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记得了,赵寒震督察、黄松岩高级专员,还有杨念何主任秘书。」
叶振宇一一叫出名字,事后我才知道,他的用意是让那三人必须为今天的问话负责,如此心思,让我更加佩服跟自惭。
「我们都已经表明身分,换两位了。」
两男其中之一,是个平头的扑克脸中年人,另一个则年纪较大,头发已白的老头。
女的约莫五十岁左右,尖型脸、一头打薄的俐落短发,戴着黑框眼镜,给人精明干练的型像。
「我是警署政风处的赵督察。」扑克脸中年男先开口,同时把证件举向前。
一群人围着在鼓噪,我连滚带爬,推开人墙挤到第一排。
「喂喂!阳痿男来了!」
有人发现我,好几张手把我按跪在地上,争相拍打揉弄脑袋。
才到到工厂门外,就听见好一阵子没出现过的禽兽喧哗,我热血上涌,立刻挣脱那两人冲进去!
「齁!讚喔!利害内!好会撞!」
「哈哈哈,你兄弟的正妹妻辣被你撞到翻白眼了啦!」
「嘿!阳痿男,这阵子过得爽不爽?」
再转头,两名囚犯笑嘻嘻站在面前。
「你们想怎样?」我已经放弃,反而漠不在意自己的命运。
他按了一下桌上的铃,狱警马上开门进来带人。
我离开郝明亮的办公室,在狱警押送下,走在通往囚犯活动区域的长廊。
现在的我只想回牢房躲起来哭,因为一个多月来被燃起的热情跟希望,都已经变成笑话一场。而且一开始就是个笑话,我跟叶辰宇只是不知情被导演摆布的谐星而已!
「那个辛是不是当年想追他女朋友害他入狱的人」我喉咙干到说话困难。
「啧啧你还真会联想。」那狗警嘴里这么说,却笑得暧昧:「被你猜对了,女人嘛,什么诱惑都能抵挡,唯独寂寞、钱跟大鸡巴这三样没办法而已,偏偏男朋友在坐牢,人家辛公子有钱又有大鸡巴,所以才三个月就搞上了」
「太过分怎么可以这样」我愤怒为我的好朋友不值!
「骗骗人!他是一个坚强的人.」
郝明亮摇摇手指:「他比你这废物软弱多了,听到他前未婚妻要嫁给新中集团的第三代,马上就发疯了」
「新中集团第三代!」我脑袋仿佛接通炸弹的引线,轰然一阵巨响。
「对他人呢?」
「啧啧」他摇摇头一
脸惋惜,我的心更往下沉:「他出了意外吗?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那是在素描教室我被张静用绳子吊颈,看着诗允让囚犯轮奸,还被迫画下素描的影片,从拍摄的角度看来,确实是偷录得没错。
「你的好兄弟录下来的就是这个。」狗警得意笑着,我感觉血糖值降到谷底,就快要晕倒。
「为什么」我摇头不想接受。
「骗骗人」我一阵晕眩,摇摇欲坠:「辰宇他,已经把影片交给他朋友」
「你是说那个菜鸟律师吗?」他忽然喷笑。
「对,他朋友是律师,绝对会把证据交出去!」我不愿放弃希望回击。
「干!废物!连话都说成那样,还想检举老子?」郝明亮冷笑:「我来帮你说好了!是这三个人吗?」
他从抽屉抓出三张证件丢在桌上,上头的照片跟名字,赫然是那天问我们话的赵寒震、黄松岩跟杨念何。
「这怎怎么回事?」
「现在开始的问话将会进行录影,作为重要的参考证物,请报上你们服刑编号跟姓名。」密室内麦克风系统传出声音。
「等一下!」
我才想回答,叶辰宇却抢在前。
「什么影片?谁勾结陷害你?不知死活的囚犯,敢对典狱长胡说八道,是不是嫌坐牢太轻松?」
那阴险狗警冷冷说,前一秒还在放狠话的我,忽然感到背脊一阵凉意。
他拍桌站起,整间办公室好像都在震动,我瞬间仿佛矮了两寸。
我愣住半秒:「然后?当然就是你跟所有共犯,都洗干净准备接受制裁!」
「不懂你想表达什么?」
他两腿伸上桌、往后躺在黑色高背椅上,悠闲说:「我只是去说明对精神状态不稳定、而且具危险性的囚犯应该如何管理,好作为其他监狱的参考,唉!说明白一点,本监那个范例其实就是你,上次你不是还攻击其他囚犯?。」
「跟我走吧!」
没想到他的反应,跟我预料的差了一万八千里。
走进那个我痛恨的畜牲办公室,他笑嘻嘻坐在桌子后,一点都不像是有案正在被调查的样子!这令我火冒三张!
