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

老头儿细细回想，那年轻人刚才给自己的感觉。

那清静、淡然的感觉之中。

遥想当年，身旁这位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女生，被城主雪藏十八年，送入京都城。

那时的京都城，一如既往的天才聚集，群星璀璨。

苏瑾年，也曾是其中闪亮的一颗。

语气虽然平淡，可那微微带着的颤音，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老头儿嘴角抽了抽，“不是怪胎，是个妖孽啊。”

苏瑾年不置可否。

“京都城那边来的巡查专员？”

“也不是。”

老头儿皱眉，“我这才几年没出去，咱们羊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怪胎？”

他抬头看天，沉默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发出一声幽幽长叹。

九州的未来，人类的命运。

苏瑾年的视线越过实验室的大楼，看向灰蒙蒙的天穹，许久后，声音幽冷，“这些年，我研究返祖凶兽，对它们越了解，便越感到绝望。”

“人类好似一艘船，返祖者便是有力的舵手，但我们要面对的，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啊。”

“海里，除了能轻易掀翻船只的巨浪，还有比巨浪更加恐怖的未知危险。”

老头儿默然。

京都城汇聚了整个九州的精英和强大战力。

但在那次史无前例的恐怖兽潮冲击中，损耗大半。

老头儿喃喃自语，“真是个妖孽。”

沉默。

持续数秒钟的沉默

等李响离开。

过了许久，合金笼中的凶兽，仍是不敢看向门口方向。

苏瑾年缓缓来到门卫室。

却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甚至让他，都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明明只是个一阶返祖者啊。”

向来心高气傲的她，对那些天才，对那些大家族的子弟，也要平等对待。

甚至仰视。

但现在，这个羊城的小子，却让她说出了这种话。

“记得七年前，我送你去京都城时，见的那些惊才艳艳的天才，也不过如此吧。”老头儿陷入回忆。

“比不上。”苏瑾年依然惜字如金。

老头儿微愣。

苏瑾年眼神复杂，“昨天。”

老头儿一愣，眼中满是诧异。

“二中的，昨天刚毕业，灭杀了一只嗜血狼王，以及二十八只一阶凶兽。”苏瑾年再次说道

“我不知道，这艘船还能漂多久。”

苏瑾年说完，低下那高傲的头颅，离开了此处。

门卫老头儿看着苏瑾年的背影，竟有一股萧索、落寞的感觉。

无数天骄夭折，无数强者陨落。

九州核心，险些沦陷。

也是经历了那一场浩劫之后，老头儿带着苏瑾年，回到了羊城。

“妖孽又如何呢？”

苏瑾年的语气，再次恢复淡然，冷漠。

“当年，那场差点让整个京都城都沦陷的兽潮之中，再天才，再妖孽，也还不是身死魂灭。”

门卫老头儿长长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肌肉和神经，缓缓舒张。

“小年啊，这是你朋友？”老头儿问道，声音都有些不自然。

苏瑾年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