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肯小孩磕巴了。sa-mekh反复叮嘱巧克力对瓦肯人的精神中枢会产生消极影响但是——一丁点也不会有事吧？

叫spock的小孩挑起一边眉毛：“这不合逻辑。人类幼童通常对生日宴会有着偏执的喜爱情绪。”

“我说了我不是人类幼童，我是jim。”

spock不再说话，两个小孩一同坐在椅子上发呆。spock看着荒草淹没了自己的鞋子，而jim则把自己蜷曲起来，双臂抱住膝盖；从更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样的姿势能够让自己感到安全。

“你很悲伤。”黑西瓜说。“人类幼童的特性之一，用哭泣来表达情绪。”

“我不是什么’人类幼童’，”他因争辩而忘记了沮丧，抬起脸蛋儿，满是泪痕，“我是jim。”

“james t. kirk，gee kirk将军与winona kirk将军的幺子——”

小孩茫然地坐在小凳子上，脚下是荒草，背后是喧嚣的会场。天色阴沉沉，他悬浮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低着头像朵枯萎的小花。眼泪还在无法控制地往下掉，男孩抬起手背蹭蹭湿漉漉的脸颊，发现只是徒劳，于是他选择放弃。

过了一会儿，有个黑西瓜出现在他面前。jim抬起头，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走开。”男孩带着哭腔不清不楚地嘟囔这么一句。

巨大的盘碗碎落声抓住了全场的焦点，十一岁的少年将手边所能够到的所有美食全部都推搡到了地上，溅起的碎片引起更大的尖叫，台下瞬间骚乱了起来，而始作俑者朝台上剜了一眼：“我恨你们——永远！”

sam跑了出去。而jim愣在原地。

陌生男人以一种“我早就告诉你了吧”的表情朝winona耸耸肩，后者的表情看上去痛苦又气愤。她再一次松开搭在jim肩膀上的手：“乖乖呆在这里jim，不要乱跑。”winona潦草地交代道，话语中早就失去了方才的温情。她皱起眉，一边对来宾道歉一边顺着sam离开的方向追出去，而frank紧随其后。

孩子们总是能很快认识新朋友，也总是能转移情绪。过了一会儿，jim脸上的阴云已经消散不少，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包装纸：“要吃巧克力吗？”他已经不哭了，可是还是残留着浓浓的鼻音。

黑西瓜——不，是spock——面露难色：“巧克力对于瓦肯人是——”

“吃一块嘛。”人类小孩尾音软软，鼻头红红，眼眶红红，而这衬得他的双眼愈发湛蓝通透，像水洗过的蓝宝石。

“停下，我不需要听你介绍我的家庭。”jim怒气冲冲，连哭泣也忘记了，“介绍你自己。”

“spock s\' t\'gai, cha sarek，我的父母受邀参加你的生日宴会，我随同他们一道从瓦肯星而来。”

“不是我的生日。”小孩赌气道，“我讨厌生日。”

“我无法理解你哭泣的原因。”黑西瓜开口说话了。他不比jim大多少，童音清亮好听但却没有丝毫起伏，像个机器人；jim想起了家里曾经有过的机器人kitty，后来它被sam踩碎了，他因为这个哭了二十分钟。

“走开，不想和你说话。”jim赶苍蝇般在耳边来回挥着手。

黑西瓜坐在了他身边。即便jim紧紧闭着眼睛，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椅子上不平衡的重量；他向旁边挪了一些给陌生孩子留些位置，然后把依旧哭泣的小脸埋进双手里。

四岁的、被精心打扮过一番的小主角傻傻地留在聚光灯下。小jim还不能完全理解短短几秒钟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他知道他的世界在破碎。男孩的眼睛里浮上一层水汽，他忘记了妈妈留在原地的指令，茫然地让双脚带着自己走出会场。

他眼睛里的水，为什么擦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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