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施耐德教授是我的导师,”看着呆滞着任他牵着走的路明非,楚子航嘴角的弧度微微柔和了一点,“他帮我压下过许多事,我跟他保证了我们不会耽误任何任务。”
“我知道,”路明非看着自己被楚子航拉住的手,有气无力地说,“芬格尔跟校长交易的时候我从他那儿看过师兄你的案底……啊不你的任务记录,当时是十三次任务有十三次记过……我说师兄你也是蛮拼的……”
他的动作磨磨蹭蹭,楚子航就慢悠悠跟在他身后一步远,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快走到车边的时候,楚子航突然叫了一声:“明非。”
“什么?”路明非脚下一歪差点摔倒,楚子航从后面迅速伸手拉住了他,手掌又一次包绕了他的整只手……师兄你干嘛突然乱改称呼!虽然叔叔婶婶也这么叫他,但是他的名字被师兄的声音、那个该死地好听的男中音一叫,怎么就感觉这么奇怪!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好像是耳朵会怀孕?不对我是个男的不会怀孕!可是他这么一喊我这边就会心跳加速是什么鬼啊……
“你……”楚子航犹豫了一下,“你愿意告诉别人吗,我们的关系。”
还是觉得不太真实,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是。”楚子航简洁地回答,然后伸出了手,把路明非放在石头上的那只手抓在了自己手中。“该回去了。我问了伊莎贝尔,你回来之后还没吃过东西。”
所以师兄你这是连我的秘书都收买了么?
“想好了?”他问。“我明白这样做你承受的压力会很大,我会帮你尽力解决。”
“嗯想好了……我觉得不讨厌,其实性别什么的对我来说也不算太大的问题……我是一个偶尔会发疯的人呐。”路明非正视了那对黄金瞳,眼神无惧。
这个蔫蔫的家伙在他后来堪称不凡的人生里一直是这样的,平时他蔫得就像一根干黄瓜,但是一旦他决定了要做什幺时,他就会如一株泡了水的西芹那样精神无比。
“芬格尔跟校长交易?”楚子航疑惑。
“咳,校长跟废柴师兄说的原话是:‘楚子航保留学籍,你就能在这个学年结束时毕业。’”路明非耸耸肩,“师兄你是很受校长重视的。”
楚
他想的要多一些,路明非现在刚刚就任学生会主席,不太好跟他这个时候传出什么。
“额,师兄我觉得咱们还是低调点……”路明非的脸烧了起来。
“嗯,我也这么觉得,有机会了再公布比较好,”楚子航点点头,“我跟施耐德教授说了,他会保密,我们还可以一起出任务。”
“啊……好,我我我……我穿鞋!”几乎被对方手心的温度烫伤,路明非把颤抖的手抽了回来,拿袜子简单擦了一下脚就往昂贵的手工上色皮鞋里塞。楚子航见状,有些无奈地松开了手,看着萤火虫发出的模糊光芒映衬下路明非隐约发红的耳尖,心里悄悄柔软了一块。
“回去的时候开慢点。”他叮嘱道。来的时候前方布加迪威龙的几次大转弯都是擦着山路边缘略过,每每看得他心脏发紧。
“嗯。”路明非点头。泉水的丝丝寒气还滞留在他的脚上,虽然冷,却也蛮舒服的,他还想泡着冷泉,和身边的人一起看着萤火虫发呆,再久一点。
“我是一个偶尔会发疯的人呐。”这是李嘉图?m?路后来的口头禅。
“谢谢。”楚子航的黄金瞳闪烁着,像是聚集了所有的萤火、所有的星光。
“不用那么客气啦……”路明非不好意思地偏头,“所以师兄,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