我只能给他一个点头微笑,真心盼望如同他说的那样,否则这年轻人铁定会倒下,从此一蹶不振!
「走吧!」狱警不耐烦催促,他连声道歉走出牢房,完全不像我认识的叶辰宇。
门关上后,我不自觉长叹一声。
「辰宇,别这样!先冷静」我想将他拉回来,但他身强体壮、又在激动的状态,我用全力也无法扳动他分毫。
几分钟后,狱警果然被他的吵闹声引来。
「长官!我要打电话!让我打电话!求求您」
「辰宇,这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嗯、嗯!」
他点头,突然转身抓住我肩膀:「你也觉得是误会对吧?这不是甄亭写的对不对?一定是有人假冒她对不对?不可能是她!她不可能跟别人结婚!她会等我!」
「辰宇!」
于是我拉高声音喊他名字,他震了一下,终于回神,但两张牛铃大眼瞬间发红,呼吸又急又粗。
「我可以看吗?」我小心翼翼问,他没什么反应,我就直接从他手里抽走信纸。
我完全懂这种要被逼疯的感觉,只能跟他一样相信他女朋友没什么事,可能只是这阵子心情不好不想接他电话,等到整理好情绪,自己就会出现。
但这样靠着强迫乐观支撑下去的我们,也在一封来信后开始崩塌。
当狱警把信交给叶辰宇,他1看到信封上的娟秀字迹后,竟然激动到手直发抖,无法顺利拆开,我见状立刻上前,帮他将信纸取出。
看着原本阳光的大男生,发亮的眼神一日日黯淡,话也逐渐变少,我原本靠着他鼓舞而重燃希望的心境,不知不觉得也跟着低落。
大多时候,他都躺在床上怔怔望着天花板发呆,每天只要放风他就抢着去打电话,但每次也都失魂落魄回来。
我忍不住建议,看他女朋友是不是有家人、同事或闺蜜可以打听。
他只能安慰我一切都会好起来,只要揭发那些禽兽,就会找回幸福美满。虽然我很感激他的鼓励和温暖,但我也知道有些事再也回不去,就像诗允的身体已经被调教成那样,而我跟喆喆却再也没有男人该有的能力。
两次之后,他知道会触及我的伤心处,就避免这种话题。
又过了三个礼拜,囚犯还是不敢动我,但我们的指控也没有进一步发展,我打过几次电话回家,好消息是她似乎没再受到控制,只是一直哭着向我忏悔,因为她替涂海龙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婴。
「换好后出来!」
我跟叶辰宇互视一眼,笑意在不言中,他们愈想要让我们光鲜体面,就代表愈心虚害怕,看来我们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狱警带着我们,走往我在这监狱中未曾行经的路线,最后进到一个四面无窗的房间,其中三面是白墙、只有
接续而来的两周,我在监狱没再受到任何霸凌,那些野兽般的囚犯见到我都冷冷擦身而过,连吃饭都不会和我跟叶辰宇同桌。
这样刻意避开的行为,让我们更笃信影片证物跟指控内容已经发挥效果,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跟叶辰宇同房,两人除了讨论与邪恶势力的抗争外,最常的话题就是自己的另一半。
「好的,有关于我朋友提供的影片」
「我们都看过了,已经列为重要证物。」
「是!谢谢三位长官。」
「我没有」我摇头,这也是我跟叶辰宇在演练今天问话时早就猜的问题,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这是唯一能揭发这些禽兽官员的机会,不论怎样还是必须一搏!
