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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完结章~番外(第1页)

“什么意外?你也会被绑走吗?”

陶澄亲他,“会被嚷去请客吃散伙饭。”

轻陌知道学府里有几个同陶澄年纪相仿的授课先生,彼此之间还算志同道合,他期盼道,“明日把我打扮的知书达理些,别叫郭先生嫌弃。”

长衫将他遮的严严实实,陶澈连他脚尖都瞧不着,遂往脸上看去,一下子就看到他脖子上那道伤疤,回忆历历在目,陶澈想起自己对他的百般排挤和嫌恶,仍是将那句未道完的歉说出口,“轻陌,对不起。”

声音很低,轻陌闻言一顿,毛刷上的酱汁滴到火堆里滋拉一声,他“唔”到,“我知道了。”

又两日后,杜六拿着一封手信交给陶澄,背着他小主子做这事儿他心虚的片刻都待不住,来了就走,叫轻陌直接就没瞅见他的影儿,信里道:明日巳时,陶府院后小树林。

“那里就是桃花源么。”

“嗯。眼下这处水榭小院也是桃花源。”

轻陌后知后觉听了满耳朵的情话,他不再言语,沐浴着徐徐微风遥望天际。

发丝交缠成缕,盘旋在狭小的筐篮内,又被烛泪密封,垂挂在颈口处。

轻陌捧着它抚摸,幸福到如坠云端,他问,“还记得小时候第一回见面,你叫我不要哭,变丑了你就不跟我玩儿了。”

陶澄微微失笑,“童言无忌,别当真。”

陶澄瞧见了赶忙接手,也舍不得真的凶他,轻陌问,“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心头一跳,陶澄反应过来,“剪下一缕头发藏进桃核里。”

刚戴上小桃核的时候就这样说,一直拖到现在,轻陌端坐在躺椅上催他,“小筐里容不下一缕,少剪几根发梢搓一搓塞进去吧。”

“想吃什么?等回去了,有相公伺候你。”

回到水榭小院里,杜六乐呵的来报喜,他昨日晚上等梁芷下工后,两人一起去逛了长街。

杜六道,“还是托公子的福,我们每日都通一封书信,讲不完的话,我的字也越写越能看了。”

特意寻了人少安静的小路漫步,陶澄事无巨细的娓娓道来,又拿过包袱递给轻陌抱着,拆开结扣,“不是总问我把你的刺绣都藏哪儿了么?藏在床头小柜里。”

包袱里是一张张熟悉的绣画,轻陌半晌无言,仿若听了一个话本里才有的故事,他百感交集,又轻轻破涕为笑,“绣的...绣的好丑,快系起来。”

陶澄低头亲他的脸蛋,将包袱重新系好,轻陌抱在怀里,想起他孤独煎熬的过往,刺的每一针都像刺进心头扎出血珠一般,可再回想起来又遥不可及,只有眼下温暖可靠的怀抱才是真实的。

轻陌点头附和,“一封两书,我也给您写信。”

挥别郭先生,两人驭马慢慢往青楼院颠去。

轻陌的脸皮也就只能在陶澄面前厚一些,热烫的温度半晌下不去,他没好气逼供,“你答应我不回去讨打的,你那一纸记账食言作废。”

陶澄真的是折服了,“你这张嘴...把你厉害的,嗯?”

轻陌还欲凶,被一声轻咳打断,两人连忙禁声看去,看到郭先生揣着手站在树下眯眼瞧着他们,顿时两人都不敢再造次,轻陌还窝在陶澄怀里呢,羞的脸蛋可以煎鸡蛋,两人匆忙站好,尴尬的想要遁地逃走。

郭先生走来,“不知规矩,这是让你们肆意胡闹的地方吗?”

陶澄暗道失策,他转身拐到庭院的小花坛边坐下,好声哄,“不生气。”

轻陌气的犹如没头苍蝇,“哪儿来的血腥味?不是吃饭吃酒去了吗?连衣裳都换了,在哪儿换的?是回去陶府了吗?被陶老爷揍了?”

倏然一凛,想起陶澄说要回去讨揍,轻陌抬手就去抓他的衣襟往旁边扯,“让我看看,得是揍成什么样啊!出了多少血怎么连衣裳都要换?”

