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会悄悄幻想,白东长什么样?
那样的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呢?
但他肯定是不敢兀自去摸白东的脸的,只是这心思越来越强烈了。
可是石磊真的是石头,一点心意察觉不到就不说了,认识了这么久,还一脸正经地叫对方"白老板"。
虽然白东是幻想过石磊边叫自己白老板边被自己肏的羞耻py,但是这样隔阂的称呼总让白东感到不爽。
只是白东没想到,虽然这石头感觉不到自己的爱意,但是石头自己本身还是会冒出爱意的呀,只是石磊怕白东不接受自己,只得故意和对方拉开距离,一脸假正经。
"磊子啊!我是不想连累你啊!磊子啊!让妈去了吧!你爸昨天来找我了呀!"
说到母亲,石磊也是说着说着就不出声了,就自顾自地捏着自己手上的泥塑,或者摸索着雕着跟前的雕塑。
雕塑不好雕,石磊看不见,也不能画稿,一刀若是错了一个作品就这样毁了。但白东几乎没见过他出错的时候。石磊一件作品能雕很久,一刀一刀,轻轻削着磨着,从来不觉得厌倦,一双手举个半天也不会累。
白东听到了,即使那声音小的很,一阵风就吹过了。
"……我也爱你。"
甚至任由对方舔舐自己凹陷的眼皮。
凹陷并萎缩的眼皮,肯定难看得紧吧。
"我爱你。"石磊听见耳边白东小声地说,听见床嘎吱嘎吱地叫,听见自己努力憋住却仍然不小心泄出的呻吟,还有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
但是父亲患上了食道癌,父亲走后母亲日夜操劳也病倒了。
石磊天天去医院摸瞎照顾母亲,母亲常哭着说不治了,治不好的病治来干嘛?
石磊只当她闹脾气。
自己认识石磊多久了?
一年半吧?
那个时候他牵着阿毛走进宠物店的时候,自己也没想着要追求他呀。
边说边把手伸进衣服里,手掌下是精壮的腰肢,感受着那因为紧张而绷紧了肌肉。
只是让白东没想到,石磊居然回抱了自己。鼓鼓涨涨的肱二头肌在自己的颈脖旁,眼前就是石磊涨红的脸,白东毫不犹豫就啃上了对方厚实的唇,双手搂紧了对方的腰。
亲上了。
石磊听到他笑,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回应对方。
"我今晚留下来吧。"根本不给的对方拒绝的机会。
石磊脑子里全是乱麻麻的线,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厨房里传来白东洗碗的哗哗水声,只是两个碗两双筷几个盘子,根本不需要花多长时间就能洗完。
"……我们是男人。"
"石磊你知不知道你的脸红透了?"
"我……我……"
白东就悄悄笑,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一样。
而他"不小心"和石磊身体接触的次数也多了起来,石磊有时候被他搅得那心脏都要跳得快上几分。
然而和一块石头磨下去是没有结果的,白东准备主动出击。
国内八大美院的一些美院造型合格证都拿了。
但是大三那年他出车祸了,左眼刺穿、右眼晶状体破裂,两个眼球都要摘除。
一个本来有视力的人失去双眼是什么感受?
时间长了,白东发现这石头面对自己的时候居然会害羞。
比如说两人的手碰到一起时。
石磊自以为很自然地移开了手,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红透了耳尖。
石磊有时候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喜欢上白老板的。
或许是因为白东对他的关心,也可能是白东对他的照顾。
又可能,早在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声音,就被那朝气蓬勃的感觉吸引了。
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在这冗长的工作里,静下心来完成一件雕塑,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如同曾经的绘画。
有时候,石磊就这么坐在雕塑前磨着,白东就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阿毛在客厅里打瞌睡,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出不一样的光,打在这老旧的房子里,一切都那么美好。
白东觉得,自己怕是不只是喜欢石磊了。
谁知道母亲悄悄给自己申请了一条导盲犬。
"反正我是要走的,浪费钱治一个好不了的病没意义,不如养一条导盲犬,还能帮着你。"
"你就让我走吧,老头子都走了,我吊着这口气在医院里活受罪呀!"
但是好像还有什么,跟着跳动的心跳就要呼之欲出了。
那东西在自己的口唇里辗转来回了几次,石磊犹豫着。因为那东西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但是那心跳撞着喉咙,一不小心就把那溢满口腔的东西撞出去了。
但是爱着这种东西,谁说的准呢。
而石磊,也是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白东的。
甚至喜欢到可以雌伏人下,任其折腾。
摸上了。
做上了。
一切好像都那么水到渠成。
碗筷碰撞的那点清脆的声音消失了,水声也停了,房子里安静地出奇。石磊突然感到紧张,似乎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了。
就在他沉浸的档口,白东突然搂住了他的腰。
"石磊,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你……我……你怎么知道……"
"你真可爱。"白东轻笑。
一切和平常一样,白东来石磊家蹭饭。
只是吃着晚饭,白东突然蹦出一句:"我喜欢你。"
石磊一口饭刚吞到喉头,差点被呛到,整个人突然畏缩起来,小心翼翼地动也不动了。
——更何况,画画对于石磊来说是多么重要。
后来,石磊选择了用双手去感受艺术——雕塑。
石磊每次都是不愿多谈的,只说自己的父母如何照顾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