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出去的那首歌……他们听了。有公司要签下来做了。”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听到“rr”这一个词在脑海里跳了几下。

他咧嘴笑了一下，像是个刚抢银行成功的小孩，眼睛都在发光。

她几乎被吻到发晕。

“…”她喘了一下，手指拍了拍他背。

他这才缓缓松开，鼻尖还贴着她的鼻尖。

是那种一口气撞进唇齿、呼吸、意识里的吻。

他整个人把她抵在门框上，膝盖卡进她双腿之间，舌头一下顶进她口腔深处。

她还没来得及换气，喉咙就已经被他的气息压满。

是那种只有在深夜可以被相信的安静。

音乐播完的时候，他们还坐着。

没有做爱，没有亲吻。

她没睁眼，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r?’.”

——“所以才有这些作品存在吧。”

一首只能在深夜分享的作品。

没看她。

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像一个刚刚下台的鼓手，心还没停。

音量不大。

音轨一开始是沉稳的低频鼓点，像一只慢慢醒来的心跳。

然后是他录的采样，那些在夜里厨房、楼道、公园风里采下来的声音，像水滴一样被剪进节奏里。

站在门口。

他穿着深色帽衫，拉链没拉，眼神像火一样暗着光。

她刚张口：

她低头笑了一下，自嘲似的：

“’bèr?”

——“你家有啤酒吗？”

他顿了一秒，又说：

“r.à.”

——“我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告诉你，只有你。”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有点没底。

不是拒绝，是坦白。

没生气，也没有退。

她靠在门框上，还没从那个吻里缓过神来。

胸口还起伏着，恤皱成一团，脖子下方的皮肤泛着微红。

还贴着她，两人呼吸纠缠，空气里有一种再多一寸就会再干一遍的危险距离。

她看着他脸上的光，那一刻才意识到：

这个吻，不只是情欲。

是一个人从夜里跑来，带着他最无法藏住的喜悦，用一个身体贴近另一个身体的方式说：我得到了它，我想让你第一个知道。

不是短信。

是真正的敲门声。

她一下坐起，心跳一顿，脚踩在地板时还冰凉着。

“rr.éré.r.”

——“他们想做黑胶。限量版。实体发行。”

他笑着，却整个人还贴在她身上。

他的唇上还残着她的湿气，眼睛亮得惊人。

“r…”他低声开口，语气还带着喘。

“é’é.’éé.b?rr.”

他的吻带着急迫、兴奋，甚至是颤抖的力道。

她整个人被贴在门上，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只能抓着他卫衣的衣角，试图撑住自己。

呼吸乱了，心跳乱了。

“’—”

还没说完，他就已经一把搂住她，吻了上来。

不是试探的。

只是，两个人并排坐在厨房地板上，脚底冰凉，酒味在喉咙里发苦。

转头看她。

她的睫毛贴在眼皮下，头发半干不湿，恤下摆垂在大腿上，手还握着那只半空的杯子。

不是欲望的模样。

歌播到中段时，他轻轻说了一句：

“’,à3,àr.…br.”

——“我是在凌晨叁点，在厨房里做的，什么都没想。只是……很想用手做点什么。”

陈白喝了一口酒，头靠在冰箱门上，闭上眼听。

音乐不是那种会让人兴奋到跳舞的。

而是那种只适合坐在地上、脑子半空、脚底冰凉的时候听的歌。

他们最后没有进卧室。

两个人坐在厨房的地板上，背靠着冰箱，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冰的rbr和一只旧杯子，分着喝。

他拿出那首，连着音响放出来。

他声音低下来，语气像一颗石头丢进水里，荡开一圈安静。

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忽然空了一下。

是一种比被操到高潮还更深的空。

只是看着她，眼里还闪着光，却一字一句说：

“r?.”

——“我来，不是为了做爱。”

她张了张嘴，抬眼看他一眼，声音有点哑：

“…ré.,rrr.”

——“我真的做不动了……太累了。如果你是想做，就去找别的女人吧。”

她没说话。

只是抓着他卫衣的手，更紧了点。

像说：我听见了。

她没问是谁。

她知道。

她开门的时候，灯没开，只有走廊尽头一盏常亮的感应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