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尘道:“这比洛伦生那间密室还可怕。”
李修笑道:“下去吗?我可能把你关一辈子哦。”
谢衣尘脸上一红,也想起了当初进洛伦生的密室时,因为害怕打电话给李修的事。但是他对李修比对洛伦生信任多了,也不答话直接就往下走。
回到家后,谢衣尘不由好奇李修会在哪里进行调教。他之前以为李修家中有调教室,结果只是间画室。可若是就在普通房间实践,他肯定接受不了。
李修把他带到了主卧阳台,然后搬开茶几,掀开地毯,露出了一个与周围地板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暗门。
谢衣尘讷道:“你,这……”
谢衣尘嘴角微抽,对这个太过随机的方法不太满意。他想了想,问道:“修罗可以吗?你在俱乐部的假名。”
李修有些惊讶:“可是可以,但你打算怎么称呼我呢?我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叫‘主人’,‘先生’也不太妥。”
谢衣尘道:“不能就叫名字吗?”
这样的李修,让他畏惧,又让他喜欢。
李修给他的表分为九个大类,除了最后一类叫“其他”别的每一类都有一个让他羞耻的名字,比如性奴、狗奴、厕奴、刑奴等。每一大类又细分成很多小项目,那些名字看着就不仅让人羞耻,而且心生怯意。
似乎是怕干扰他,李修吩咐完就离开了。谢衣尘认真地一项项填下去,时不时停下来纠结一番,反复思量后再给出一个最合适的回答。等到他填完,李修也刚好出现。
他抬起头,惊道:“你……”
两人终于回到休息室的沙发前。李修问道:“可以接受跪吗?”
谢衣尘微愣。他其实不喜欢跪也不想跪,但如果对象是李修的话,他可以接受。
见他点头,李修道:“那就跪下吧。”
谢衣尘不太理解设置这个词的意义:“为什么要单独选一个词,我可以直接说受不了。”
李修耐心解释道:“因为很多时候m说停下只是本能反应,其实是希望继续的。尤其这种游戏过程中带一点强制色彩,所以普通的叫停往往都只被当成是情趣。以后你和其他s实践之前务必记得和他们确定安全词,这是非常重要的。”
谢衣尘大概明白了一点,脑中却没有什么合适的选择:“这个词一般是怎么选的?”
谢衣尘咽了口唾沫,觉得下体已经勃起了。他本能地想要掩饰自己的反应,假装平静道:“我以为调教室至少应该有一间做性调教用。”
李修笑道:“性调教哪个房间都可以。就连宠物间,都可以通过往m身体里塞道具实现调教。”
谢衣尘又看了几眼,然后狠狠收回视线往外走去。他平复下有急促迹象的呼吸,突然发现除了休息室所有房间都没有窗户,但却始终没有气闷的感觉,显然李修在装修这里时很下过一番功夫,甚至做过一些墙体改造。
谢衣尘道:“要是他都不喜欢呢?”
李修一脸无赖:“那就都留下。”
谢衣尘顿时无语。不过,他看了一眼刑床,又想起外面的宠物间,觉得换做他的话大概也无法抉择。
李修一直仔细观察他的反应,见他眼中不自觉流露出向往后却没有多停留,而是接着带他看了休息室左侧的清洗室。清洗室看起来也很正常,除了没有马桶而是蹲便器,且浴缸小到人进去只能屈着。很显然,李修有把m宠物化的喜好。
谢衣尘皱了皱眉,忍住没有对李修的恶趣味发表看法。
清洗室过后就是休息室右侧的第一扇门。李修没有让他进去,只是打开门后在门口让他看了一眼:“这里面只有一张刑床,算是正经点的禁闭室。”
不过有些事他还得再确认一遍:“先带你参观一下吧。我的调教室主要还是按我的喜好布置的,如果说不适合你,可能还是得另找地方。”
说是这么说,但根据谢衣尘之前和他说的那些,这间屋子多半是合适的。
楼梯下来后是一小段回廊,走几步便是两人现在所在的客厅一样的房间。李修称它为休息室,但并非纯粹用于休息而已。
谢衣尘的脚趾戳弄着地上的软布,好奇道:“这个地方你要怎么打理呢?这地毯看起来就很不好洗。”
跟在他身后下来的李修闻言不禁莞尔:“你的关注点倒是很实际。的确很麻烦,但好在这个房间也不怎么用。之前你跟我说了你的事后,我担心你可能有一天会突然提出要实践,才把这里清洗了一遍。”
谢衣尘好奇道:“你以前的m不会来这里吗?”
李修向他再三确认,谢衣尘都没有改变主意。他不知道自己之后是否还有这样的勇气,所以当李修问他时间的时候,他毫不犹豫选择了马上,然后才想起询问李修是否疲累。
好在李修只是摇摇头,起身道:“回家吧。”
马路上车灯闪烁,虽天已全黑却并不安静,仍充斥着尘世的烟火气。谢衣尘上车之后就有点后悔,但话已出口,他不想让李修觉得自己怯懦。
李修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他已经习惯了被很多人信任,可是只有谢衣尘的信任,让他觉得沉重。
下面本来是漆黑一片,但李修及时地按下了暗门旁边的开关,谢衣尘的眼前瞬间明亮起来。
这看起来是一件很温馨的屋子。红色的羊绒地毯,纯白色可供三人坐的长条沙发,深褐色的玻璃小几,还有一个用于清洗的隔间以及两扇像是通向卧室的门。比起地牢,这里更像是一个避风港。
李修打开暗门:“我也没办法,毕竟这只是普通小区,不像洛家可以随意凿墙挖密室。我又不想挤占正常房间,只好往下面想主意了。”
谢衣尘这才恢复说话的能力:“怪不得你打我时都是回卧室找东西。这下面,不是二楼的调教室吗?”
