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之皱着眉头听完。

虽然闻知没说全，但他还是大概明白了闻知在讲什么东西。

“关于我的什么事情？”他问。

“因为那天我听到了关于你的一些事情，然后就……”

“心里不太舒服。”

闻知说了一半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越着急，脑子里越是一片空白。

她终于说出了口。

“因为我？”

贺屿之皱了皱眉，问道。

贺屿之忽然阴恻恻地笑了一声，怪吓人的。

“哦，你心情不好就不能喝我递给你的水。宋哲的就可以，是吧？”

“不是这样……”

空旷的走廊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没有。”贺屿之忽然说。

“啊？”闻知仰起头看着他，微微愣了一下。

少年近在咫尺，微微仰头就能看到。

“说……”

“就是说你初中时候就换很多女朋友……还跟女生开房什么的。”

闻知说着，整个人快要在角落缩成了一个球。

“就是一些……个人感情生活的事……”

她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

“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儿？就直接告诉我那些人跟你说什么了？”

“……”

那就是还在生气叭，她想。

闻知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解释。她实在不想以后两个人就一直这样相处下去，不管从哪方面说，对她都没有任何好处。

贺屿之反问的语气过于平静，衬托得闻知像是一只无头苍蝇，讲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可是这种事情，她真的不会说，也不会解释。

她担心对方觉得她多管闲事，又怕全说出来会对宋晴也不好，仿佛自己是打小报告的人。

她急得想哭，说话也开始驴头不对马嘴的，磕磕绊绊。

“但是你放心，我知道我自己没资格认为或者评判你私生活和个人感情怎么样，我也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但是……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突然有些难过，所以……”

到此时，少年才像是终于有了兴致似的质，从侧身的状态转为正面对着她，一副等着看她继续解释的样子。

闻知似乎心跳都快要静止了。

但她都说到这儿了，赶鸭子上架，又只能继续说下去。

闻知有些委屈，手捏得更紧了。

她觉得这件事怎么说都不合适，怎么说都怪怪的。毕竟自己也不算贺屿之的什么人，本身也没资格因为那些流言而不开心。

“因为……我那天不开心是因为你，想要避开你，所以没有接。跟宋哲没有关系。”

他身后是北城初秋的夜，辽远且深邃的天幕下，月亮的光辉透过窗子映在他的发顶和后背。

那双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明亮。

闻知看不懂他的神情，但隐约感觉里面有平静、不甘、怜惜、以及某种冰冷的愤怒。

她怕这件事一说出来会戳到贺屿之的肺管子。就算是真的，但毕竟也是自己的私事外面被传，估计换谁都不太好受。

所以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知道这是你私人的事情，我我以后绝对不会……戴有色眼镜看……”

却不想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贺屿之给打断。

“你不是语文成绩挺好么？话都说不明白？”

贺屿之突然往前逼近了一步，吓得闻知心口突突突的。

少年蹙着眉，语气既冷静镇定，又莫名多了压制般的气场，弄得她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在被审问，完全没办法撒谎。

贺屿之记恨她的话，她无论在家里还是学校都要提心吊胆。

所以她最后没有忍住，还是说了出来：“那天没有接你的水是因为我当时心情有些不好，脑子也是忽然一下的，所以最后没有接……总之你不要生气了。”

“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