他用手腕撑着起身,磨蹭到石桌边,手心里的钝痛都可以忍受,只是被穿刺的指尖一用力仍是疼的钻心,他歪歪斜斜的捧着茶杯还没沾到唇边就被拿走,随后腰上一紧,整个人稳稳的坐进了陶澄怀里。

喝过水,轻陌指指桌上鲜嫩的光毛鸡仔,肚子里塞着葱节和姜片,身上涂抹着酱油料汁,他已经想到了它烤得外焦里嫩的样子,“晚上吃鸡?”

“我们吃,你眼馋。”在陶澈看不见的地方,陶澄揉揉他屁股,“今晚要请陶澈吃饭,他点名椒麻鸡块。”

轻陌被自己逗笑,又想起今日没坐马车,是拥在陶澄怀抱里骑马来的,那...马背上可是施展不开吧?

轻陌呜咽一声,埋下脸,无颜见人,这满脑袋都是些什么要不得的下流思想。

迷迷糊糊就要伴着呼噜声也睡去之际,身侧挨上一熟悉的温暖,轻陌懒洋洋的眼睛都不睁,只嘟起唇讨亲,随后唇上就染上了一点儿温热。

背后陡然一声巨响和惊叫,陶老爷把石桌掀了,他嚷道,“兔崽子!你站住!”

没人搭理,陶澈勾紧他哥的肩膀,“当哥的在外潇洒,做弟弟的在家奋斗,你真好意思。”

陶澄只笑,两人走到府外,陶澈推他哥,“你走吧,我在家赚钱给你潇洒,钱铺拿印取钱,别不好意思。”

乔晴憔悴了太多,妆容也遮不住她的疲惫,她看陶澄将一纸画像放在石桌上,还没看清楚就被陶老爷一把拿起,“这是什么!”

“是陆季肖的悬赏令。”陶澄淡淡道,“费了点功夫扔去衙门了,来日投胎做鬼也是个失明的鬼,寻不着我。”

陶老爷震惊无比,而乔晴如坠冰窟,牙齿都因发抖而打颤,她喃喃了一句什么,陶澄没听清也没追问,只道,“此后我与轻陌游山玩水,不愿被些鬼祟之人打扰,望爹娘宽恕。”

乔晴红着眼,她问,“你哥呢?他来看过一眼又走了,说不多时再回来,可我们去屋里寻他,只看见了一桌子的暗器,他的剑也不见了,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陶老爷又气又担忧,来回踱步,“以前没见多么闹心,合着憋着一口气给我来个翻天的。”

陶澈坐到乔晴对面去,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他在卧房里换衣裳,很快就过来了。”

进衙门前,马车停在深巷深处,兄弟俩躲在车厢内,陶澄将穴位指给陶澈记牢,随后拔出两根,“你出去吧,当心弄脏衣裳。”

陶澈无甚所谓,“弄脏就弄脏吧,届时回忆起来---这是我哥杀绝后患时溅到我身上的血,还能有点儿念想。”

陶澄冷酷无情,“出去。”

陆季肖瞪大一双眼,吃了满嘴的泥土还是要骂,难听至极,陶澄单腿半蹲下,垂着黑沉的眼神看他,“到底谁更像一只狗?”说罢手腕一动,不知从哪儿又取出三枚长针,他回忆程大夫教给他的穴位,一针一处没入皮肉,顿时就让狂吠之声消弭。

陶澈心急火燎,嘴里都快没地方给他生疮了,镣铐被他狠狠一丢,只看他刚奔进树林就顿住脚,在他对面,陶澄扛着悬赏犯大步走来,月白的衣衫沾了几点血渍,仍旧气场卓绝,风度翩翩。

马车朝着衙门行去,车外陶澈问,“哥,你看住了,当心他再醒过来。”

“当我是你那小狗儿好哄么?”陆季肖嗤笑过后也不再多废话,上一瞬还在耸肩,下一瞬就掷出两枚尖镖划破空气,陶澄偏身躲过,扬起长剑飞速逼近,“叮---”,兵器碰撞发出脆鸣,陆季肖使一把短刀,不及陶澄佩剑一半长,他要想威胁到陶澄,必定得要近身。

正好,正是陶澄所求,两人力道相当,稍作僵持后陆季肖屈腿进攻下盘,陶澄跳开,复又挑剑紧追,陆季肖只觉眼前风凉,连忙向后仰去,一点锋利的冰凉擦过鼻尖,顿时胸口遭了秧,衣襟划破,大敞开露出沾了长长一道血丝的胸膛。

陆季肖顾不上许多,连连后退数十步妄想拉开距离,可惜陶澄紧追不舍,要他连还手的空挡都找不出,陆季肖怒道,“你娘买凶,你有火冲她发去啊,寻仇寻到我头上,你不知道点规矩么!”

