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把腕带凑到陆琢面前。“你看？”

标签的名字被什么污渍掩盖了，性别男，年龄17，病名还能认出综合征三个字，其他无关紧要的信息也被污染了一部分。写名字的那块污渍上，用灰白色像是石灰的东西划了三条线，确实很像字母f。

少年苦着脸思考着，最后说：“看来我只能先叫f了。”少年抬起头，重又高兴起来。“你叫什么？”

“忘记了。我也是看到那些药才想起来的。”

“那名字呢？”

“名字……”少年愣了愣，嘴一撇，眼里水光一片仿佛要哭出来，“我、我不记得我叫什么了。”

“你的手腕流血了，我看了很久。为什么要戴铁链？你是被他们抓来的吗？”

陆琢没回答。

少年蹲在他身旁，担忧地看了会儿，把他的手腕抓进手里。

“……补吧。”妥协。

杨熙舟拿了药，羞迫得不知该说什么，道了声谢谢就回来了。

陆琢叹了口气，讲半天什么信息都没套出来。

“真好听。”少年抓住他的手握了握，“你好，我叫f。”

少年的手冰冷，冻得陆琢汗毛乍起，杨熙舟适时投来一个我懂的眼神。

“怎么样？”

“嗯……有点体虚，”少年又看了看他，“还有点肾虚。”

“……”杨熙舟红了脸，一直偷听这儿情况的闻皓和王成仁笑出声。

“陆琢。”

“哇，陆琢，很高兴认识你——怎么写的？”

“陆地陆，雕琢的琢。”

陆琢示意他看手。

少年低头，看到手腕上还绑着医院的腕带，他惊喜地翻过标签一看，皱起眉。

“……f？”

陆琢本能地缩了缩，忍住了没阻止，问道：“你还记得多少？”

“都不记得了。”少年恍若未觉他的抵触，听到问这些，神色里又冒出些委屈，“但是我记得我看了很多书找了很多老师学了很多东西。中医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学的。”他说话已经很流畅了。

“还有其他的？”

他倚着墙眯了会儿，感觉到有人靠近。

“喂喂……你睡了吗？”少年轻声问。

“没。”陆琢睁开眼。

少年内心挣扎了会儿，还是劝道：“不要再那么频繁了。”

杨熙舟无言以对。

“要我给你补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