我提出几个时间点,供他们去查那些时候我妻子还有那三个狗官,是否出现在同一地点,其中包括了监狱的典狱长室!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时间和地点,全是因为囚犯在凌虐我时,同时让我看着妻子被他们玩弄的视频,或是亲身在典狱长室目睹的一切。
我一则紧张、二则说的是自己的遭遇,刚开始情绪激动,几度泣不成声,叶辰宇不时拍着我的背鼓励跟安抚,才能慢慢把事情源头交代清楚。
我从在办公室因为工作不力,受到主管跟同事霸凌,妻子沦为会社的性奴开始说起,到后来连邻居流氓都住进我家、每天侵犯我的枕边人,导致她因奸成孕,还把我跟我的儿子当成狗对待等等,这些难以启齿的不堪经过都向他们剖白。
唯一隐瞒的是我跟诗允联手杀死涂海龙,那件事我还是一肩扛起,说是我自己下的手。
他们手中都有一叠资料,应该是想对照我们说的与他们得到的资料一不一致,这和我们早上猜测的程序一样。
因为已演练过,叶辰宇立刻回答:「检举内容跟影片是我提供,我先回答,但我的室友是受害人,再由他补充自己受到的非人道待遇。」
「嗯,请开始吧。」杨念何推推黑框眼镜。
不过当我提起这一点,他却完全没在烦恼,反而很骄傲说他未婚妻最欣赏的就是他的正义感!
他信心满满说明天要找我们问话的人,应该是监管狱政的督察单位,看那些狱警不寻常的行动,显示我们是占上风的一方,如果能揭发黑狱的不法,搞不好他还可以提早保释!
他眼神闪闪发亮,连我也热血沸腾起来!如果能让郝明亮那干禽兽受到惩罚,诗允就可以脱离他们的控制,或许我的人生也有逆转的机会!
「编号04312、叶辰宇。」叶辰宇报完自己名字,手肘碰了碰还在发呆的我。
「喔!报报告长官,04589、林仕杰!」
「现在请把你们检举的内容告诉我们,那一位要先?」杨念何问。
叶辰宇也不客气起身向前,隔着玻璃确认。
「司法部狱政司黄高专。」换那个老头拿出证件给叶辰宇看。
那个女人最后说:「最高检察署署长室杨主秘。」
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在意一个背对我的强壮男人,光着屁股猛干身下的雪白异性。
男人宽厚的背肌全是血,睪丸被铁链捆住,两根脚踝也牵着粗链,两条铁链九十度绑在一起,却不影响他激烈的兽行!
女人皎洁小腿紧勾男腰,被一下又一下毫无保留的肉桩打到最深处,快要休克似的痉挛。
「干!种马内!撞了快半小时了,还那么够力」
「厚厚!来了一直发抖」
「对啦!用力干她!就会忘记你的女人要嫁别人啦!」
「没有要怎样啦!只素带你去见你思念的人。」
「对啦!走啊!」
他们一左一右架着我,我并没想要抵抗,就这样被带往一个多月前被叶辰宇解救出来的木工厂。
但殊不知我自己终结了这场黑色喜剧,其他演员也就停止配合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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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我感觉不到后面有脚步声,回头果真狱警已经不在。
「其实那女生也仁至义尽了,还假装对他一往情深那么久,要不是辛公子的爸爸辛二少不高兴将进门的媳妇还跟杀人犯前男友分不清,她应该会骗那蠢蛋骗到他出狱,再告诉他事实吧」
我能想像叶辰宇受到的打击有多大,我是一步一步被夺走,他则是一瞬间发现自己一无所有,那一种比较残忍,其实很难比较,但都无与伦比的惨!
「好了!你应该只是要问你男朋友的下落,已经告诉你,可以滚了!」
「我要看到你们,还有身份证明,否则怎么知道是不是狱方人员假冒?」
一阵静默,我听见自己心脏怦怦在跳,虽然佩服他的胆识,却也担心一开始就杠上要来帮我们主持公道的人到底对不对?
