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尔挣脱出齐午的控制,单膝跪下,“主子,齐尔甘愿受罚,但绝不后悔动手打了这混蛋!”
邵越看他一眼,齐尔坚定的挺直身体,不肯收回自己的话。
“齐硫,你身为齐侍卫之统筹,齐意有错不上报,你可愿受罚?”
齐家茶楼被蒙上了一层肃杀般的沉默。
楼里,邵越冷漠的坐在上位,他面前站着齐侍卫。
齐硫原本俊朗的面孔上青紫一片,显而易见的伤口,让一贯潇洒风趣的齐老板多了七分狼狈,三分落寞。
苍白如瓷的清瘦男子嘴角边,蜿蜒的血痕从浅薄的唇边一直没入白皙的衣领中,不一会儿,亵衣领口边便是刺目的鲜血。
两天两夜,什么药都没喂进去,每一次喝进去的苦药都会被混着鲜血咳出来。
洛千雲扶住床栏,忍不住哭出来,“北轩,你真的不要香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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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重新从齐府的小院搬到着偌大的茶楼中。
二楼靠近街巷的屋中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呕吐声。
“叫他一声北轩吧。”
齐硫按住洛千雲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从没把他和意弄错过。”
洛千雲抬头看着他,脸上浮起一层类似怜悯的神情,“你没有弄错过,只是你不敢承认你的心罢了。”
齐硫单膝跪下,沉声道,“属下愿意。”
邵越勾起冰冷的唇角,刚毅的气质不怒自
齐午按着齐尔的肩膀,控制着他不要再主子面前动手。
邵越脸色及冷,寒冰一般,看着他们。
“齐尔,动手伤人,刑十鞭,你可有怨言。”邵越冷漠开口。
门外,贺长昭敲门的动作被凝固,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如一尊石像般沉默。
天色缓缓变暗,变淡。
星辰闪烁。
碎了一地的陶瓷碗片和洒落的浓黑的药汁伴随着鲜红的血液铺了满地,洛千雲扶起即便是这么猛烈的呕吐,昏迷的人却仍旧紧闭着眼睛的闻北轩,给他用已经血迹斑斑的锦帕将身上的残血擦干净。
被一次又一次打击的小孩终于在没有外人的屋中哭出声,“北轩,你喝下去好不好,你喝下去啊,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伤有多重。”
他跪倒在床边,“你不要香香了吗,你不要我了吗,喝下去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北轩,千雲求求你了”
幽黑的瞳孔微微放大,失去力气般放下双手,洛千雲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
直到过了好久,安静的屋中才响起近似低喃的声音,想是自问自答,又像是,承认。
“也许吧。”男人靠着紧闭的房门滑落坐在地上,低声苦笑,“都那么久了,怎么会,不在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