李修道:“是,但不是平时你看见的给客人用的那一间。这间和那间挨着,但是只有我卧室这里一个入口。”
李修道:“最好不要。游戏过程中我需要你把当时的我和平时的形象割裂开,这也是我为什么说‘先生’不妥的原因。”
谢衣尘沉思半晌:“那还是换个安全词吧。freedom,可以吗?”
李修跟着念了一遍:“可以。”
李修道:“怎么选都可以。要求是不能在游戏过程中可能出现的词,比如停下、不要之类,然后太长太绕口的词也最好不要。你要是实在没想法,回头我随便挑一个也行。”
谢衣尘道:“你怎么挑?”
李修道:“随便开一个网页,然后选第一个词。”
换好衣服的李修站在他面前,微笑道:“抱歉,本来想换和表演时一样的衣服的,可惜一时没找到白衬衫,就换了这件黑的。”
谢衣尘看向下身纯白,上身纯黑的李修,咽了口唾沫道:“我觉得这样挺好。”
是真的挺好。虽然大部分人更喜欢反过来的搭配,但谢衣尘看见这样的李修时第一眼会看向他修长的双腿,赞叹的同时目光上移又对上冷硬的黑衣,于是从心底生出寒意。
在李修第一次提问时谢衣尘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听见命令也就不再迟疑,面朝李修跪下,习惯性地抬头仰视他。
李修递给他一张纸和一支笔:“填一下你的接受项目表,我会根据它决定调教内容。怎么填上面有写,喜欢的填s,不喜欢但可以做的填y,绝对不能接受的填n,如果自己也不确定,就填v。”
谢衣尘接过,只扫了几行脸庞就烧了起来。不过比起害羞更多还是好奇,他以前都不知道,bdsm还有这么琐碎的项目划分。
李修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休息室的纱窗,解释道:“纱窗很密,不透光但是透风透音。相对密闭的惩罚室,如果在休息室进行调教的话m就必须压抑声音,否则可能会被邻居听见。”
谢衣尘终于忍不住吐槽道:“你真恶劣。”
李修笑而不语。其实除非是杀猪般的惨叫,外面是绝对听不到的,但对于作为m来到这里的谢衣尘他不打算说明这一点。
最后一个房间是最大的,几乎和另一侧的客用调教室一样大。谢衣尘一进来脚就黏住了,目不暇接竟不知该看向何处。
与休息室的暖黄灯光不同,这间房间虽然顶上和四角都有亮灯,发出的灯光却是昏黄阴冷的。房间后方,他们的手边是一张极大的长方桌,上面堆着各类镣铐刑具。右侧墙壁上挂着各种鞭子皮拍,隐匿在阴影中似乎还带着血迹。正前方是一个黝黑的木柜,旁边是一个渗人的十字刑架,房间左侧更是摆放着好几架奇奇怪怪的刑台,甚至还有一个可怖的木马。房间正中,则是一张半米高的固定刑台,刑台上方的天花板上垂下数条黑色锁链,在凄惶的灯光下显出冰冷残忍的色泽。
这是惩罚室,也是娱乐室。
借着休息室的灯光看进去,这间房间竟然比清洗室还小,除了一张上面有锁扣的铁床就什么都没有了。阴冷的水泥墙和地面看起来和宠物间一样阴森无比,让人自然联想到不见天日的囚室。
谢衣尘不解:“为什么设置两个禁闭室?”
李修道:“因为两个我都很喜欢,就看以后我的m更喜欢哪个了,然后我再把另一个改成别的。”
“墙边柜子里放的是些普通道具,你如果好奇可以看看。比较重要的是这两个地方,”李修走到沙发对面的窗边,引谢衣尘看向铺着鹅卵石的地面,以及右手边嵌在墙里的一个长宽高都不过一米的小间:“鹅卵石是用来罚跪的,而这个小间我称它为宠物间,实际上是用来罚禁闭。”
谢衣尘对鹅卵石地没什么兴趣,视线移向那个小小的宠物间。小间里的墙上嵌着一条连着项圈的锁链,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墙和地都呈冰冷的水泥色。门上,靠近锁链的那端整齐排着好几道十公分长的横条缝隙,无疑是被关在里面的人窥视外部的唯一窗口。
光是想象被关在里面,谢衣尘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烧起来了。
李修道:“这是我的私人领土。要不是因为你是第一次尝试,需要安全感,我才不带你来这里。”
谢衣尘生出几分窃喜:“那如果还有以后的话,也在这里可以吗?”
李修答应了。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在他看来与谢衣尘不管几次实践都是引导而非真正的游戏,所以在家总是好过在外面。
“想一个安全词吧。”
谢衣尘一惊,反应过来李修是在和自己说话,问道:“安全词是什么?”
李修道:“一个暗号。游戏时只要你说了这个词,我就必须立刻停止。不过你要记得,是停止不是暂停,所以不到真的无法忍受不要随便说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