陶澄勾起唇角,应他,“好。”

完结章.

这边轻陌在私塾里与郭先生聊得开怀,那边陶澄对上了陆季肖。

“随便牵辆马车停在树林外等我,车里备上镣铐。”

“不行!我要同你一道!万一你敌不过他,我们还可以一起上!”

陶澄欲要张口,索性又倾身将陶澈揽进怀里抱了抱,“不打紧,你要相信你的兄长。”

陶澄缓缓叹息,“回来请罪,因擅闯军营又打伤十人,林威列了一张赔款,拿来给爹过过目。”说着将林威的手信放到石桌上,“军营里没人知道轻陌是咱们陶府的大公子,你们放心,他们只当是我发疯。”

手信瞧也没瞧,陶老爷怀里还抱着呀呀的双九,只好低声呵斥他,“滚!”

乔晴似又要垂泪,陶澄无奈,“爹娘息怒,我先回屋收拾一番,等会儿再过来。”

“回去再命侍女去找陆季肖,理由么,就说娘又怀疑陶府二少爷也是个断袖,要如法炮制一番。待约好了人,我提剑去会,取人头、跟爹娘请罪、领赏金恰好一并。”

怔愣变作难以置信,陶澈惊道,“你那叫请罪么,你那叫威慑差不多!”

“愿意与否,不行我就再想...”

“不担心。”从开始有杀心到眼下,陶澄一直是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时候还未到,我先去和爹娘打声招呼,几日不见,气消了没?”

“怕是见你就要掀桌。”陶澈口里遭了好几处溃烂,说不说话都疼,“你去吧,不愿听你们吵,我在你卧房里等你。”

已经用过早饭,陶老爷在逗双九嬉笑,乔晴坐在一旁喝茶绣肚兜,陶澄倚靠在假山旁静静的望了一会儿才走近唤道,“爹,娘。”

轻陌连连点头,“记得,我全部都记得,您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您教我识字写字,背诵,我没忘,也不敢忘。”

先生已经两鬓白发,他拉过轻陌的手,又对陶澄道,“我与这孩子叙叙旧,你不是还要去忙么,去吧。”

陶澄谢过,又看向轻陌,浅浅一笑,那眼神明晃晃的就四个字,等我回来。

轻陌往他身下瞟,还竖着呢,他开心又惆怅,暂且乖巧的陷在枕头里听话,“我舒坦了,可你还没消呢,怎么办?”

陶澄亲他的手心窝,又为他吹掉一盏烛火,“自渎,去去就回。”

轻陌甜蜜的心口冒泡,鼓起脸蛋保证道,“以后补偿给你,任你为所欲为。”

陶澄只求他收敛些媚态别撩拨人,“明天还想不想去私塾了,当心爬不起来床。”

“想!那...那你轻些弄...”

“要么不弄,要么弄死你。”

轻陌不识好歹,嘴唇颤抖着似乎在做心理斗争,犹犹豫豫的,他喏喏道,“哥哥,疼疼我吧。”

一败涂地,陶澄直上头,太阳穴突突的跳,催着要他把人拆骨入腹,他捞过轻陌压覆在床铺里,三两下扯开素白小衣,入眼尽是细小淡粉的痕迹,笔直白嫩的双腿上还有好些处挂着艳色的血痂,仿若兜头一盆冷水浇醒了要入魔的陶澄。

动作陡然温柔至极,轻陌颤着心肝睁开眼,还不待再勾引一句就被刺激的大声呻吟,竖起的性器落入一腔温暖湿滑的包裹中,还有一片灵活又柔韧的舌头在来回舔舐,轻陌弓起腰肢,舒爽的连嗓子都在颤抖,一声声“陶澄”唤的动情又难耐,好似央他怜惜,又好似求他凌虐。

四十.

