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多谢大人关心。”普渡笑了笑,“皇上忧国忧民,老衲能为皇上祈祷,当属幸事。不知皇上的谥号定了没有,我等好诵读相应的经文。”
“事发突然,还未向礼官求取。”柳染道,“皇上生前慈惠爱民,当属‘文’。,大师便先按‘文’来吧。”
普渡犹豫了一下,便点头道,“也好。”
这是四方寺里的普渡大师,因为齐慈悲为怀的心胸,受到许多人的推崇,柳染也时不时的会去四方寺上香拜佛。只不过今日,柳染细细看来,却觉着普渡的身上,有些异样。
“普渡大师,”柳染也回了一个礼,
却忽然看见普渡手上有些与常人不同的伤,关心的问,“大师,您的手……?”
时遇拍了拍柳染的肩膀,一个上前就把秦枢给打晕了。
“接下来该如何?”时遇扶着秦枢问。
“这几日先保证他的安危吧。尘安,”柳染吩咐道,“把秦大人送回府里,严密看着,直到齐煜下葬。”
“把秦大人带回府里,这几日作法事就不必进宫了!”柳染不去看秦枢惊讶的眼神。
“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进宫?!”秦枢现下里也有些火气,想要上前同柳染理论,“我今日绝不会走的!我要守着他,守到最后一刻。”
“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这就是资格!”柳染将玉牌塞到秦枢手中,“同样,我也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守在这?!”
柳染笑道,“将军练箭,我怎敢多作打扰。”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时遇拉开弓。
,轻轻用力抓住秦枢的手,冰冷警告道,“秦大人,不要随便乱撒气。”
随后重重一丢秦枢的手,弄的秦枢一下没站稳,狼狈的倒在了地下。
柳染越想越气,小伙子还学会推卸责任了?!
普渡盘腿坐着,脸上一片虔诚。可柳染就是觉着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普渡,随即便走了。
军营里,新兵的操练早已停止,铠甲脱下,穿起薄薄的丧衣。
时遇在后校场练箭,支支射中靶心。柳染小心翼翼的走进,想要逗一逗时遇,不料时遇却早已发现,“要看边光明正大的看,怎的还偷偷摸摸。”
“哦,不碍事,就是不小心划到了。”普渡将手缩回袈裟内。
“哦,大师平时也要小心些,”柳染笑了笑
“接下来这三日,还要麻烦大师日夜诵经。”
“是。”
齐煜身上穿着金缕玉衣,修长白皙的手指带着金戒指,嘴里被放进了一颗硕大无比的玉珠。柳染不禁摇头感叹,这小皇帝,生前追求朴素简单,穿便装别人都完全不会把他和皇帝联想起来。放在外头死后却终于实现了一回穿金戴银,雍容华贵,倒还真像一个帝王了。
“柳大人。”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对柳染鞠躬道。
“有没有资格守在这不是你说了算。”秦枢的手指摩挲着玉牌,如同抚摸一块稀世珍宝。
可你守着,他们做不了事儿了啊!
柳染无奈,只得微微扯了扯时遇衣脚,使了个眼色,示意时遇去做。
“你想追究中毒的事?!那好,我告诉你!”柳染的声音里带着些愤怒,直接喊出了齐煜的大名,“就是因为你的辞官,齐煜想留却又不能留你在身边,急火攻心,毒素迅速侵入心脉,无力回天!明明吃了我的药已经快要好转了,竟然就被一封辞官奏折让我功亏一篑?”
柳染冷漠道,“尘安!”
尘安立刻进来,小声道,“大人,有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