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基因里

载着古今照明家的诗话

它有风雨不灭的神火

一霎间

风泼泼雨哗哗

它浮着湿翅在风中轻斜

那翩翩的小青伢

它把草木人家

都以青光粉刷，

宽阔的讲台旁边，钢琴声娓娓地响奏着，一个瘦得很伶俐的女孩儿，手指在琴键上优雅地运动着。

一个单薄灵秀的女孩子，在声情并茂地朗诵诗歌：

“夕风荡着夜的纱

但她刚才在台上朗诵，还有在台下跟人说笑，都是利落洒然的的形态，一点不怯场。

“就是朗诵的那位，叫杜珍卿，小姑娘灵得很，写得好字，做得好诗，挺乖巧的小姑娘。

“据她自己说，这首诗是从前写的，赞颂的就是她从前学校的校长、教务长，还有她的先生们。

“她说那些师长们，在乡下办教育，受到的阻力更大，但他们一直顽强坚持，从不放弃……她很佩服那些师长。”

然后弹钢琴的女孩儿，拉住诗朗诵的女孩儿，高高兴兴得走下来了。

……

在教室外观摩的赵教务长，忍不住也热烈地鼓掌——她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

飞光千点再出发

只愿那煜煜的清光，

播洒在学子的书窗，

珍卿免费听了这帮学界大佬的座谈，难免又应他们之求，做了十几幅的字画。

可是听这诸君一席话，真比一个人闭门读书强太多。

古人讲“问学必有师，讲习必有友”，集众家学术之广，集众人思想之长，果然于学习大有裨益的。

也要做黑夜里的照明家

沉沉无际的黑夜

翅子半干的照明家

娟娟地，飞到草间树下

黑夜它何曾惧怕

寒雨时也闪光华

仿佛漫天流星雨落

却听不到雨声滴答

忽见乌云蔽月华，

露水浥湿了黄花

草丛里浮起了

一个个小青伢伢

赵教务长颔首说道：“我晓得她，她在招考里拔得头筹，我们破格让她上了一年级。倒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小小年纪，心志也颇不凡。”

大家都颇为奇异地，仔细看那个小女孩儿。

小姑娘还没有完全长开，看起来不起眼的样子。

赵教务长一边笑着鼓掌，一边问这班上的国文□□施家和：

“这首白话诗是谁做的？听起来颇有蕴意，她这诗里的小青伢，象征什么人物？”

年轻的施家和先生，给赵教务长一指，笑着说：

照亮他的求学生涯……”

念完了这一首不短的诗，台下响起来很热闹的掌声。

弹钢琴的女孩子，也走上讲台中央，跟诗朗诵的女孩子一起，给台下的观众鞠躬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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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的一天培英女中

旧教学楼的一间音乐教室里，坐了不少穿制服的女学生，她们作为观众，正专注地观赏台上的表演。