几秒钟后,那面黑色玻璃转成透明,隔着它我们看见对面坐了两男一女。
「喔,差点忘了!」郝明亮演得跟真的一样,笑嘻嘻问我:「他一定有跟你炫耀过,他有个不离不弃的未婚妻吧?」
我想知道道下闻,拼命点头。
「其实在他入狱没三个月,就被新中集团第三代辛公子追走了,人家下礼拜就要在夏威夷结婚呢。」
「我们是监狱,矫正犯人的地方,你以为我们会对犯人作出什么事?」
「你们还有什么作不出来」我想反呛,却连一口气都喘不上了。
那狗警狞笑说:「你的男朋友,因为受到太大打击,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现在在紧闭病房接受观察和治疗。」
「有人给了你兄弟的那个律师朋友一份好工作,他想都没想,很爽快的就交出来了」郝明亮一边说,一边把记忆卡从笔电取出,然后丢在烟灰缸中,倒了一点威士忌进去,点火燃烧起来。
「那辰宇呢他在哪里?」从满怀希望到绝望,令我快哭出来。
「你那个充满正义感的英俊男朋友吗?」郝明亮话中充满讽刺,我却完全麻木。
郝明亮却像听见相声的梗一样哈哈大笑,笑罢才说:「那个接不到案子的菜鸟律师,早就把他拜把兄弟托付给他的证物交给我们了。」
「怎怎么可能不相信」
郝明亮从抽屉拿出一张微型记忆卡,将它放入笔电的插槽,博出来给我看。
「哈哈,随便找三个话剧社的来练演技,就把你们两个傻蛋骗得团团转。」看到他得意到不行,我如坠冰窖,但仍不愿相信。
「什什么话剧他们明明是警政署、司法部还还有检察署」
「你还没醒吗?」那狗警怜悯看着我:「就说只是演戏,我跟他们说有两个有被害妄想症的囚犯,为了治疗需要演一场戏,每个人只给他们一千块就演得跟真的一样了。」
「说清楚!」一声暴吼,我差点跪下去。
毕竟是管理凶恶囚犯的狱头,他的气势,根本不是文弱书生能敌,我完全屈居下风,变成一条小虫。
「就有三个人他们是警政署那个司法部还有还有」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自己在念什么。
听他如此诬赖,我咬牙切齿回击:「我从头到尾都是被你们陷害、根本没攻击任何人!」
「你觉得上头会相信我这个典狱长?还是你这位囚犯说的话?」
「会!有人会相信我!」我气到说话发抖:「我们有影片,他们都看过了!也来问过话,我已经把你们如何勾结陷害我!对别人妻子作的事全都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调查得水落石出!」
「你还笑得出来,应该已经有人找你去问话了吧?」
受叶辰宇的影响,我也开始变得有勇气对抗这种禽兽。
「问话?喔,有啊,然后呢。」他蛮不在乎回答。
叶辰宇这一离开就是两天没回来,我每天惶惶不安,说好听是担心朋友,但真正恐惧的,是没有了他,我根本没勇气可以跟恶势力对抗。
到了第三天,我终于忍不住,在放风时走向狱警,鼓足勇气说我要见典狱长。
狱警上下打量我,警棍拍打着手掌,我害怕下一秒就要朝我身上招呼,却仍硬着头皮站在他面前。
第一次看到这正义凛然的年轻人,慌急要向狱警下跪的卑屈姿态,令我整个心又酸又凉。
「嗯!出来吧,也刚好有你的电话。」前来的狱警冷冷说。
「我我的电话?」他仿佛打了一剂强心针,转头发红双目看着我,兴奋说:「一定是她打来的!她一定是要跟我说说这封信是误会!」
一面是黑色玻璃。
这样的房间我不陌生,电影电视都看过这种类似审讯犯人的密室,如果跟我想的一样,那些要问我们话的人,一定就在黑色玻璃后面,他们能看见我们,我们却看不到对方。
狱警退出房后,密闭空间只剩空调和我们呼吸的声音,坐在铁椅上,那种被审问的感觉令手心微微冒汗,忍不住转头看叶辰宇一眼,那年青人目光坚毅冷静,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我安心不少。
他激动的样子吓我一跳,随之而来是后悔自己的莽撞发言,这封信是不是那女孩写的,从他第一眼看到信封字迹的表情就已确定,但在这种状况下,我也只能顺着他先让他冷静下来。
