不透这一点。”柱间听着这段过往,低声评论,“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你的良苦用心,他一时未必能理解。”
斑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手指微动输入着什么:“不需要他理解。‘晓’的叛离不过是他的一次试探,看我是否早就心生提防。佐助还和他在一起,那不妨就让他认为我还没有怀疑到他身上,我倒想看看他还能有什么后招。”
柱间似有无奈的一笑:“他以为自己是在和你孤注一掷,你却只把这一切当成小孩子的戏耍。”
“十八年前,我为自己也为密党找到了继承人,一年后,他便已经在我的指导下开始尝试接手密党的事务。十二年前,他一手建立了‘晓’,两年后,这个组织已经完全成了他最隐秘的心腹。”斑看着远处白色大理石建筑的穹窿,淡淡开口,“他做得很隐秘,表面上‘晓’的一切都隶属密党,无论是对指令的服从还是账务明细,都看不出丝毫端倪。但那里面的成员真正效忠的对象却不是我这个密党领袖。那个时候我就瞧出来了,那小子是个有心气的,已经学会了一边收敛自己的锋芒,一边培植自己的实力。我一早就知道他靠着我的手机定位我的坐标,但我从不拆穿,因为我想看看他究竟能做到哪一步。而现在,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是因为佐助的存在?”
斑从口袋了摸出一包烟,抖了抖,却并没有取出一根叼上的意思。
斑站在桥的另头,电话似乎早早的就打完了,他一个形单形只的站在那里,长发被风吹乱,眉目不动的时候反而更有一种凌厉的美感。柱间走到他身边,察觉到一种隐忍而克制的情绪,喜怒难言。
柱间知道密党的事情自己本不该多问,又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
况且能让他这个样子的,必然不是小事。
“他还不配成为我的对手,没有人能成为我的对手。除了你,柱间。”
“受宠若惊。”柱间笑着牵起他的手,眼底的担忧却是认真的,“虽然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但我还是想让学院再去调查一下‘晓’。”
斑虽然在看着手机,但还是抓住了他措辞中的关键:“‘再’?”
柱间低叹一声,从他手里抽出一根,才想起自己并没有打火机,只得夹在手里。斑看了他一眼,轻笑出声,抬手为他点燃。
柱间并不习惯这种烟草味浓重的东西,刚吸第一口就被那种辛辣味呛得咳嗽。他抬头深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这才觉得嗓子好受了些,缓慢道:“你把糖放在小孩子够不到的地方,于是他认为你不爱他,但其实你只是想让他跳得更高看得更远而已。何况现在出现了一个可能和他抢糖吃的更小的孩子,他当然会奋起反抗。”
“所以他在我眼里始终只是个中二得不轻的小孩子。”斑拿过他手上的烟,深吸一口,吐出个烟圈,“他总是把自己想成是生活在万丈悬崖之上,孤立无援而进退两难,以为谁都在逼他。其实根本没有人逼他,是他自己放不过自己。”他低头看着烟盒上的图案,手指从那烫金的字母上抚过,“那个时候我教导他,宇智波家的男人怎么能不会抽烟,将来在外交应酬上,这都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何况像他这样傻里傻气的人尤其需要靠抽烟来粉饰情绪。他口口声声嚷嚷着吸烟是不对的,最后还是拿了一包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练习,被呛得眼泪直流也不肯罢休,几天后就跑到我面前来得意洋洋的吐烟圈了。”
“你那边……”
“三分钟以前,波士顿总部收到了‘晓’组织的离职报告。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叛离了密党。”
柱间目光微沉,却并无太大的惊讶,只与他并肩站着,任凭微凉的风将发丝吹起,迷了眼目:“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