“爹今日早晨才回府里,提着两包药,当时娘正跟我讲话,看见爹进来瞬时就红了眼眶,说爹还知道回家。”

陶澄问,“又吵起来了?”

陶澄笑话他,“郭先生是那以貌取人的人么?再者,穿的再端正也遮盖不及你满心浪荡。”

又调侃他,轻陌应景他的话,费劲儿的缩进锦被里,只让陶澄看他在被窝里拱来拱去,“你不许动!”闷闷的呵斥声后是陶澄一口倒吸气,他一把掀了被子,看轻陌埋首在他双腿间,口里隔着亵裤又是哈热气又是舔咬,眨眼功夫就让他硬的发疼。

“你就不怕我把你双手捆着吊起来肏你?”陶澄托起他的脸,“怕不怕?”

陶澄将信团成团丢进茅厕,晚上抱着轻陌连哄带骗,“我明天还得去学府一趟,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带你去郭先生的私塾,好不好?”

自然是好,轻陌求之不得,“你去学府交接事宜么?”

“嗯,大约午时就回,若是有意外,约莫就要拖到下午了。”

世间辽阔,斗转星移。

月色初上之时,有一双相思鸟依偎着归巢了。

轻陌也笑,“可我总会变老,变老要就变丑了。陶澄,咱们寻一处桃花源,或许那里会有灵丹妙药。”

陶澄将他抱进怀里,一同望向波光粼粼的湖水面。

“哪里都好,世间辽阔,我们流浪到途中遇见了喜爱之地,就留在那里生活。”

陶澄心软成一片,好似轻陌说的每一句话都浸过糖浆,从耳朵听进去能甜蜜蚀骨,他半跪在草地上,指尖顺起轻陌的一缕发梢,“结发夫妻。”

轻陌有些害羞,“是啊,结发夫妻。”顿了顿又道,“所以你再不可以身涉险,万一不幸,你要我如何独活?我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

喜爱到失去言语,陶澄只倾身与他唇舌缠绵。

还是骗他,等火堆燃起,烤架架起,鸡崽子从屁股穿到脑袋在铁串子上滋滋冒油的时候,轻陌才后知后觉腌鸡块哪有一整只放那腌的,他和陶澈一人蹲一边,拿着小毛刷刷酱汁,另一旁陶澄在炝锅做汤面。

“腿脚都好些了?”陶澈见他只有手上还缠着绷带,没话找话。

轻陌点头,“嗯,伤口虽然多,但都是小伤,有些已经结痂了。”

轻陌真心实意的为他高兴,从叠叠刺绣里选了一张喜鹊打架送给他,“若是修成正果,到时我们回来吃你的喜酒。”

笑脸变作哭丧脸又变作笑脸,要不是陶澄在一旁,杜六真想扑上去拥抱轻陌,他揣好刺绣下去了,不打扰他心里的这对神仙眷侣。

南瓜疙瘩汤盛上桌,两人共一副碗筷慢慢吃完,轻陌趁着陶澄洗刷的空挡跑回屋里,不一会儿又出来,手腕间夹着一只红烛,嘴巴里叼着一把剪刀。

轻陌喃喃,“你饿不饿?”

陶澄“嗯”道,“有一些,你呢?”

“我也饿,郭先生给我寻了个汤匙,可我用不好,匙柄戳在手心里有些疼。”

下巴抵在他脑瓜顶,陶澄坦白道,“没食言,我确是回去陶府了,可我爹没揍成。”

“那血又是哪儿来的?难道不是你的?”

“不是。”

两人乖巧的摇头认错,陶澄伸手,“先生掌我一人,轻陌那份我替他受。”

郭先生挑眉笑道,“要上课了,你们若要留下来就安分些,不然我可真要拿戒尺了。”

“就不留了,他还得要回去喝药。”陶澄道,“今日劳烦先生了,以后给您寄书信。”

陶澄都插不进他的连连问,索性低下头以唇相堵,又拨开他的双手,“当心手疼。”

轻陌不依,“你哄不好了,除非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骗我了?”

之前瞒了好几天都没点心虚,当下却莫名的不知如何承认,陶澄抿起唇酝酿说辞,轻陌等不得,“你是不是琢磨怎么继续骗我呢?郭先生就在这儿,你不怕我告你的状吗?老师面前还说谎,你不怕戒尺打手吗?”