「对,你先冷静,我们再来」
「不!不能冷静,我现在就要问清楚!我要打电话!」他冲到门前用力拍打铁门:「长官!长官!我要打电话!长官!」
短短两行的字,我花十秒就看完了,但也知道叶辰宇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因为上面写的大意,就是她二周后要结婚了,过去两年因为怕他在监狱情绪不稳,所以一直瞒着他,其实在他入狱后不久,那女孩就已经有了其他人,后面甚至只是短短的对不起三个字就交待过。
任谁看到这封信,都会脑袋一片空白,疑问跟难懂,甚至远大于遭受背叛的愤怒。
他盯着那张只写两行字的纸,眼睛瞪到最大,来来回回看了至少五分钟,那样子仿佛有障碍,无法理解里头写什么。
「辰宇、辰宇」我叫了他几声,他依旧僵住不动,只有手在微微发抖。
再迟钝的人,也知道情况不对劲,再不叫醒他,很怕这个大男生会就此痴呆。
他苦笑说他知道能打的电话都打了,那女孩的家人并不赞成他们往来,毕竟天下父母心,谁希望女儿的终身托付给一名受刑人。
至于公司,每次打去她都刚好不在,留言也没有回音。
她的几个闺蜜,刚开始还会接电话,但总是支支吾吾,说很久没联络了,不知道对方近况,后来打去她们也都没再接。
面对她激动的情绪,我反而只能安慰,违心说只要是有她真的血肉,我都会当成自己的孩子。
这段时期还有一件比较不寻常的事,就是叶辰宇的女朋友连续三个礼拜都没来面会。
看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落烦躁,连打电话对方都没接,我勉强替那女孩想了一些可能什么缘故之类的话安慰他,他却强装笑容说他根本没有在担心。
他说到自己的女朋友,眼神充满骄傲和笑意,仿佛就是他的全世界、全宇宙。
他口中那女孩条件优越,对他不离不弃,每逢周六一定会来看他,两年来不论酷暑台风寒流,没一次爽约,而且永远给他温柔却坚定的支持和鼓励,坚信他无罪、肯定他的正义感。
至于我,也不认输地说着诗允的好,从我们研究所初识,她就是那么乖巧温顺,到我们结婚生子,她如何对自己节省,却努力满足丈夫跟小孩的需求,但每每说到后来,我就说不下去,只剩掩面啜泣,因为当时那个贞淑爱家的妻子,现在却变成我几乎认不得的
叶辰宇嫉恶如仇的个性,让他感觉比我这被迫害者还要兴奋。
长达两小时的提讯结束,我们被领回牢房,对于今天的过程,叶辰宇觉得乐观,我也感染到这种情绪,虽然还有那么一点不踏实,但至少已
从绝望转向希望。
「嗯,你们最后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杨念何合起手中资料。
「请问多久有结果?还会有第二次的问话吗?」叶辰宇问。
「我没办法回答时间的问题,针对你们指控的内容,还必须进行查证,有需要时,自然会再提调你们。」
最后抖出郝明亮、邱子昂、殷公正这些执法跟司法官员,如何跟商人黑道勾结,将我跟我妻子当成凌虐纵欲跟利益交换的工具,造成我家庭永久破碎、妻儿崩坏
这段控诉不知过多久,等积压的悲愤憋屈全倾泻出来后,感觉好似拿掉心中大石,虽然沉冤还没得雪,但整个人已经轻松到仿若虚脱。
几秒的沉寂后,黄松岩问:「这是对司法人员极度严重的指控,你有什么证据吗?」
于是叶辰宇将他在狱中看到我如何受到囚犯凌迟对待的经过,巨细弥遗描述给那三人听,也作证狱方知情、不但不作为,还将我妻子弄进监狱让囚犯淫虐取乐。
玻璃墙后的三人默默听着,期间我还展示自己被打到坏死而被迫切除生殖器,装上尿管的下体,
叶辰宇讲了半个多小时后换我。
我们就这样聊到凌晨,四、五个小时转眼即过,我太久没有可以交心信任的朋友,这晚不只让我燃起活下去的希望,也感受到爱情跟亲情外,人生另一种珍贵的情谊。
虽然有点晚睡,但我们在起床钟响两个小时前就起来了,演练可能被问的问题,以及该如何应对。
九点四十五分,狱警在门外要我们后退,然后打开牢门,丢了两套全新的囚服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