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动。”乔觉按住他,“真的会断。”
“哎哎打住,还是别再提断不断的,我觉得自己现在不像机器人像个木偶。你怎么样?”
乔觉把绷带给他看。
乔觉竟然没有直接拒绝:“别乱动,你骨折了。”
原来那疼痛不是幻觉:“嘶,难怪我现在像个被零件拆分的机器人。那我还有救吗?”
“只是骨头断掉了而已。”
他刚想动,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上覆着另一层温暖,费力地转过脸看见乔觉趴在床边。阳光斜斜地落在他身上,宁和美好的像一幅画。
姜烁咧咧嘴角:“早安。”
乔觉看起来又像在笑又想哭,兴许是注意到自己表情不够得体,扭过脸调整好情绪:“下午了。”
原来爱一个人是真的这么艰辛,这么难。
*
先是刺鼻的消毒水味,然后是刺眼的白,它们渐次将他唤醒,姜烁睁开眼,茫然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病房。
失去意识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是乔觉跪在自己身边呼唤着什么,姜烁听不见,想抬起手摸摸他的脸,但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梦魇拖拽着他滑向深渊。
不要哭啊。
别哭。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小心点,别留下疤。岁岁呢?”
“后脑勺磕到了,轻微的脑震荡,没大碍
“不要用这么轻松的表情下这种可怕的定论啊?”
乔觉总算被他逗笑了:“会长回来的。”
那笑容无论从怎样的评判标准,都是很好看的,此刻却只让姜烁想落泪——地震的恐惧没有,疼得几乎昏死过去也没有,能让他哭的就只有乔觉。他怕自己真的在乔觉面前哭出来,想抬手揉揉眼睛,感叹道:“能再看到你这么笑,做什么都值得。”
“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水?还是医生?”
“都不是。”姜烁斟酌着,“让我抱一下吧?”
为什么……?
啊对了,是地震。
乔觉和岁岁——
我做的所有一切,就是为了不再看见你的眼泪……
他掉进软绵绵的无垠黑暗中。
在甘来之前苦尽是必须的吗?他和他还未得过幸福美满,先尝尽了酸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