在郭先生的私塾里做这档子事儿,轻陌刺激的心脏乱跳脸蛋晕红,他被拦腰抱起,身子腾空了他才掀起条眼缝,气音道,“喝醉了吗?”

陶澄莞尔,也轻声回,“你闻闻看?”

轻陌便埋首进他的领口,登时周身一僵,再无慵懒的样子,他抬起脸瞪大了眼睛盯着陶澄,差些失声,“你!!”

陶澄回过身与他拥抱,在陶老爷怒气冲冲追来前,头也不回的驾马离开。

午饭后郭先生要歇息,软塌上一躺下就打起呼噜,轻陌守在一旁,满屋子的书香让他沉醉不已,可眼下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盘坐在蒲团上愣神,以手臂为枕,趴伏到桌上想念陶澄。

没赶回来一同用午饭,那应是被嚷去酒楼请客了,会喝醉吗?喝醉了可怎么办,自己一双半残的手要如何照顾他?万一酒后没点儿把持的胡闹起来,把马车肏翻了岂不是出大丑?

下跪磕头都已做过,无甚留恋的,陶澄转头看看陶澈,勾起一笑,“将来你遇见心上人要成家之时,我再回来。”

陶澈起身勾搭上他的肩背,在两双惊惧和愤怒的眼神中朝着府门走去,陶澈笑道,“那我每年成一回,你可得年年都回来。”

“胡说八道。”陶澄屈肘撞他胸口,“陶府将来就倚靠你了,千万别让我在外听闻到有关落魄的坏消息。”

“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陶老爷怒的吹胡子,“到底!”

陶澈沉吟,倏然低低一笑,“去为民除害。”

他仰起头灌下一杯茶,余光瞟见陶澄提着佩剑和包袱走来,只觉得茶叶的甘苦浸透溃疡,刺痛的他心头发紧。

毫无周旋的余地,陶澈掀帘下车前看见陆季肖惊恐的眼神,他守在车外,听陶澄道,“在八角凉亭里,你多瞧了他两眼,不怪我取你性命前再多废你一双眼。”

只有剑落血流的声音,陶澄没让陶澈久等,撩起车帘后将那几根长针扔进一旁沟槽里,他屈起腿随意的往车座上一靠,“走吧,去领赏。”

临近午时,兄弟俩回到府上,本应该是用饭的时候,府上却瞧不见一个佣人,陶澈先去庭院里,看他爹娘还坐在桂花树下,便走近道,“爹,娘?”

“哥!”陶澈无法,“哥,你安生些,容我先回去试试,毕竟他从军五年,警惕性不比平常,万一他不上当...”

陶澄拍拍他肩膀,笑道,“留下来用饭?我掌勺。”

轻陌醒来时找水喝,入眼是晚霞满天,他负伤后又能吃又能睡,就这么三两天就圆了一圈,又看陶澄和陶澈坐在湖边那叶扁舟里说笑,心下一哽,那小船就没被用来做过什么正经事,陶澄也不害臊。

车里陶澄回道,“他没晕,醒着呢。我跟程大夫学了两招,他现在只是不能动,不能言,不能看,不能听。”

陶澈哑声半晌,“哥,我也想学。”

陶澄笑道,“好,待会儿教你。”

陶澄当他狗吠,另一手倏然举到耳边,指节夹紧,两人还在追赶之中,陆季肖只能看到他手上动作,却压根看不到任何欲出的武器,登时心下慌张,立刻掉过头将后背暴露给陶澄,脚下奋力的点地逃跑,毫不恋战。

似乎有非常纤细的长针破空之音,陶澄全神贯注,视线紧随这微弱的声音穿透衣衫,扎进皮肉,本在全力奔逃的人瞬间栽倒在地,结结实实的扑出去好几丈远,直到头磕在树干下才狼狈不堪的停住。

就像是绣针刺破布面,拉扯住绣线穿透布料的窸窣声,太过微弱,几乎进不了耳朵,可它就能索人性命,陶澄在一步步走近那具无法动弹的败家之犬时如此想到。

陆季肖简直气笑了,他盘腿靠坐在树干下,同那天看乔晴失魂落魄时一个模样,可今天本该等来的乔二奶奶没有出现,只看到陶澄目光冷漠的朝他走来。

“我现在跑是不是来不及了?”陆季肖形容散漫的站起身,追悔莫及这几天在做其他人肉活儿,没多留意一下这边的情况,被丢去做营妓的那个难不成这么快就被喂鱼了?可不管死了没死,陶大少爷这眼神都是要他偿命没跑了。

陶澄在他几步之外站定,“既然知道来不及了,不若直接束手就擒。”

陶澈嘴里疼心里疼,憋的眼眶通红,也抬起手拥住陶澄,“你别死了。”

“能不能有点儿吉祥话,当心我以后不给你写家书。”

“你别死了。”陶澈咬牙切齿道,“也别负伤。”

陶澈坐在屋里擦剑,听门吱呀一响,他立马站起来,“桌上这些都是我准备的暗器,你看哪些顺手。”

“真当我要在院后解决他么?”陶澄看那些冷硬的武器,摇摇头,最终只握起自己的佩剑,“人死在家附近,多晦气。”

陶澈已经要被他哥气定神闲的样子逼迫到崩溃,“你行行好,你到底如何打算的!”

乔晴一愣,绣针立刻歪了线脚,一旁陶老爷只瞪着他不做声,奇耻丑闻,不论是于他自己还是于陶府,乔晴将陶澄从头看到脚,“你爹说,你这几日都在青楼院?”

“是。轻陌在那养伤,我们暂且住在那里。”

“那你此趟回来是如何?”两句话,乔晴就再忍不住翻涌的情绪,“你那日不是磕头道别让我们忘了你这个不孝子么!你还回来做什么!”

出了私塾,奔去的方向与学府相背,陶澈早心神不宁的等在门口,一见他哥下马回来就迎上去,“我同你一道去!”

陶澄笑他,“爹娘知道了吗?”

“自然不知,我哪敢说,那侍女都被我威逼利诱的以生病为由,躲在偏院里好几日没见过人。”陶澈拽住陶澄,“哥,我同你一道去,我担心你。”

翌日,两人破晓晨起。

陶澄将药煎在炉上,命杜六留心看着,随后带着轻陌往私塾去。

一别十五年未见,轻陌再见郭先生既是紧张又是羞惭,三人站在走廊间,听闻朗朗读书声,先生笑道,“你那么小,我牵着你,你还记得吗?”

听着有些吓人,轻陌眼巴巴的瞅着他下床去漱口,又伏到桌边去提笔记账,一张纸都快写满了,陶澄念叨,“嘴馋咬人,加重重的一笔,单这一项你都快要凑齐四个‘正’字了。”

轻陌羞耻的自暴自弃,“我还能再给你加四个!”

陶澄不知道还要怎么喜爱他才好,浸了一条热手巾给他擦擦身,“乖一点,大夫都说你体虚不宜出精太多,以后再不可纵欲。”

陶澄双手抓揉在两团滑腻的臀肉上,手腕用力,顶着轻陌要他一下一下肏进自己口里,他稍稍抬眼就能瞧见心肝宝贝被淫弄的脸蛋潮红,红唇眼角每一处都透着情欲和沉沦,他心满意足,快感从心里蔓延全身,被刻意忽略的性器肿胀在空气中弹了弹,顶端冒出一股黏腻汁水。

算算有将近八九日没有亲热了,轻陌一丁半点的受不住,陶澄才做了第一个深喉他就唔唔啊啊的喷了人家满嘴,连着神志都射出去了,酣畅淋漓的好几大股要他半晌都没能回神,许是正在喝药的缘故,陶澄咽下去时发觉略带着苦味,他好心的含着慢慢吸吮,直到口里的性器瘫成软趴趴的一团才吐出,擦擦嘴角,又朝着那两个可爱的卵蛋亲了一口算作罢休。

轻陌死过一回,复又起死回生,哼哼着勾在陶澄身上不撒腿,“别走,我也想让你舒服。”

“没有,爹说‘我还能真放着你不管吗’,两人互相瞪了半晌,各自谁也不理谁了。”陶澈直揉眉心,“双九赶紧长大,我一个人可承受不来。娘也不问爹这两日去了哪儿,爹也不问我你和轻陌如何了,估摸是心里门儿清。”

陶澄失笑,“我理亏,理应我回去请罪,但还是要麻烦麻烦你,你若是不愿,我再另想法子。”

陶澈眯起眼,“你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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